“得,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按你說的去辦!到時候有村民來借糧了,你可甭給我說是戲耍我的,那我的誠信聲譽全都得交待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08  19:39:41~2021-02-10  20:13: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9526140  2個;藍田玉暖日生煙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李子  40瓶;阿喵、26039191  10瓶;是栓栓啊  5瓶;hey~y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8章   鄭江停相信依他開出的條件不會沒有村民動心,再者蔡凜為人誠信,有他出麵散播消息,村民應該會信服,如此一來空間裏的糧食也就不必一直空放著了,彼時糧食能收回,還能賺取回扣,其中的利潤相當豐厚。  與此同時他卻又有了擔憂的地方,借糧必定是大量的借出去,不似種子一籃子或者是像當初的土豆一樣一籮筐就能裝下,那點東西還有的解釋,不會太惹人懷疑,若是憑空弄出一大批糧食沒有恰當的理由恐怕不會讓人心安。  時下雖然把蔡凜搪塞了過去,但也不是人人都像蔡凜那般與自己熟識信任自己,說到底還得找個噱頭才行。  他琢磨著到底該怎麽著,難不成找個人假冒一下地主老爺?但這靠譜的人可不好找,怕隻怕銀子花了嘴巴不嚴實,到時候徒惹些麻煩。  “讓開些,讓開些,要是被馬撞了可活該!”  鄭江停聞聲街邊上退了兩步,街中央一匹馬兒飛馳而過,後頭拖著的板車上頭齊溜兒坐了兩排人,個個蓬頭垢麵,瘦的跟猴兒似的,男女各置一邊,統一用兩根小指頭粗的麻繩栓著。  他草草一數,大約有七八個人。  “今兒都瞧見第三輛馬車了,造孽啊。”  鄭江停回頭,瞧見歎息的是個鋪子掌櫃,見他看過去,掌櫃的微微點頭示意。  “這些都是什麽人?”  掌櫃的道:“是外縣外城過來賣奴仆的,每年開春都會有。”  “為何要開春才發賣?”  “害,隻是開春發賣的奴仆更多些,並不是別的時辰沒有,大多數人家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兒女發賣,說到底還是日子過不下去了,開春以後許多老百姓缺糧食缺莊稼種子,出於情分多留了一個年節的孩子自然就會在這當頭被賣。”掌櫃的道:“今年發賣的人比往年都要多,也不知當下行情如何,若是恰當,我也打算買個奴仆幫我守著鋪子,平日還能拾掇伺候著家裏。”  鄭江停聞言有些心動,若是買個奴仆幫自己辦事兒,那賣身契捏在了手上,自然是不怕人不靠譜了。  如此想著,他便尋去了發賣人口的地方。  在這年代發賣奴仆並不是什麽稀奇事,甚至是隨處可見,縉城是大城,有專門的一片兒地供買賣奴仆。  鄭江停走進去時,裏頭嘈雜的很,一大片空地上聚集滿了人,奴仆多數都被拴著,也有被裝在籠子裏的,周遭有伢子一邊守著,一邊招攬客人。  “老爺,老爺,來瞧瞧我這兒的奴仆,全是妙齡小哥兒女子,挑兩個回去洗衣做飯可好著咧!”  鄭江停掃了前來招呼的伢子一眼,伢子便以為他起了心,連忙扯了個還算水靈的姑娘上前:“這是咱最好的貨,小手可靈巧,最是會錘肩捏腳了。”  鄭江停未曾搭理人,他要買也是買能踏實幹活兒的,買個小姑娘回去幹啥。  伢子見他往別處去轉悠了,嗤了句:“本地的好貨不瞧,要去看外地的。”  鄭江停聞言,偏生就往那別縣來的伢子那兒挪。  “老爺,想選個什麽奴仆,咱這兒都齊全。”  伢子操著一嘴外地口音,和縉城裏說話的語調有些出入。鄭江停背著手瞅了幾眼,似乎拿出來發賣的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孩子,一個個瘦骨嶙峋,看起來便更小了。  “有沒有年紀大些的?”  伢子琢磨了一下:“有,有!您稍等一下。”  話畢,鄭江停便看著人離開壩子,不一會兒便領了個中年男子出來,約莫著得有四十好幾。  “老爺,您瞧瞧這個怎麽樣?看著老些,其實才剛剛四十,還會認幾個字咧,以前是大戶生意人家做事的,後頭生意賠了養不起奴仆才發賣了出來。”伢子盡是挑著好處說,這來買奴仆的都選年輕好瞧的,上了年紀的氣力勁兒不如年輕人不說,也幹不了多少年了,買回去大多數都得吃虧。  原他也沒打算收這年紀大的,可是發賣奴仆那大戶人家一連賣了五個奴仆,瞧著品貌都還不錯,價格也賣的不算高,但獨獨有要求是把年紀大的也夾在其中一並賣來,沒法子,為了好的也隻能收下了。  沒成想這收下就砸自己手上了,一連去了三四個大省城一家出來的奴仆都賣出去了,偏上還餘這個,不過好在眼下可算是有個買主想要年齡大的了,今天說什麽也得給賣出去。  “還杵著幹什麽,叫聲老爺。”  伢子推了男子一把。  “老爺。”  鄭江停聽其也一樣夾了點外地口音,對此倒是還挺滿意,如果買個外地的奴仆,到時候裝起來恐怕會更像一些。  “你這要多少錢?”  伢子兩眼冒光:“老爺誠心要我給您這個數。”  鄭江停瞧著伢子比了個八,心裏有了個底兒,八錢買個奴仆倒也不貴,今年賣奴仆的多,價格自然會壓低很多,再者這奴仆都是以品相定價格的,眼前這個也差不多是這個價了。  不過即使價格不錯,他兜裏也沒這麽多錢啊,尋日裏飯館兒賺的錢被纖哥兒管著,飯館兒開的時間長了,早上也不用自己上菜肉市去買東西,人會直接送到鋪子裏來,纖哥兒再直接給錢記賬,他日裏未曾買東西便未去取錢放在身上,原本是有一兩多銀子傍身的,可給纖哥兒買脂粉時花去了不少,時下是不夠了。  他久久未曾表態,伢子的心提了起來,可別是又不要了,他試探著問:“老爺覺得怎麽樣,價錢咱也好商量不是。”  “七錢,七錢如何?再不能低了。”  鄭江停無奈一笑,沒講價倒是還把價格給熬下去了:“身上沒帶那麽多銀子,用別的換成不成?”  “那老爺想用啥換?”  鄭江停想了想:“四十升穀糧如何?”  去殼兒的米糧二十文一升,未去殼的十七八文看品質,鄭江停自認他的穀糧能賣最高的價格,伢子絕對虧不了。  伢子到底沒有看到貨,聽聞鄭江停沒有銀子後,霎時覺得人衣著平平,怕也不是個有銀子的主兒,他心裏不踏實,扭著沒有一口答應。  “我把穀糧帶過來你瞧瞧先,可以就可以,不行就不行。”  “得,我也不是不信老爺,隻是少有遇見像老爺這般實誠人用穀糧換的。”  鄭江停也沒多作廢話,出去尋了個偏角地兒從空間裏取出了穀糧,之前為了以應不時之需,他特地放了些麻袋和量米的米鬥進去,現在用起來倒是很方便。  伢子抓了一把穀子,穀粒兒纖長顆顆飽滿,一把裏頭都沒捏著一個空殼兒,實打實的好穀糧,他抓著都舍不得放下。  “成,成,我這就把賣身契給您。”伢子連忙把拿出了一把賣身契,食指沾了點唾沫,一張一張的翻找:“這兒,老爺您瞧瞧。”  鄭江停拿著黃皮紙,上頭寫著姓名出生年號,伢子倒是沒說謊,男子今年才四十,名叫黃京意,原是昌平縣人士。  他收下賣身契後,按照伢子說的去官府做了登記,一番程序走完,黃姓改成了鄭姓,賣身契簡單的修改,黃京意就算是他鄭家的人了。  出了縣衙,鄭江停道:“時下還是叫你黃京意。你現在暫時還不能跟我回鄭家,可有什麽擅長的,我尋思著先給你找個活計做?”  黃京意打小就被家裏發賣了出去,如今已經輾轉了三戶人家了,以前十幾歲的時候給村裏的大戶耕過地,後頭又被發賣到城裏的一戶書香人家,又接著去了一戶黃姓大戶,那也是他跟過最闊綽的人家,隻可惜好景不長,老主家過世後,少爺當家沒幾年就把家業敗光了。  這還是第一回 遇見把奴仆買來不置放在家裏做活兒而是讓出去做活計的,看來並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他不明白又何苦花這筆冤枉錢。  但做了多年的奴仆,早已經習慣了對主人的交待唯命是從,更何況有了主家怎麽也比跟著伢子有上頓沒下頓,跟個牲口一樣強,便也不多過問,隻道:“粗活累活兒都能做,識的些字,算盤會撥,全憑老爺的安排。”  鄭江停心想除了年紀大點,會的倒是還不少,他琢磨了一會兒,想起之前隨賈四爺一同來吃古董羹的一位掌櫃說缺個守店的夥計,要是黃京意能去就可以混個住處了,工錢方麵倒不要求多少,隻要能負責他自己的吃飯開銷就成。  他同人交待了幾句帶著人過去,掌櫃的和他混了個臉熟,見黃京意會算賬又老成,倒是賣了個麵子給他,人就給收下了,一個月二錢銀子,管住不管吃。  鄭江停把人安置妥當後,摸了三十文錢給黃京意,供他開銷些日子:“我素日在旺民街街尾的小飯館兒,若是有事便過來找我,我有事也會來這兒找你,時下就踏實在這兒做事。”  黃京意偷摸瞧了鋪子一眼,拉著鄭江停走遠了一些,低聲問道:“老爺可是要我在這兒留意些什麽?”  鄭江停笑了一聲:“鄭家開飯館兒的,胥掌櫃是開陶碗罐兒的,半點關係沾不著,我能要你留意什麽,不過是家裏現在住不下,先給你安排個落腳地兒。”  “既然是此番情況,那老爺又何必……”  鄭江停知道他想說什麽:“你買下你自有買下的道理,要你辦的事兒還沒到時候,你隻管踏實在這兒幹著。”  處理好黃京意的事情後,鄭江停趕著回飯館兒,一通折騰下來眼瞅著就午時了,為了空間種子的事情他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趕回飯館兒的正是人多的時候,張賦見著他回來,麻利兒給他倒了杯水。  “今兒生意如何?”  “好著咧,中午預定了三桌古董煮。”  鄭江停正要喝水,習慣性的朝櫃台看了一眼,結果卻沒見著櫃台前的人,他把杯子挪開了嘴邊:“纖哥兒呢?”  “諾。”張賦抬起下巴,往店中央看去。  鄭江停順勢跟著看過去,眉心一緊:“他怎麽中午也過來了?”  “是著咧,李秀才往日都是晚食間才過來,偏生今兒中午就過來了,楚纖公子沒去招呼,他還擱櫃台前杵著。”張賦歪著嘴道:“我方才去添水聽見李秀才說了一嘴,好似李秀才要去省城趕考了,臨行前特地來邀約楚纖公子去城外的暢春園賞花咧。”  原身以前也上過學堂,鄭江停對這些事兒倒是也了解一二,大曆朝會試是在每年的三月舉行,時下已經二月初了,離省城遠的書生確實要早早的準備趕考,都要去考試了,這人還有心思風花雪月。他冷眼問道:“那纖哥兒可答應了?”  “我也不好一直立在那兒偷聽客人說話不是。”張賦笑嘻嘻道:“我再去聽一會兒?”  鄭江停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塞過去:“一邊兒忙去。”看熱鬧不嫌事兒多。  午後,生意淡了下去,纖哥兒記好賬將賬本交給了鄭江停。  “我明日想請一日假,晚食前回來。”  鄭江停心中警鈴大作,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好生生的如何突然要請假,是近日累著了,還是有什麽事?”  “不是什麽大事兒,原來大夫開的一些養著身體的藥已經吃完了,我近來身子好了些,想去藥館門診一下,讓大夫重新配藥。”  鄭江停麵無異色,心下卻翻江倒海,去應約便去應約,如何還扯起謊話來了,他看起來是那種不讓他出去的人嗎:“噢,身子好了是好事,去哪裏開藥啊,如何要去大半日。”  楚纖覺著他的語氣怪怪的,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路有些遠,是城北的一個老大夫,一來一去就得一個時辰,素日裏找老大夫看診的病人多,去指不準還得耽擱。我早些與你說,明日你也好安排。”  鄭江停見人說的有理有據的,也無法反駁,悶悶道:“城北那邊確實是遠,都靠著城門了,你早去早回。”  楚纖不知他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但見其答應也便沒再多說什麽。  次日,楚纖果然早上便沒去飯館兒,鄭江停在飯館兒裏心不在焉的忙碌了些時辰,被鄒筠嫌棄的趕了出去:“今兒總是笨手笨腳的在這邊搗亂,去,收賬去。”  他歎了口氣,拖著步子繞到櫃台前去,在廚房裏做菜還未曾發覺,已經巳時了,天還昏昏沉沉的,往日這個點兒太陽早爬到山頂了,可別是要下雨的天氣。  今兒出門也沒瞧見纖哥兒,不知人出去有沒有多穿些,若是真去了城郊,他一邊慶幸今兒天氣不好不適合賞花,一邊兒又擔心人染了風寒,畢竟身子骨弱,吹點冷風鐵定是跑不了。  他心事重重,幾次差點把客人的賬目算錯,午時一聲春雷,徹底是把他的心給提了起來。  “喲,這是要下雨了啊?”  “我出來沒帶傘具啊,快,快吃了飯走。”  飯館兒登時一片嘈雜聲,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客人陸陸續續都走了。  外頭的雷聲大的小的越來越密集,整條街都是昏沉的,街上擺攤兒的小販都撤走了大半,鄭江停信步到街上:“拿兩把傘。”  “你這是要往哪兒去?”  鄭江停把傘夾在腋下,回頭衝鄒筠道:“今兒中午怕是沒多少生意了,纖哥兒出門沒拿傘,我去接……我給他送把傘去。”  若真是下雨了,李客生要真算個男人也會把他好好送回來,想來也是用不上他的,可到底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去瞧一眼也是好的。  纖哥兒早上起的有些晚,趕到城北藥鋪已經不早了,去的晚了前去看診的病人都排起了隊,等挨著他時外頭已經響起雷聲了,看診拿了藥後,他帶著東西趕著往回走。  “楚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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