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結果,還沒等走到陽光之下,就被身後怒而奮起的秦灼直接捏著脖子,極其大力的按到了牆上。  發出了劇烈的“咚”的一聲,強烈的疼痛直讓秦允執都有些被撞懵了。  畢竟秦灼這人雖然瘋,但同時卻也很能忍,在家裏的時候不論他怎麽欺負他,都能一笑而過的默默咽下,轉頭再在別的地方給他陰回來。  綠茶的一批。  就算是心情再差,他也頂多是罵他兩句而已,像這樣直接在家裏就動手的情況,還真是不太多見。  還有上一次,看著他的眼神那麽危險。  仿佛就是從這一次被他強行送去參加那個求生節目開始,秦灼這整個人身上,開始有了微弱的轉變。  看上來,那盆水仙對他意義非凡啊。  秦允執被他按在牆上,即便是身體不能動,可眼神卻依舊死死的盯著陽台上的那盆水仙,直到秦灼強行拽著他的頭發,將他的視線轉向了完全相反的另一邊。  “少他媽來看我的花,我這屋有監控你知道的,如果讓我發現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偷偷進來,哪怕隻是站在門口欣賞他。”  “我都會直接把你的眼睛挖下來。”  秦灼說著話的時候,十分罕見的並沒有露出他那人畜無害的微笑,而是麵色冰冷,甚至從他的語氣中,還能很明顯的聽出一種已經自我壓製過的咬牙切齒。  “你不是想問我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嗎?我有啊,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批,你他媽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吧,反正話我是這麽說了,你自己猜一猜我能不能這麽幹得出來。”  秦灼說到這裏的時候,激動的情緒明顯已經被他自己克製緩和,甚至這最後一句邊說他還能邊笑出聲來。  讓如今被他按在牆上的秦允執聽起來,雖然不服氣卻也著實毛骨悚然。  不過好在,他還有他媽在。秦太太在樓下準備著餐具,突然聽到樓上有一聲響動,就趕忙跑上來喊了起來。  “允執!什麽聲音允執!你是不是又踢你哥哥的鋼琴了?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哥哥接下來的比賽關乎到我們一家人的榮譽很重要,你不要總是這樣打擾他,更何況那一架鋼琴要多少錢你知道嗎?!”  “多少錢又怎麽樣,我現在自己的公司也開起來了,又不是買不起。”  “買得起也不能這樣敗家,真的是,踢壞了你再買,買完了你再踢,那我看你都不是開公司,你就是挖金礦的了你。快下去!”  “小灼啊,對不起哈,你弟弟他還小不懂事,你當哥哥的就多讓著點他吧,媽替你罵他,替他給你賠不是了。”  這麽多年,不知道重複上演了多少次的劇情,聽了多少遍的話。  原本在這個時候,秦灼都會秉著將利益最大化,給自己少惹麻煩的原則,裝出一副乖孩子的樣子,笑著著跟秦太太說沒事。  可這一次,站在琴房陰晴交界線上的他,卻靜靜站著,沒能說出任何的話,隻是在所有人都走了以後,默默的轉過頭,又看了一眼陽台上那一盆開在耀眼陽光裏的水仙花。  “我好像稍稍可以感受到一絲絲難過了,等你你從比賽回來之後……可以稍稍分出一點點的時間,用來疼疼我嗎?”  宋喻眠和程浩在各自分了一半白蟻窩後,就又各自分開了。  而這東西在拿到手之後,他們二人也分別給觀眾展現出了不同的用法,程浩急需補充能量,所以選擇了將這些白蟻吃掉。  而宋喻眠則將其放在火上,用來驅趕這叢林過於煩人的那堆蚊蟲。  兩個人分別安營紮寨,雖然一個做了吊床身體離地,一個沒空建造太豪華的庇護所,所以隻草草的清理了落葉,鋪上了幾層的葉子,和差不多能夠遮些雨的棚子。  但在所有人的視角中看起來,這樣的景象依然可以算是非常平靜。  出了睿競那三個早有預謀的人。  第二天一早,張昱年跟一個水平還算湊合的隊友早早的就到了一條小溪旁邊洗臉。  此時此刻,他們的行進距離和單獨行動的宋喻眠他們幾乎都差不多。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正潺潺流動著的溪水上。  張昱年看著水中樹葉飄搖浮動的兩隻落葉,大手一揮,全都將他們網至手中。  嘴角勾起,輕輕的笑了笑。  如果那兩個廢物沒在這雨林裏出什麽意外的話,那麽現在計劃應該已經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3-0400:07:41~2021-03-0500:08: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你若安好、那還得了、紫色風玲10瓶;唯物傾語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9章   因為有了白蟻窩的原因,這一晚少了許多蚊子的侵擾,宋喻眠用藤條做的吊床上整晚安眠,卻沒想到,身旁的陰影中,睿競那兩個不要臉的,早已經分頭行動,盯上了他和程浩兩人。  以自己家的下馬換別人家的上馬。  這是張昱年為他們想到的主意,也是隻有這兩個被他洗腦成功的傻逼,才會真的按他說的這麽去做的事情。  宋喻眠和程浩即便是各走各的,也依然實力強悍,他們兩個吊車尾,如果按照正常情況,恐怕連人影都看不著,就更別提搞掉他們了。  所以打從一開始,張昱年就替他們定好了這個動手的時間,第三天的清晨。  三天是所有選手狀態發生明顯下滑的一個重要時間點。  同時也是他們兩個吊車尾,這麽不顧一切隻瘋狂趕路追人,在體能上達到極限的一個時間點。  為了這一點,當時在挑選物品的時候,他們就直接是按照三天的打算挑選的,礦泉水和罐頭,淨水片,杯子傘繩外加每人一把多功能刀具。  原以為隻要是這樣,就絕對不會再有問題,不用生火,也不用找水源和任何吃的,就隻拚盡所有的體力,怎麽也足以在第三天的時候趕上他們倆了。  可結果真正到了叢林才知道,哥斯達黎加這種雖是都有可能會吃人的地方,對於他們這種菜雞來說,其實處處都是問題。  刀具選擇的不對,在這樣到處都是繁茂的枝葉和藤蔓的地方,這樣小的兩個刀子,幾乎就已經完全的拖慢了他們的速度。  更何況這裏還到處都是次生林,迷路和腳下鋪滿腐爛落葉和苔蘚,濕滑泥濘的道路又成了時時刻刻困擾著他們的問題。  他們兩個在這樣的叢林裏來來回回的走了兩天,渾身濕透,雙手僅僅是因為在打滑的時候,下意識的扶了兩下身旁的植物,就被上麵的倒刺劃出了各式各樣深淺不一的傷口,又痛,又困,又熱,又累,整個人都已經快要瀕臨崩潰。  從第二天清晨開始分道揚鑣,直到第三天清晨,這一晚他們幾乎都完全沒有睡過覺。不斷的迷路不斷的走,才終於在精神即將就快要崩潰的時候,分別和宋喻眠與程浩遇見了。  宋喻眠因為之前的勞累,這一晚睡得很沉,直到叢林裏的天完全大亮,身邊的火堆熄滅,四處又突然響起各種不知名的蟲子叫聲,他才終於從自己的吊床上悠悠的轉醒過來。  剛一睜眼,身旁就已經和昨晚睡下的時候,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為了防止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有蛇和蠍子之類的爬到隨身攜帶的物品裏,宋喻眠將外套蓋在身上,砍刀隨時放在手邊,然後將背包清空,倒掛在樹上。  剩餘的一應物品,比如防凍液,飯盒之類,全都用傘繩拴好之後,掛在了背包旁邊。  而如今他才一起床,那邊的東西,就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一樣都不再能看得見。  叢林中的野獸,是不會放過他這一個大活人不啃,隻對這些背包和防凍液感興趣的。  而且拴在樹枝上的傘繩斷口整齊,這很明顯就是被人趁著他睡著以後摸過來,用刀子直接割斷拿走的。  宋喻眠隔著一個已經熄滅的火堆,站在昨晚掛東西的樹枝前,解開剩下的那一小段傘繩後,用手對著那整整齊齊的端口稍微撚了撚。  心中就已經對這事猜出了個大概。  他的存在威脅到了某些排名靠前俱樂部的地位,所以實力上超不過他,就寧願無視一切的規則和競賽精神,犧牲自己的隊員,自殺式的襲擊,搞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要將他拉下這個第一的寶座。  可真是……有夠差勁的。  “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今年的冠軍也不可能是你的……之前你們家那幾隻藍精靈跟我說這句話,我還沒太聽懂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現在倒是懂了。”  宋喻眠拿著從樹枝上解下來的那幾段線頭,站在原地冷笑著,將其放在鏡頭麵前,嘲諷般的晃了兩下,才又重新揣進工裝褲的口袋裏收好。  睿競,怎麽說也是全國綜合排名第六的俱樂部,如今為了贏他,人家就連最後一點的遮羞布都不要了。  那他就也得使出點真本事來,不能讓對方失望啊。  重新規整了一下自己現有的所有工具,一把砍刀,一件外套,一件短袖,一條帶有口袋的工裝褲。  可利用的的確不多,不過好在他現在地處叢林,有這些也就已經足夠了。  光是拿走這些東西,就想要將他攔住,未免也有些太小兒科了點。  他的實力根本就不在他們這些人想象力的範圍內。  曾經的第一?今年就等著看最後能被他超過去多少吧。  唯一的希望,是在輸的太慘之後,希望他不要再這麽玩不起的回去哭著找媽媽。  拆開剛剛還剩下幾小段的傘繩,將三根樹枝綁成一個三角的結構,外套放進去充當內襯,最後再在外麵加以藤條,就是一個可以使用的簡易背包。  將其做好之後,宋喻眠又花了不少的時間爬到了一棵相對較高的大樹上,到了高處之後,視線所能看見的地方,盡是一望無際的熱帶雨林。  而宋喻眠卻總能在其中發現一些不同,並且讓這些不同為他所用。  就在離他大概幾千米的地方,有一塊兒的樹木明顯凹陷,一邊的雨林明顯要比另一邊的高。  這同時也就意味著,那邊會有一條河。  他們這次的比賽要去的方向,大致上就是河的下遊,同時沿著溪水和河岸走,也可以在這樣悶熱潮濕的環境中,隨時補充身體的水分。  所以毋庸置疑,那裏就是他繼續前進的最好方向。  宋喻眠在確定了方向後,就立刻背上了剛做好的背包,向著河流的地方走去。  睿競那兩個垃圾下手的時候,的確是叢林裏的所有選手都沒發現,卻不等於鏡頭外直播間裏時刻都有人蹲守的觀眾們也沒發現。  這兩個人原本做的就是自殺式襲擊的打算,所以做起事來,也是絲毫都不避諱,發現了人之後,就立刻變著法的往樹林高又特別密的地方鑽。  這樣的地方無人機不好飛,沒法貼身給近景,想要拉高,一時半會兒又也沒辦法拉的起來,就隻能繞路,給出他們一個暫時消失在鏡頭裏的機會。  而他們二人就趁著這個時間,衝到宋喻眠和程浩的旁邊去,趁機搗亂。  做完以後,就立刻跑遠一點的地方,發生信號彈,讓協會的人過來接他們回去。  因為有那麽一段時間,從鏡頭中離開,所以再這之後即便是協會調查,也隻要說是自己遭遇危險之後,被嚇得懵了才會做出的舉動就好了。  最多也就是被終身禁賽而已,有張昱年和睿競在後麵撐著呢,他們還有什麽可怕的。  宋喻眠這邊還算是好的,程浩那邊,可是在第二次遇到瀑布,栓了藤蔓打算直接莽著爬下去的時候。  原本綁在樹上的藤蔓,被人用刀割斷,整個人直接從瀑布的中段摔下,落入下麵布滿了各色碎石的小溪中。  好在這隻是一個小瀑布,滿打滿算不過五米左右高度,可即便是如此,下麵的那些碎石卻依然使得程浩的左腳腳踝嚴重扭傷。  雙手和全身也都有大麵積的擦傷摔傷,即便是他依然想要繼續前進,但如今也壓根就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事了。  渾身到處都很痛,在落下去的第一瞬間,程浩就有嚐試過要繼續站起來,可結果卻是剛剛站起來一秒,下一秒就立刻又跌坐回溪水裏。  “艸!”  這一次的背水一戰,原本就是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可結果竟是被以這樣的方式,終結在了這裏。  又叫他如何能夠甘心。  瑞清的那五個叔叔,在俱樂部裏,圍著一個大投影屏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幾乎全都被氣得直接就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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