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柔軟,帶著一點陌生氣味混合著酒氣的嘴唇湊過來,親在溫肴的脖子上,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雙腳亂踢身子亂蹭,大叫: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蘇池!”  壓在身上的男子並不為所動,一手把他的雙手按在他頭頂,一手用力按住他的一條腿,邊親嘴唇邊往下移,像是幹渴到瘋狂的旅人遇到了泉眼,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愉悅又迷醉。  惡心,好惡心!  溫肴想起了前世的霍竣成那個渣男和他親熱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想著白雨曼?  自己就那麽低賤嗎?誰都可以把他踩在腳下,把他當豬當狗一樣的欺負?  難道隻有白雨曼才配小心翼翼的嗬護和溫柔寵愛嗎?  可是自己和他一樣,也是人啊!  也會委屈會難過會生氣的啊!  “啊”溫肴尖叫一聲,突然瘋了一樣地掙紮起來,大叫,“你放開我!我不當白雨曼的替身!我不當他的替身,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聲嘶力竭,又哭又叫,蘇池都被他那歇斯底裏的模樣驚到了。  趁他驚詫的那幾秒,溫肴像隻棍棒下哀嚎逃竄的小狗,邊哭邊掙紮著,連滾帶爬地從他的桎梏中逃出去,甚至太激動直接從床上撲了個空摔在地上,  可他像是絲毫不在意,一邊哭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溫肴!”  蘇池突然叫住他。  溫肴轉頭,他哭得小臉滿是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像個被欺負狠了的小孩:  “蘇池!”  他帶著哭腔,喉嚨都是啞的,眼淚像不要錢似的掉下來:  “你把我當白雨曼的替身,不尊重我,也不尊重白雨曼!你們這些人,不敢去追求白月光,就隻會仗著自己有錢欺負人!我看不起你們!”  他說著,嗚嗚哭著,理也不理蘇池,用手抹著眼淚,開門逃出去了。  *  溫肴直到出租車上還在哭。  他覺得太委屈了。  活得太委屈了。  誰都欺負人,仗著自己厲害欺負人。他爺爺也好,霍竣成也好,白雨曼、蘇池都好,他們都仗著自己厲害,有錢,就不把他當人看。  隻有他奶奶,疼他護著他,都快死了,還要伸出瘦得隻剩一根骨頭的手,緊緊拉著他,要他以後賺大錢,吃飽飯。  他也隻想吃飽飯,變得有錢,不再受人欺負。  這樣有錯嗎?  他不偷不搶,又不爬床,哪裏有錯嗎?  為什麽他們一個個都要欺負他!第34章 誤會(上)  “小溫!快來化妝了,今天怎麽磨磨蹭蹭的?”  化妝師姐姐笑著數落溫肴。  “不好意思啊,我剛剛回了一通電話。”溫肴穿著戲服在鏡子前坐下來,讓化妝師給他做造型。  因為今天天氣不算特別好,又要拍外景,所以要搶天光,趕時間。  但其實不是溫肴故意磨蹭,是換戲服的時候,他不小心撞到了膝蓋的傷口,疼得要命。  昨天晚上他從床上撲了個空,膝蓋直接砸在地板上,撞得起了好大兩塊淤青,黑紫色的,一碰就疼。  他剛剛換衣服不小心,膝蓋撞在了椅子上,當即“嘶”地倒吸一口涼氣,疼得直掉眼淚。  然後抱著腿坐在地板上,一邊疼一邊哭。  他皮膚特別嬌弱,人又嬌氣,稍微有點磕著碰著,就能青十天半月,又受不得疼,稍微一點傷口就疼得不行。  昨天晚上蘇池跟隻野獸一樣,掐得他手腕、大腿、腰全都有了淤青,還好戲服是古裝,繁複的古裝將這些傷口都遮住了。  “小溫你怎麽眼睛有點腫?”化妝師姐姐眼尖地發現了他略紅的眼睛。  “昨晚沒睡好,不好意思,麻煩姐姐給我遮一遮哦,姐姐-你是我的執念-你最好啦!”溫肴朝鏡子裏的小姐姐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溫肴性格很軟,又很會討好人,長得又是那樣一張漂亮的臉,劇組的人都喜歡他。  化妝師也不例外,立刻說:“好好好,下次你可別再熬夜了哦,再熬夜我要你賠我的遮瑕!”  溫肴哈哈笑:“好好好,姐姐是大漂亮,姐姐說什麽就是什麽。”  化完妝,立刻便要出去趕今天的第一場。  第一場是室外,白雨曼飾演的皇帝在祭台祭天,結果晴天打雷,眾大臣紛紛以為是異兆,這是令太子薛宴懷疑自己父皇是妖人的直接原因。  眾人站位。  今日的白雨曼穿著是一身玄色帝服,但用金線繡龍和祥雲,皇帝在這部電影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亦正亦邪,妝容都比較誇張,這一身黑金襯得他愈發肌膚白皙,五官陰柔美麗,魅惑人心,像天宮最美的仙君誤入妖道。  但沒入戲的時候,他永遠都是冷冷的,即使走上神台,看見站在一邊太子打扮的溫肴,他也隻是短暫地掃了一眼,像看了一個陌生人一樣,並沒有停留目光。  溫肴想跟他搭話,可是見他不理睬自己,隻好默默地把話又咽下去了。  “action!”  導演一聲令下,眾人紛紛入戲。  可是這是一場群戲,很容易出問題,他們反反複複拍了好幾遍,導演還是不滿意,又過去指導飾演臣子的群演們。  溫肴站得腿酸,之前受過傷的膝蓋又疼得要命,忍不住拿了戲中皇帝下跪用的蒲團,一點一點彎下腰,把屁股蹭上去。  坐下了,全身力量不再集中在腿上,膝蓋才沒那麽疼了。  他把腿稍稍伸直,一手輕輕按膝蓋周圍,讓自己沒那麽疼。  他坐在地上,卻不知邊上的白雨曼正居高臨下看他。  目光正落在他因為微微傾身,而露出來的左邊鎖骨。  那裏有很明顯的一點紅痕。  是吻痕嗎?  白雨曼的眸光倏然變冷。  而此時的溫肴,仍是給自己按著腿,好像一副勞累過度的模樣。  白雨曼轉開目光,美到極致、有些邪氣的臉,流露出來的神情,令他像極了戲中暴戾陰鷙、冷酷無情的皇帝。第35章 誤會(中)  ……  “放肆!”  “父皇”  溫肴飾演的太子惶恐跪下,膝蓋觸地,瞬間疼痛異常,怕表情暴露,他忙把頭低下去。  然而白雨曼已經發現了,他主動喊了一聲“哢”,回頭神情冷漠地看著溫肴:  “你在幹什麽?那是什麽表情?”  溫肴跪在地上,膝蓋上鑽心的疼,連跪也跪不住,他低著頭,努力忍著疼痛,顫抖著聲音說:  “對不起,白老師,我狀態不好。”  四周的人都看著他倆。  然而白雨曼的態度並沒有一絲的軟化,精致俊美的麵容上,一雙黑眸冷涔涔的:  “那你就跪在這裏,好好找一找狀態。”  說完,抽身離去。  周圍的人都詫異地看他,又看看溫肴,隻是白雨曼咖位太大,他們都不敢出聲替溫肴求情。  隻好各自散開,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溫肴跪在那裏,連頭也不敢抬他太疼了,心裏又委屈,眼裏又熱又濕,眼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很快順著臉頰淌下來。  他不知道最近白雨曼怎麽了,為什麽突然不理他,現在又要欺負他。  他隻知道他好疼,疼得不得了,膝蓋下好像有密密麻麻的針,一陣緊接一陣地紮他,鑽心的疼痛從膝蓋往上冒,疼得他冷一陣熱一陣,後背發了一層汗。  今天是個陰天,初冬的陰天格外寒冷,片場寒風習習,遠處影視城宮殿樓宇灰牆黑瓦,死氣沉沉,越發顯得蕭瑟冷寂。  不知跪了多久,溫肴的眼淚也流光了,膝蓋上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像有一個冰冷的錐子,一下一下地猛戳他的骨頭。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  不行,太疼了。  再跪下去,他懷疑他的膝蓋要廢了。  他的膝蓋不能廢,他還要演戲,還要賺大錢,吃很多很多好吃的……這一部戲沒得演也就算了,自己可以去找別的戲。  他把身體緩緩歪下來,用早已汗濕的手撐在地上,把身體力量都放在大腿和屁股上,一點一點把腿抽出來。  可是他跪了太久了,腿都麻木了,一動就發麻發疼。  一旁正在休息的白雨曼看見他似乎有偷懶的跡象,不由朝費時看了一眼。  費時一怔,再看看那邊明顯已經吃不消的溫肴,心想,自家祖宗這是要饒了溫肴?他下不來台讓自己去“赦免”他?  “白少您看……小溫是不是跪的有點久?不如……我去叫他起來休息一下?”他不確定地問。  主要還是不敢自作主張,萬一會錯意,倒黴的可是自己。  果然,他話音一落,就見白雨曼眸光一冷,睨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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