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外公。”溫雁晚再次朝達鴻意輕輕鞠躬,抱著陸潮生,正欲離開,忽地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輕輕拽了一下。  陸潮生已經快受不住了,這次的發/情期受藥物影響,比第一次來得凶猛許多,連攥著溫雁晚領口的指尖,都泛起了櫻花般的粉。  不難想象,薄薄布料遮掩下的雪白的身體,又該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溫雁晚微微一頓,隨即若有所覺地朝懷中的方向稍稍側耳。  陸潮生殷紅著眼尾,在溫雁晚耳畔輕輕道了幾個字,氣息微喘:“酒杯在會場的餐台上。”  溫雁晚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當即俯身,朝達鴻意低聲說了些什麽,達鴻意麵色微沉:“我知道,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你們先離開吧。”  “謝謝外公。”溫雁晚再次朝達鴻意鞠躬道謝,抬步離開。  會場其他人都被達鴻意手裏的人擋在了一樓。  剛才那群孩子不管不顧地衝進會場,已是引起小範圍騷動,結果沒多久,連意老都出麵了,眾人便隱隱猜測,傅家這是惹到事了。  現在見溫雁晚懷裏抱著一個處於發/情期的omega從上麵下來,更是確定了心裏的猜測。  隻是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會場的年輕alpha,以及他懷中發/情的omega,和意老又有什麽關係。  溫雁晚將陸潮生遮擋得太嚴實,一時竟是沒有一人認出來,他懷裏的人,原是陸家大少。  甚至連陸佑民,也隻是因為空氣中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微微蹙了蹙眉。但他的認知還停留在,陸潮生的身份是alpha上,於是竟連自己親生兒子也沒認出來。  隻有陸海逸在見到溫雁晚的瞬間,臉色當即變了顏色,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也不知想到了什麽。  除此之外,人群裏另有一道自始至終都放在溫雁晚俊朗的麵容上,眸光有隱約懷戀,更多的卻是審視與貪婪。  眾人各懷鬼胎,溫雁晚作為他們心思裏的主人公卻全然不知。  他清瘦的身形此時像是一座山,巍峨挺拔,屹立不倒,將人們窺探的視線盡數阻擋在自己高大的身軀之外,隻願為自己無比珍視之物,求得一方小小的安寧土地。  有達鴻意的保駕護航,溫雁晚一路堪稱暢通無阻。  李睿淵幾人被溫雁晚低氣壓嚇到,聲都不敢奏,隻跟屁蟲似的綴在溫雁晚屁股後麵,遠遠見到意老為溫雁晚準備的車,又忙上前幫他把車門打開。  李睿淵也不怎麽回事,一直拿眼睛偷偷瞄溫雁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臉都憋紅了,就是不肯吱聲。  沒工夫理他,溫雁晚先將陸潮生放進車裏,繼而走到另一側打開車門。  沒想剛落座,一具柔軟的身體便親密地貼了過來。  陸潮生俯趴在溫雁晚懷裏,指尖輕輕攥著他胸口的衣服。  他高抬著下頜,兩道纖長的眼睫已是掛滿晶瑩,桌布滑落,衣領散開,原本白皙的皮膚已然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嗓音輕輕地嗚咽著:“阿雁,阿雁……”  像是被火芯燙到眼珠,溫雁晚猝然抽開視線,他慌亂地撿起地上的桌布重新裹在陸潮生身上,將“欲蓋彌彰”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開車。”他朝司機低聲道。  “誒誒等一下!”眼見溫雁晚要走,李睿淵心急,再不說就沒機會了,當即扒著車窗匆忙道,“雁雁雁雁哥!那什麽……你們還沒成年呢,千萬別太過分了啊!”  車窗被無情關上,李睿淵嚇得連忙鬆了手,隻聽一陣細小的破空聲,留給李睿淵的便隻剩一隻遙遠的車屁股,以及滿身嗆鼻的汽車尾氣。  “……”李睿淵站在汽車尾氣裏,隻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所以雁哥這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潮生不會被他怎麽樣吧?我是不是應該再給他發個消息提醒一下?可他們應該沒有時間看消息了吧!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李睿淵忽地意識到什麽,又咒罵靠,老子一個十七年牡丹,為什麽要替別人操心這種事情啊,有病吧!  沒了外界的幹擾,陸潮生幹脆地傾身吻住了他的唇。  濃烈的屬於的alpha信息素從緊貼的唇齒之間溢散出來,隨後又被陸潮生柔軟的的舌卷了進去,盡數吞進喉中。  那張礙事的桌麵不知不覺再次滑落,但溫雁晚這次卻沒有功夫撿起來,有光線從窗外射入,將兩道上下交疊的少年的身影切割,又眨眼消弭於無。  司機是個ba,不受信息素的影響,在汽車啟動的瞬間便將後排隔窗升了起來,麵色毫無波瀾,素質良好。  直到氧氣逐漸被擠壓耗盡,肺部憋悶難耐,溫雁晚才緩緩起身。  他黑發散落,原本淺色的唇如今像是被抹了胭脂,泛起了紅,深黑眼眸顯得愈發深邃,帶著強烈的攻擊性與獨占欲,平添幾分性感。  明明隻是接個吻,卻弄得麵紅耳赤,大汗淋漓,活像跟妖怪打了一架。  有了溫雁晚信息素的安撫,陸潮生稍微好受了點。  他勉強恢複一絲清明,眸光水潤地望著溫雁晚近在咫尺的俊朗麵龐,眉眼、鼻梁、下頜、喉結……麵前這個少年的一絲一毫,都對陸潮生有種致命的吸引。  無關信息素,僅僅因為這個人,這個在他陷入危機時刻,不要命地衝進來拯救他的人。  喜歡。  是他的。  是他的少年。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  喜歡到想要一口吃掉,吞進肚裏,融入血脈,一輩子都分不開的那種。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原本稍稍消褪的寒意,忽地帶著更為激烈的狂浪席卷而來,肆意衝刷著他的神經。  陸潮生竭力尋找著信息素的味道,如同冰天雪地裏孤獨行走的旅人,竭力尋找著寒冬裏唯一一簇熾熱的火苗,是延續他生命的火。  不光是陸潮生不好受,溫雁晚也好不到哪去,此時他一雙釅黑的眸子已經徹底赤紅,喉嚨幹澀得似火苗燎烤,卻怎麽也解不了渴。  他們兩人一熱一冷,如同地級的兩頭,完全相反的兩個背麵,卻又被地吸引力牢牢地吸引在一起,難以割分。  溫雁晚恍然,是易感期,他被陸潮生的信息素引導著進入了易感期。  強烈的對標記的渴望在腦海中撕扯著溫雁晚的神經,他用力吻了吻陸潮生的唇,又吻了吻他火紅的耳垂,如同吻上一滴麗的血。  “再忍忍,馬上就回家了,馬上就回家了……”  也不知是勸給誰聽。  陸潮生覺得自己像被一隻饑/渴的、蓄勢待發的猛獸叼住了咽喉,對方隻輕輕用力,便可將他吞吃入腹。  這些根本不夠,一點也不夠,他需要溫雁晚的信息素,更多……  溫雁晚完全不記得他們是怎麽到的家,他隻知道,當他打開家門的瞬間,兩人就瞬間擁吻在了一起。  他們如同兩條極度渴水的魚,拚命汲取著生命的水源,直到腳步淩亂之時,溫雁晚偶然踩到鞋櫃旁的一雙拖鞋。  混亂的思緒勉強恢複些許,難為溫雁晚還記得他家裏還有一個外婆,他捂住陸潮生的嘴,啞聲:“安靜點,家裏還有人,我們去房間。”  ……  陸潮生伏在了溫雁晚的床頭。  某一瞬間,後頸陡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如同被扔進了熔漿,身體被灼燒的感覺直達腦神經,無窮無盡的滾燙盡數滲入肌膚,灌入筋骨,匯入血液,然後又沿著血管,飛快蔓延至全身。  而當最初的灼痛感逐漸消弭,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暖意,此時此刻,陸潮生的肌膚、血液、乃至細胞,全部都是溫雁晚的味道。  是他信息素溫熱甜美的味道。  這個認知令陸潮生的心髒乃至靈魂都軟了下來,像是化成了一攤水,徒留餘波蕩漾,震顫不已。  直到一枚血痕蔓開,如同漫天雪地裏孤獨綻放的一朵殷紅的梅,嬌豔似火,無端旖/旎,於是溫雁晚垂睫,在上麵輕輕地落下一吻。  無形的信息素在空氣中蔓延,一道熾熱如火,一道清冷如霜。  它們就仿佛兩條強勢的藤蔓,互相用利刺入侵對方的土壤,攀上對方的根脈,破開莖肉,刺穿組織,融進細胞,一旦分離,必是抽筋拔骨,鮮血淋漓。  混亂的信息素味道裏,曖/昧的吐息從麵前惑人少年的唇間溢出。  “說,你要我。”  “我要你……”  “說,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陸潮生一遍遍地命令,溫雁晚一遍遍地回答。他像是被妖精勾走的木訥小子,徹底沒了神魂,明知自己正被誘導,卻心甘情願地踏入陷阱。  少年動人的嗓音、魄人的容顏、甜美的信息素,他的一切一切,逐漸織成一張洗密度的網,緊緊裹住溫雁晚的心魂,如同捕獲一隻竄逃的獵物。  “我是你的,潮生,我是你的,我這輩子,都隻會是你的。”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潮生,隻要是你要的,我全部都給你。無論是信息素,還是身體,亦或是靈魂。  溫雁晚用盡全力地抱著他,手臂肌肉緊繃,力氣大得幾欲顫抖,似要將陸潮生揉碎在自己懷裏,塞進自己的胸口,和他劇烈跳動的心髒緊緊依偎在一起。  是兩個最最寶貴的事物,一方是肉/體長存的根蒂與基石,一方是他靈魂與精神所在。但凡失去一項,他便日暮窮途、萬劫不複。  身體如入天堂,無窮無盡的浪潮侵蝕著人的靈魂,僅一步之遙,便是跨入地獄深淵的分界線。  生與死的邊緣,陸潮生用盡全力吻住了溫雁晚的唇。  布置已久的獵網,終於徹底收攏。  溫雁晚,你再也別想,逃離一分。第68章 共浴-幸好-捉奸  發/情期雖然被臨時標記抑製,生理反應卻還在。陸潮生在床上來過一次,已是頭昏腦漲,大汗淋漓。  藥效稍稍消褪後,他的整個身子都沒骨頭似的軟了下來,困意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渾身都使不上勁。  溫雁晚隻得半抱著他,將他帶進了浴室裏,又艱難地褪去了他的衣物。  家裏沒有浴缸,溫雁晚讓陸潮生靠在自己身上,幫他用熱水衝洗。  大概是水汽蒸騰的緣故,陸潮生原本稍稍恢複白皙的皮膚,再次泛起了櫻花般嬌/嫩的粉色。  熱水滑過肌膚的感覺太過美好,緊貼著的少年肌肉細膩緊致,陸潮生喉間不禁發出了低低的輕哼,一時千回百轉,勾得人心魂震顫。  溫雁晚呼吸猛然急促了兩下,他傾身覆去,再次吻住陸潮生的唇,熟門熟路地探入其中,勾著對方交/纏片刻。  隨後他微喘著挪開唇瓣,在陸潮生的唇角、麵龐、耳根依次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然後逐漸往下……  陸潮生指尖深深插入溫雁晚的發,指骨凸起,泛著淡淡的粉色。  他高仰著頭,脖頸線條緊繃,沿著肩胛拉伸出一條漂亮的弧度,喉結飛快滾動著,眼尾嫣紅,動情地、不斷地呼喚著一個名字:“阿雁,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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