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了?”陸潮生嗓音低啞,胸膛緩慢地上下起伏。 溫雁晚下意識回應:“想……” 話出口,是一道極度沙啞的嗓音,溫雁晚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澀得厲害。 這人怎麽會這麽壞啊。 他明明就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到底有多麽多麽地想念他,結果還故意這麽對待自己。 簡直就是壞透了。 “隻能看,不能吃的感覺怎麽樣,嗯?”喘勻氣,陸潮生屈指點了點視頻裏溫雁晚俊朗的麵龐。 彎起的骨節修長白皙,往上,是一截瘦削精致的手腕,而後是手臂,肩胛,鎖骨,脖頸,最後,是陸潮生精致到淩厲的麵容。 渾身上下,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動人,無一不熟悉。 還有他胸膛起伏的節奏,他眼尾綻放的弧度,他濃密眼睫顫抖的頻率。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溫雁晚深深鐫刻在內心深處的,是他曾經於無數夜晚親身感受過的,絕美的景象。 視頻通話還在繼續。 溫雁晚赤紅著一雙眼,他聽見,陸潮生低啞的嗓音輕嗤道:“既然想要,還不趕緊給我滾回來。” 隨即,視頻被切斷,畫麵消失。 經過陸潮生這麽一遭,溫雁晚壓抑了整整半個月的疲倦,就這樣輕飄飄地,散了個幹淨,轉而化作無窮無盡灼燙的熱意,以及對歸去的極度渴望。 溫雁晚滿頭大汗地躺回被褥,右手緩慢地朝下探去,閉眼。 好想回家,好想見你。 潮生。 作者有話要說: 露露,一隻將色♂誘運用得爐火純青的小a。第83章 歸來-臍橙-領帶 立冬不久,氣溫驟降至零下,鵝毛大雪霎時飄灑整片廣袤大地,隨即便是數十日斷斷續續的飄雪。 外婆婚禮碰巧就在感恩節,感恩節頭一天晚上,溫雁晚乘飛機從a省連夜趕了回來,到達學校時,已是淩晨兩三點。 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溫雁晚帶著滿身冬季夜晚的寒氣,踏入宿舍。 冬季天亮得晚,屋內一片漆黑,一絲光線也無。怕吵到陸潮生,溫雁晚連台燈也不敢開,摸黑將外套脫了。 盡管他動作已經十分小心,但在拉下拉鏈的時候,仍是將床上之人吵醒。 “阿雁,你回來了?” 溫雁晚動作一頓,隨即打開台燈,淡橘色的光芒在屋內鋪展開來,溫雁晚將外套搭在椅背上,麵帶歉意地轉過身。 “抱歉,我把你吵醒了。” “嗯……”陸潮生從床上慢悠悠地坐起起來,揉眼睛。 思緒還不清醒,雙臂卻頑固地朝溫雁晚的方向展開,一副要抱抱的姿勢,說出的話,卻霸道又強勢。 “過來。” 不同於平日的清冷,嗓音又軟又糯,帶著清晨特有的啞意,撩人得緊。 溫雁晚感覺自己的心尖,霎時被蝸牛的觸角輕輕觸碰了一下,柔軟無骨,麻癢得厲害,眉目也不自覺緩和下來。 他走過去,俯身半倚在床上,將陸潮生環抱在自己胸前,撫摸他的發頂,隨即親吻他紅潤的唇。 陸潮生自覺展開雙臂,環住溫雁晚的脖頸,張嘴乖巧地承受,而後順著溫雁晚俯壓的力道,順從地倒回了床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情感,溫柔的靜謐在暖色的光芒裏緩慢流淌,直到氧氣耗盡,兩人這才微喘著緩緩分開,鼻尖仍相抵著。 溫雁晚發梢沾了晶瑩的雪花,又被室內的熱氣熏蒸,化作了水,濡濕黑發,濕漉漉地搭在他眉間。於是陸潮生半眯眼,抬手將他額發撥到耳後,又在溫雁晚微涼的額上落了一吻。 他啞著嗓音問:“現在幾點?” “快三點半了。”溫雁晚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隨即將手機扔在枕邊。 脫掉褲子爬上床,剛掀開被子,陸潮生便自覺蹭到了他的懷裏。 難得的,這一次是陸潮生是暖乎乎,反倒是溫雁晚冰涼涼,渾身上下滿是冬雪微寒的氣息。 “你好冷啊。”陸潮生說。 溫雁晚“嗯”了一聲,垂眸親吻陸潮生的發頂。 陸潮生:“但是我不嫌棄。” 溫雁晚笑了笑:“嗯。”隨即雙臂緩慢收緊,闔眸:“睡吧。” …… 第二天清晨,溫雁晚是被一連串緊密而歡快的敲門聲吵醒的,李睿淵的大嗓門在門外喊:“雁哥,潮生,快起來,快起來!我們要準備出發了!” 溫雁晚昨晚睡得完,困得不行,聞言將腦袋往陸潮生胸口一埋:“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 嗓音又低又啞,含含糊糊,李睿淵哪裏聽得見,鍥而不舍地呼喊,總算是把陸潮生給吵醒了。 想到今天的日子,陸潮生當即去推攘胸口某隻大型犬。 “阿雁,起床了……” 溫雁晚沒有反應。 陸潮生將襯衫領扣扣好,俯身捏溫雁晚的臉,嗓音淡淡:“溫雁晚,你外婆今天就要結婚了。” “……什麽?!”溫雁晚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稍微緩了緩,總算想到自己匆忙回來的目的,抹了把臉,沉聲道了句“靠”。 直至今日,溫雁晚仍然對外婆即將嫁入豪門這件事情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陸潮生已經套好外套,而後俯身從地麵撿起昨晚從床上掉下的衣服,隨手扔在溫雁晚頭上。 “別‘靠’了,動作快點。”他屈指將羽絨服扣好,朝寢室門口走。 寢室門被打開,李睿淵對上陸潮生沒什麽表情的臉,敲門的動作立時頓住,有瞬間磕巴:“那、那什麽,我看見寢室門口的鞋了,就知道是雁哥回來了。” 看潮生這表情,他該不是,打擾到他們兩個了吧? 陸潮生靠在門邊,揉眉心:“嗯。” 心裏嘀嘀咕咕著,李睿淵視線忍不住作死地往陸潮生身後瞥。 寢室門半掩著,他便不經意看見,溫雁晚正背對著自己的方向穿衣服,裸露的肩背肌理線條分明好看。 然而沒看幾眼,就聽見“砰”一聲巨響,房門被關上,抬頭,便對上了陸潮生黑沉如墨的臉。 他冷冷道:“還有什麽事?” 李睿淵:“……” 李睿淵心裏真是日了狗了。 他喜歡的是omega好不好,他對雁哥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我、我就是想說,你們動作稍微快一點,司機馬上就要到了,那邊有準備早晨,達老的意思,是讓我們直接過去,早餐什麽的在那邊吃就好。” 陸潮生眸光在他兩眼間輕飄飄地轉過一圈,眯眼,抱臂靠在門框邊,緩慢地點了下頭。 李睿淵:“……” 他為什麽感覺,自己的雙眼隱隱作痛呢? 李睿淵咽唾沫:“還、還有就是,時雪容和蘭靜雲坐她們裏的車過去,所以不用管她們,達錦文半小時前就帶著簡凡星離開了,就剩下我和你們兩人了。” “嗯,我知道了。” “……那你們快一點啊,我先去樓下車子裏麵等你們!” 言罷,忙不迭地跑了,總感覺,自己再不趕緊跑,眼睛就要沒了。 想到剛才陸潮生看自己那眼神,李睿淵就一陣哆嗦。 雁哥又不是什麽黃花大閨女,不就看兩眼,至於這麽對他嗎! 果然有同性,沒竹馬,怕了怕了,他遁還不行嗎。 …… 婚禮選址在一家著名的禮堂,為了給嚴桂英最好的體驗,這堂婚禮達鴻意並沒有叫許多人,隻邀請了雙方親友。 屋外大雪紛飛,銀裝素裹,時雪容仗著屋內開了暖氣,單穿著一件露肩紗裙,到處亂竄。她黑色長發被溫柔地挽起,細致地盤在腦後,額頭光潔幹淨,妝容精致,眼尾點綴銀色的細閃,隨著她奔走的步伐,在華燈下熠熠生輝。 溫雁晚在走廊碰到她時,差點與時雪容迎麵撞上,還是陸潮生反應快,當即將溫雁晚朝旁邊扯開,以至時雪容差點直接往地上撲了一個狗吃屎。 溫雁晚無語:“你怎麽跟個撲騰蛾子似的,到處亂竄什麽呢?” “哎喲我去……”時雪容齜牙咧嘴,扶著牆麵緩慢穩住身子,“溫雁晚,有你這麽形容美少女的嗎?什麽撲騰蛾子,我這明明就是蝴蝶仙子好不好?” 吐完槽,見陸潮生也在,時雪容麵容立時又開心起來:“太好了,我正到處找你們呢!” 言罷也沒等溫雁晚詢問,抓起兩人手臂就拉進了一個小房間,而後將臂彎的衣物塞進溫雁晚懷裏:“快快,換衣服,換好後我們去看新娘子了!” “砰”的一聲,房門又被風風火火地關上。 “嘖,還挺活潑,”溫雁晚無奈搖頭,轉身,將其中一套遞給陸潮生,“給,換衣服吧。” 陸潮生接過衣服,不知為何,眉梢輕微挑起,問:“直接換?” “什麽?”溫雁晚沒聽明白,不直接換還能間接換嗎? 陸潮生沒再說話,側著頭,眸光意味不明地上下打量溫雁晚,將手裏衣物隨意扔在沙發上,隨即抬手。 “刺啦”,拉鏈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氣,又猝然劃過溫雁晚心頭,溫雁晚心跳陡然加速,而後就眼睜睜看著,陸潮生迅速脫掉外套和毛衣,之後又褪去襯衫和長褲。 他兩條腿筆直修長,膚色是雪般的白皙細膩,渾身上下隻著片縷,大大方方地將身形展露在溫雁晚眸光之下。 隨即俯下身體,撿起沙發上的裏衣,脖頸到脊背的線條隨之繃起一道優美的弧,而後朝下緩慢蔓延…… 草。溫雁晚暗罵一聲,猝然轉過身,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微仰著頭,隻感覺內心翻騰得厲害。身後傳來一陣輕嗤,溫雁晚又不禁一陣臉紅。 真沒出息啊,不就是光個身子,之前都不知看過多少回了,連澡都一起洗過,怎麽還跟個愣頭青似的。 背對著陸潮生,溫雁晚飛快把自己衣服換了,心裏又道,就陸潮生那副模樣,他根本一輩子都不可能免疫。 “阿雁,換好了嗎?”陸潮生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