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寬敞明亮的客廳上,開放式廚房上架著鍋,咕嚕咕嚕熬著軟糯的白粥。秦恒散漫地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料理台上的青年。  青年在料理台上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玉似的手腕,細膩的皮肉上依稀還有曖昧的紅痕。  那是被他用壓在身下,一點一點用領帶緊緊捆起來留下的。  秦恒眸色深了深,他倚在餐桌前,懶懶地看著在料理台忙碌的青年,目光從那截腰肢上掠過。  他含著笑懶懶道:“小學弟。”  料理台上的青年動作一頓,轉頭望向他疑惑道:“怎麽了?”  秦恒索性直接起身,走到料理台的青年麵前前,眸子裏帶著濃濃的笑意低啞道:“不帶圍裙嗎?”  最好就是帶上那種帶著細細繩子,能掐出一截細細腰肢的圍裙。  他一手就能將麵前人抱在料理台上,掐著青年的腰,一點一點哄著懷裏的人,逗得懷裏的人滿臉潮紅。  人就挨在他懷裏,一副害羞得頭也不敢抬的小可憐模樣。  想想就令人口幹舌燥,渾身躁動得厲害,  誰知麵前的青年愣了一會,然後帶著點茫然對著他小心翼翼道:“學長,我待會還要留下來洗碗?”  秦恒:“……”  他失笑,有些無奈,心裏的想法倒是散得了個幹淨。  秦恒微微俯身屈指輕輕彈了彈麵前青年人的額頭,沙啞低笑道:“怎麽舍得讓你洗碗,學長洗。”  說罷,他偏頭望了望廚房上的小鍋,懶懶開口道:“想吃什麽,學長給你做。”  陳棲有些詫異道:“學長會做飯?”  秦恒挑眉,輕笑了一聲,伸出一根修長的食指,點在陳棲的腦門道:“轉過去,在餐桌上好好坐著,等著學長給你做早餐。”  陳棲順著腦門上的那根手指乖乖轉身,去到餐桌上,看著秦恒從冰箱裏拿了食材,熟練地處理起來。  開放式廚房的燈光明亮,男人就套了一件背心和牛仔褲,窄腰長腿,手臂上肌肉線條流暢利落,周身的氣息慵懶隨性。  陳棲看著秦恒熟練地起鍋刷油,中大火打入兩顆整顆雞蛋,瞬間將蛋麵煎至微黃,滋滋作響不久後便翻麵,再開小火用餘溫起鍋晃動整個蛋。  使得鍋麵緩緩加熱讓蛋黃微微凝固但沒有完全凝固,煎成軟嫩滑爽的溏心蛋。  起先陳棲還怕秦恒隻是一時興起,嘴上說著而已,看著秦恒真動起手來,真怕這位少爺一開火就把廚房給炸了。  沒想到秦恒動作看上去倒是十分嫻熟,做好後還擺了個盤,端到他麵前,拉開椅子懶懶道:“下次想吃什麽,來學長這,學長給你做。”  “還有,放地毯下的鑰匙你拿回去。”  他單手撐頭,朝陳棲眨了眨眼道:“幫學長保管。”  陳棲有些猶豫開口道:“學長,還是算了吧……”  秦恒悠悠地,似乎是有些落寞地歎息道:“萬一哪天學長喝醉了,在家裏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陳棲哭笑不得,還沒開口,就見秦恒歪著頭可憐兮兮衝他道:“發爛了發臭了都沒人來收屍。”  陳棲有些無奈點了點頭,秦恒見他點頭,這才笑了起來。  秦恒知道陳棲知道他在說笑,收下鑰匙也隻不過是看在他大哥的麵子上。  就像今天早上一樣。  陳棲願意留下來給他煮醒酒湯、熬粥,照看酒醉的他,也隻不過是因為他大哥秦邵說的一句幫忙看看而已。  歐式餐桌上潔白挺拔的水仙靜靜簇擁在長頸瓶裏,秦恒垂眸靠在椅子上,麵前的青年吃得安安靜靜,一雙微微向上翹的眸子水亮水亮的。  秦恒剛才灌下腹的醒酒湯溫醇暖洋洋的,腹中的空虛悄然被填滿後延申出另一種淡得若有若無的綿長滿足,緩緩蔓延成另一種罕見的柔軟。  他微微歪著頭盯著麵前的青年,第一次沒有下意識去揣測麵前人的感情,沒有去費勁地感受著所謂人類的“情感”,而是舒舒服服就坐在青年麵前。  不用費勁地揣摩、嚐試感受人類的情感,每一根神經都放鬆了下來。  隻是安安靜靜坐在青年麵前,就能奇異地慢慢感受著那種淡得若有若無的滿足與柔軟在心裏蔓延開來。  秦恒清清楚楚感受到,這種奇異而陌生情緒的感知並不是來自於獵人狩獵獵物的興奮感,或是強烈的占有欲。  而是很奇異而陌生的一種情緒,就像是在昏睡的寂靜虛空中,忽而悄然感受到一束溫柔的光輝,柔軟沉靜緩緩飄落下來在身上。  在寸草不生的荒野深淵裏吞噬著孤寂的虛空,空出了一塊小小的柔軟地方。  秦恒眼神很平靜,他抬頭望著麵前的青年,忽然道:“陳棲。”  麵前的青年抬起頭,帶著疑惑望向他。  秦恒笑了起來,他問道:“好吃嗎?”  青年也彎了眸子,笑起來道:“好吃。”  那雙的眸子格外幹淨、漂亮,彎起來時像一汪初春裏的湖泊,溫柔又柔軟。  隻可惜,那雙眸子裏壓根就沒有他秦恒的存在。  秦恒垂下眸子,內心甚至開始有一種荒唐的想法。  如果一開始陳棲在高中遇見的人是他,而不是秦邵。  現在這雙眸子裏的人,是不是也就是他秦恒了?  一想到青年那雙眸子到靈魂都全心全意地隻看著他一個人,身心皆順服與他,靈魂的炙熱與愛欲皆因他而起。  秦恒就感到一股蝕骨戰栗悄然從背脊猛烈升騰起,身體滲出一層薄汗,讓人指尖都發顫起來。  一股強烈的情緒在秦恒的胸腔裏翻湧而上,囂張肆意地衝破了秦恒人生中從未觸碰的禁忌,叫囂著理智臣服那股陌生而又強烈的情緒。  他交叉抬起腿,單手撐著頭,胸腔裏氣息沉沉,抬頭望向青年,舌尖重重抵了下顎。  他望著青年那截束在白襯衫裏細白修長的頸子,挺直瘦削的背脊。  就隻想用力抵住青年的脊梁,強迫他仰起頭,讓青年眼尾帶著紅,順從望著他。  讓青年成為他最完美被馴服的收藏品。第23章   a大近日來令學子津津樂道的熱點消息特別多。  先是學校內部對校園網上的論壇經過一次徹徹底底的清洗,嚴厲打擊各種造謠、搬弄是非的帖子,不少人被禁封,甚至還有人的賬號被永久禁封。  除此之外,就是a大對這次的百年校慶尤為看重,不僅在花費的手筆大得令人乍舌,還邀請了眾多社會名流的校友。  燕寰的助理梁誌接到a大校慶邀請函後,本打算像往常給推掉。  但不知怎麽就瞧到了a大的幾個字眼,電光火石中,立馬憑借著多年來的敏銳反應,恭恭敬敬拿去詢問了燕寰。  那會燕寰正煩鬱得厲害,他雙手倦怠地撐著頭,眉深深皺著,周身滿是陰沉的氣息。  看上去戾氣極為深重的樣子。  他辦公室的抽屜裏散落著一些安撫神經的藥物。  沒人知道,燕寰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從那日見到青年後,像是魔怔了一般,幾乎每晚都會做漫長而模糊的夢,然後在淩晨時猛然心悸驚醒。  醒來猛然瞥見身旁空蕩蕩時,心裏就下意識升起一股強烈的失落。  那股失落伴隨著心悸一點一點頭痛欲裂地碾壓著心髒。  燕寰總覺得他身旁應該有個人,安安靜靜睡在他身旁。  身邊人睡著的樣子會很乖巧,會輕輕抿著唇,黑發柔柔地散落在頸脖上,呼吸淺淺。  燕寰沉沉吐出一口氣,他倦怠抬頭望向秘書梁誌放在桌子上的東西,沙啞道:“什麽東西?”  梁誌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道:“這是a大給您的校慶邀請函。”  燕寰動作一頓,他垂眸望著放在桌子上的邀請函,指尖微微摩挲了一會,然後道:“把那天的行程空出來。”  梁誌連忙點頭應是,他看著男人抬手揉了揉眉心,沙啞疲憊道:“一整天都空出來。”  畢竟,能光明正大看著青年的機會,少得可憐。  與此同時,秦邵那邊則是特地親自拿了邀請函。  一個下午過去了,似乎是感覺到沒人注意那封邀請函,秦邵在辦公室裏假裝不在意問幾個助理:“你們有孩子了嗎?”  眾所周知,秦邵性情冷漠行事風格淩厲,所以手下的助理也大多是沉穩寡言的。  用秦恒的話來形容就是一屋子裏的人都是悶葫蘆。  一屋子的悶葫蘆沉默了,好一會幾個助理才抬起頭望著秦邵謹慎:“秦總,沒有。”  秦邵點了點頭,然後裝作不在意晃了晃邀請函展示給眾人看,矜持道:“過幾天要去參加校慶。”  說罷,他煞有其是淡淡加了一句道:“孩子在那上學,不好拒絕。”  幾個助理麵麵相覷,既有些揣摩不透秦邵的意思,又吃驚於工作狂屬性的秦邵願意抽出時間去參加校慶。  要知道即使是秦恒在a大就讀,秦邵也沒見費過心神去參加過往年a大的校慶。  而秦邵則是抬眼望了一圈幾個助理,他見著助理眼中的詫異,滿意了。  畢竟,代表自家崽子出席校慶的這個小煩惱。  整個屋子裏隻有他有了。  -------------------------------------  a大校慶那天,天空湛藍,晴空萬裏。  校門架滿了迎賓的花架,橫幅拉滿了校門,電視台擺拍的機位也準備妥當。  陳棲在宿舍陽台欄杆外,拿著電話,小聲對那頭的人道:“秦總,您真的要留到晚上嗎?”  秦邵坐在車內,微微偏頭看向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道:“今晚的行程也空出來了。”  “聽秦恒說你今晚有表演。”  陳棲有點絕望,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幹巴巴道:“秦總,能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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