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身旁的陳棲無語想著,這玩意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  像個青春期毛躁的毛頭小子一樣盯著他,還眼神飄忽不敢對視。  上輩子燕寰前兩年見到他,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厭世臉,每次靠近他都是皺著眉頭似乎在忍耐著什麽,從來都沒有將眼神放在他身上過。  甚至就連後麵兩人親吻時,燕寰都要坐在沙發上,跟他隔著兩個抱枕的距離,認真地跟他約法三章強調,他們親吻時陳棲絕對不能睜開眼。  不僅不能睜開眼睛,還不能到處亂摸,更加不能出聲。  但是實話實說,上輩子的燕寰吻技真的很爛。  爛到家的那種。  隻知道憑著本能野蠻地橫衝直撞,掌控欲十足。  陳棲目光微妙地瞥了一眼身旁男人的唇。  有一次實在是燕寰吻得太爛,疼得他隻能從喉嚨裏極細微地輕輕嗚咽出聲,男人掐著他的腰,似乎是沒有發覺。  他在吃痛時隻能無奈睜開被淚水濡濕的黑亮睫毛,輕輕皺著眉頭望著燕寰。  他對麵的燕寰動作一僵,手還掐在他腰上,卻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冷冷道:“為什麽睜開眼?”  陳棲沉默了一會,才低低小聲啞啞道:“疼。”  吻技太爛了,真的。  陳棲覺得就是放一把米在鍵盤上,雞都親得比他好。  他垂著眸子,沒看到男人聽到那聲疼後,下意識就睜開了眼。  男人目光落在麵前人那雙唇瓣上,帶著點懊惱。  那時的陳棲猜測,估計是這次的睜眼讓燕寰惱羞成怒,於是整整兩個星期,燕寰都沒來找他。  陳棲收回目光,悠悠想著要是這輩子燕寰的吻技還那麽爛,真不知道他的白月光要遭受多少罪。  察覺到青年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燕寰有些緊張,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心髒砰砰跳起來。  他鼓起勇氣,微微偏頭,期待地想跟青年的目光撞個滿懷,卻沒想到青年早已收回了目光。  他有些失落,但還是開口小心翼翼對青年道:“你是叫陳棲對嗎?”  秦邵目光一直瞄著身旁的燕寰,見到他出聲後,麵無表情的秦邵第一時間就迅速冷冷道:“對。”  燕寰本微微凝神等著青年的回答,卻沒想到隻得到秦邵冷冷一聲“嗯”,他心頭一梗。  而接下來不管燕寰問什麽,秦邵都會第一時間迅速警惕回答,絕不讓陳棲跟身旁的男人說一個字。  甚至三人走到了路口等待過路過的車流,秦邵還微微抬起下巴,認真朝陳棲道:“過來。”  陳棲毫不猶豫走到了秦邵身旁一側,留兩個男人肩並肩狀,胳膊挨著胳膊地走在一起。  燕寰:“……”  忽然就覺得秦、燕兩家爭鋒相對那麽久不是沒有理由的。  秦邵出聲後,便淡淡朝著燕寰道:“這孩子怕生,還請燕總多擔待。”  燕寰咬牙切齒道:“秦總多慮了,怎麽說陳棲都是我的學弟,我又會刻薄到哪裏去。”  他刻意重重強調了學弟這兩個字。  然而秦邵充耳不聞,他微微偏頭看向乖乖再自己身旁的青年,舒心了。  a大展開校慶賀詞典禮的地方位於崇明樓旁的演藝中心。  三人走到演藝中心時,裏麵已經坐滿了不少人。  秦邵和燕寰都有校方特地安排的前排貴賓席位,上麵擺著銘牌,不管視野還是采光,都是絕佳的位置。  演藝中心能容納幾百個人,位置區域都是按照學院劃分好,而陳棲的學院位置恰巧是在後排。  陳棲與他們走到後門時,很自覺偏頭朝秦邵道:“秦總,我到後麵去了。”  秦邵聞言有些遺憾,但還是點了點頭。燕寰剛想開口說些什麽,秦邵就刻意地開口打斷道:“燕總,走吧。”  燕寰:……  陳棲裝作沒看到燕寰陰鬱的神情,而是乖乖地向秦恒揮了揮手。  燕寰眼疾手快地舉起手,認真地向對麵的青年揮了揮。  剛想舉起手的秦邵:……  就硬搶是吧。  強硬與青年互動成功的燕寰心情好了一點,他看著青年轉身走向的清瘦背影,帶著笑意的神色慢慢淡了下來,恢複到喜怒無常的模樣。  他眉眼桀驁,周身氣息壓迫,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斂著雄性的敵意望著身旁冷漠禁欲的男人。  秦邵不為所動,抬腿走向自己的座位席。  但是不巧的是,他與燕寰的座位恰好是挨在一起的。  兩人看到座位安排後,第一想法都是,晦氣。  好在坐下沒多久,舞台燈光微微昏暗下來,前排的席位陸陸續續來了人,後排的學生也陸陸續續到場,台下的工作人員忙碌緊張地調整著設備。  坐在前排貴賓席的兩人男人氣質出眾,西裝革履挺拔俊美,極為吸引人眼球。  燕寰翹起腿,神色冷冽,漫不經心坐在席位上,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包裹著一雙長腿。  周身的氣息不自覺就散發著壓迫。  一看就是極為矜貴、倨傲的天之驕子。  秦邵神色冷漠,雙手交叉在腹間,腕間昂貴的霧藍色腕表泛著冷芒,周身氣息沉靜漠然。  台下的工作人員調試著話筒設備,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回響,與身後陸陸續續到場的學生發出的動靜混雜在一起。  席位上漸漸坐滿了人,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會場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忽然,秦邵感到肩頭被人用手指輕輕點了幾下,他微微轉頭,才發現是陳棲蹲在了身後,半張臉被椅背遮住,隻露出了半個腦袋和一雙水亮淨透的眸子。  青年的黑發有些亂,額上也有點汗。  見秦邵回頭,陳棲微微歪了歪頭,眸子彎了起來,黑亮的瞳仁像是浸在水裏。他伸出了手掌,遞到秦邵麵前。  秦邵低頭看去,麵前的手掌上安靜躺著幾顆奶糖,青年還微微晃了晃手掌,衝他笑起來。  秦邵微微一愣,就聽到青年彎著眸子,壓低聲音朝他小小聲道:“低血糖。”  秦邵早年因為工作強度大,是有一些低血糖,陳棲應該是聽秦恒提過的。  秦邵眸子柔和了下來,麵前的青年眸子亮晶晶,額前的黑發有些淩亂,露出的眉眼鮮活,一邊衝他笑,一邊晃著手中的奶糖。  秦邵伸出手,拿起了那幾顆奶糖,嘴角微微彎起些弧度,朝青年點了點頭。  燕寰聽到動靜,轉過頭,他看著黑發青年一路貓著腰,小心翼翼來到秦邵後麵,蹲下身來,眸子亮晶晶朝秦邵伸手,手掌上躺著幾顆奶糖。  燕寰攥著手,收緊下顎,周身氣息陰鬱。  明眼人都看到出青年滿心滿眼都是他麵前的男人。  甚至還會特地匆匆跑出去給秦恒買糖。  但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刹那間就蠻橫地衝上他心頭,他垂下眸子。  明明他沒有任何資格委屈,卻依舊有種錯覺。  好像一直被青年偏愛慣著的人,是他燕寰,而不是其他什麽亂七八糟的人。  心髒一點一點被酸楚碾壓著,幾乎窒息。  秦邵抓住了青年手掌上的幾顆糖,伸手微微帶著寵溺摸了摸青年的腦袋。  青年歪了歪頭,彎起的眸子眨了眨,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處的那枚小痣。  陳棲貓著腰,準備離開時,卻沒想到,被一股小小的力道拉住了衣袖。  他抬頭,發現是坐在秦邵身旁的燕寰正抿著唇,小心翼翼伸出手拉著他的衣袖。  陳棲麵無表情望著他。  麵前的男人微微抿著唇,抬起眼小心翼翼望著他,昏暗的燈光下,這個眉眼桀驁的男人幹巴巴朝他小聲道:“我也想要。”  燕寰假裝沒看到身旁秦邵詫異的眼神,而是倔強默不吭聲地拽住青年的衣袖,小小說聲重複道:“那個糖。”  他燕寰不隻是有低血糖,還有種今天得不到這個糖就容易發病猝死這個病。  後排的學生已經朝他們這邊張望了,就連同排的人都忍不住張望向他們這邊,眼看著賀詞快要開始,陳棲黑著臉從兜裏抓了一大把奶糖,丟給男人咬牙切齒:“吃不死你。”  燕寰眼疾手快地把丟過來的一大把奶糖抓得牢牢的,控製不住彎起眸子,心尖都在發顫變甜。  丟完糖後的陳棲貓著身子匆匆趕到後排自己的座位上。  此時,舞台上的燈光乍然亮起,主持人高昂的聲音從四周的音響傳來,諾大的中心回蕩著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語調。  燕寰坐在貴賓席上,慢條斯理地張開手,慢悠悠地數著手頭上的奶糖,故意壓低聲音道:“六顆、七顆……”  數到最後,他故意驚訝道:“怎麽那麽多顆糖。”  秦邵麵無表情。  燕寰眼裏帶著得意,偏頭假裝無意好奇悠悠問道:“秦總得了多少顆糖?”  秦邵冷著臉,沒說話。  隻見燕寰在四周充斥著主持人高昂的聲音中,依舊努力開口,讓自己的聲音清晰可聞。  努力說話的男人狀似苦惱道:“棲棲給太多了,口袋都裝不下呢。”  秦邵沒理他,而是冷笑,嘴唇動了幾下。  口型跟陳棲那句話一模一樣。  吃不死你。第26章   天邊晚霞璀璨鋪滿了天際,半輪夕陽鑲在露著金邊的雲層上。  a大的演藝中心的後台準備室裏熙熙攘攘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架子上掛滿了各種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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