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瞬間就從上輩子的學渣變成了學霸的快樂。  陳棲對係統快樂道:“失敗果真是成功之母。”  係統沒吭聲,好一會才吭吭答道:“對……沒錯…”  外頭出了醫院在停車上的秦恒坐在車裏,飯盒擱在駕駛座上,他靠在椅背上,悠悠地點了一支煙,一邊咬著煙一邊想起剛才陳棲的神情,嘴角就忍不住彎了起來。  那緊張又茫然的模樣,還時不時偷偷抬頭瞄著沉默的他,話也不敢說,就怕又說錯話,隻能苦苦地陪著他一起生悶氣。  像個哄生氣對象的直男一樣。  秦恒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一個人坐在車裏夾著煙沒好氣的笑了好一會。  若說剛才一點都沒失望是不可能的,在剛才那陣沉默裏,他身上散發的壓抑半真半假。  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那麽認真地想要對一個人,不是散散漫漫地做些表麵功夫,哄得人心花怒放。  他甚至是選了最笨拙的方式,老老實實在廚房裏擱了一個多小時,才做好了一盒飯的飯菜,就直接給人送了過來。  結果得了人一句,沒必要那麽遷就。  那瞬間秦恒簡直想要穿越回前段時間,對著介紹陳棲給秦邵的自己就是一榔頭。  早知道之後會發生這些事,打死他也要將秦邵跟陳棲隔得十萬八千米遠,巴不得這輩子也不要在見麵。  見了麵也是以弟妹的身份。  想到這,秦恒就掐了煙,神情懊惱。  不過好在陳棲現在對秦邵的感情還是壓抑的,隻當作崇敬,青澀得厲害,沒有察覺其中的喜歡。  但恰恰這種青澀著壓抑的喜歡的崇敬,總是能夠觸到秦恒心裏那根最緊繃的弦,讓他戰栗,恨不得陳棲的目光是落在他身上。  也恨不得陳棲的喜歡,是落在他頭上。  秦恒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想了好一會,才發現一同擱在副駕駛上的手機在不斷彈出消息。  秦恒伸手拿過手機,看到滿屏幕都是不同的人在找他聊天。  基本上都是以前他喜歡的那一款,他百般無賴地看著消息一直源源不斷地彈出,覺得索然無味。  準備關上手機時,一通電話彈出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名字,接了起來。  秦邵嗓音在那話那頭淡淡道:“在哪?”  秦恒懶懶道:“醫院,剛給陳棲送完飯。”  秦邵沉默一下,然後道:“過幾天回秦家一趟,一起吃個飯。”  那頭又頓了頓道:“媽說的。”  秦恒垂下眼,沒吭聲,好一會才笑著道:“行啊。”  他眉眼斂下笑意,淡淡道:“你跟他們說,不用再給我找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我秦恒用不著。”  說罷,他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丟到了一旁,閉上眼,麵上神色發冷。  ------  第二日清晨,陳棲坐在車內,悠悠地將頭擱在了車椅背上。  今早上陳棲不僅在病房內沒有看見坐著輪椅的燕寰,直到現在上車了,他也沒有見到燕寰。  直到到了校園,下了車,燕寰依舊也沒有出現。  估計是跟周祿糾糾纏纏去了。  陳棲身心舒暢。  這才對嘛。  陳棲在校門口一下車,就看到季業銨騎著楊康的小電爐等著他,還老老實實帶著楊康的小綿羊頭盔。  看見他,本來想酷酷地抬個下顎,叫他上車,誰知道帶著小綿羊頭盔揚起下顎的動作看起來呆鈍呆鈍的。  陳棲笑了笑,走了過去,坐上了車。  小電車載著人從梧桐大道上駛過,清晨的陽光透過茂密的枝椏,落下點點光斑。  陳棲坐在車後,看著電車一路向前,清晨的風涼爽掀起額發,路上學生腳步匆匆,嘻嘻鬧鬧地往教學區趕去。  陳棲心底驀然閃過幾絲莫名的熟悉感,他抬起頭,看著教學樓越來越近,心裏頭那幾絲一閃而過感覺很快就消逝了。  季業銨將車停好,一路上都在叨叨絮絮不動聲色地說著秦恒的桃色新聞,繪聲繪色,深情並茂,陳棲聽了一路。  終於,他看著拿著楊康鑰匙的季業銨,忍俊不禁,彎著眸子道:“季哥。”  季業銨叨叨絮絮的聲音戛然而止,轉過頭鎮定地望著他道:“怎麽了?”  陳棲笑出聲來道:“你現在好像楊康哦。”  叨叨絮絮,恨不得搬著板凳在他麵前說上幾個小時。  也像秦邵。  不過這話陳棲沒敢說出口,隻能一邊笑著一邊撞了撞季業銨道:“真的好像哦。”  “我給你學學看。”  說罷,陳棲一邊走著,一邊學著季業銨神情,冷著張,卻又微微皺著眉頭,看起來還帶著點憂心忡忡道:“我告訴你,秦恒一個月甩了不止四個人啊……”  學得惟妙惟肖。  季業銨耳朵都冒著熱氣,紅著耳垂,頭一次咬牙切齒叫著麵前的人的名字:“陳棲!”  陳棲一邊笑著,一邊應著他道:“在呢在呢,揚、哦不季哥。”  穿著黑色t恤的季業銨背著斜挎包,惱羞成怒地看著麵前的陳棲一邊笑著,一邊抬腳走進教室。  他無奈地揉了揉鼻子,糾結道:“怎麽就像楊康了。”  但是看著青年笑著撞著他胳膊,同他開玩笑的模樣,又心癢癢,不舍得說一個重字。  以前陳棲不會同他開玩笑的,隻會禮貌地跟他相處成舍友或者同學。  就連楊康,都是堅持不懈地黏糊在陳棲身邊好一段時間,樂此不疲地在陳棲身邊叨叨絮絮了好一段時間,才在這個宿舍同他關係不錯。  季業銨揚起嘴角,彈了彈楊康的頭盔,心情看起來不錯嘟囔道:“像楊康就像楊康吧。”  總比跟他禮貌疏離得好。  背著斜挎包的黑色t恤男生走進了教室,擠進了楊康跟陳棲中間的位置,從前他都是坐在邊上的,看著楊康下課就將腦袋擱在陳棲肩膀上,哀嚎著困死了。  那時候他靠在椅子上,抱著手臂,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恨不得直接將楊康丟出來。  這會他倒是鎮定且光明正大地擠進了兩人裏,坐在了中間。  楊康茫然地看著身旁的季業銨,二丈摸不著頭腦,就聽到陳棲笑著道:“你兩在宿舍也這麽黏糊?”  楊康聽著黏糊這個詞,麵帶驚恐地望著斜斜瞥了他一眼的季業銨,慎重地搖了搖頭蹦出一連串聲道:“不,我惜命。”  陳棲笑出聲來,季業銨掌心摁住陳棲的腦袋,往下壓了一點,手上力道卻輕飄飄,像是警告,嗓音裏卻又帶著濃濃笑意道:“別亂說啊。”  掌心下的腦袋黑發柔軟,摸起來軟軟的,像是能上癮一樣。  陳棲配合地將腦袋低了低,笑了笑道:“好的。”  楊康一言難盡地看著麵前兩個人,糾結喃喃道:“我怎麽覺得你們兩更加黏糊呢……”  ------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極白的青年神色憔悴,唇瓣幹裂,眼眶裏全是紅血絲,雙手軟趴趴的垂在身側。  他蜷縮坐在一張狹窄的椅子上,宛如底下水溝的老鼠,目光帶著怨毒,地上散落著一堆餿掉的飯和菜。  他看到鐵欄麵前坐著輪椅的男人,猛然狂撲了過去,軟趴趴的雙手撐不住地,隻能抬著頭留著淚用膝蓋挪了過去。  周祿哀求地望著麵前的男人,嘶啞嗓音顫抖著哽咽道:“阿寰…我知道錯了……”  從在倉庫裏,男人麵無表情走向他時,周祿就心下一緊,心顫了起來,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麵前的男人硬生生改變了方向,奪了槍半跪在那個叫陳棲的青年麵前時,他便目齜欲裂知道自己完了。  在倉庫裏,男人走向他時,看向他的目光太冷了,仿佛是想拿把刀活生生宰了他。  雙手被硬生生廢掉的周祿狼狽地跪在他麵前,臉上涕淚同流,哀求他放過他。  可輪椅上的男人隻是靜靜看著他,半響後,從口袋裏拿出了手帕,交給了身後的保鏢道:“給他擦一擦。”  周祿眼裏猛然乍放出光,顫都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保鏢伸手透過鐵欄,粗暴地將他臉上的涕淚擦了幹淨後,便恭恭敬敬退回了輪椅後。  燕寰雙手交叉在腹前,靜靜望著鐵欄裏的周祿,輕輕道:“抬起頭來。”  周祿連滾帶爬地抬起臉,恐懼哽咽道:“阿寰……”  燕寰微微歪了歪頭,他臉色蒼白,唇色寡淡,俊美得鋒利的五官在昏暗的燈光下陰鷙,他低低道:“明明長得就不像……”  所以他上輩子到底是為什麽會愛上周祿?  為什麽會將周祿護在什麽十幾年?  那些記憶遙遠而模糊不清,仿佛是深深埋在記憶深處,每次深究追尋都像是硬生生撥在血淋淋的筋肉,活生生用手指撕開包裹在其中的記憶。  周祿跪在鐵欄前,軟趴趴的手垂下身下兩側,哀求著麵前的男人看他一眼。  輪椅上的男人隻麵無表情望著他。  周祿心裏埋藏著幾十年的惶恐在壓抑著終於爆發,目光稱得上是怨毒地死死望著男人。  人人都說燕寰愛他。  愛了他十幾年。  但實際上周祿自己知道,年少時燕寰的目光望向他時,同望向那些漫不經心的貨物沒什麽兩樣,就像是完成一個本該完成的任務一般。  而人人都說他周祿清高,生性高傲,所以連燕家家主燕寰都看不上。  但實際上周祿心裏清楚得很,他若是跟燕寰在一起,沒過多久,就會像垃圾一樣被丟棄。  作者有話要說:  棲崽:不用做競賽題的快樂:)  感謝在2021-03-1623:19:34~2021-03-1723:44: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某不知名起名廢、織夢盡歡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顧雲起帥臉一紅72瓶;且徐行50瓶;4016829940瓶;阿斯20瓶;檸檬白10瓶;愛吃蜂蜜柚子茶8瓶;一直很凶的小老虎6瓶;山人沒有喵、芯芯、我蹲在坑下啊5瓶;佛係微笑4瓶;莊台其人、其實沒什麽大不了3瓶;藍啾不睡覺zzz、chimmy、陳亦浮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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