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道:“夫郎,你不用操心這個,等過幾日我們身體好了,我們打獵。” 其他人紛紛附和。 齊邈無奈道:“不至於,這些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又不是我要以這幅沒有修為的身體去獵靈獸。煉丹本就是我的老本行,又沒什麽特別的。你們也是為了我和天裕才受這麽嚴重的傷勢,若是我連這點事都不能為你們做,那我和天裕成什麽人了。” 安雨還要說什麽,齊天裕開口道:“你們的忠心我心裏都有數,這事也不算什麽大事,我夫郎想為你們做點什麽,你們就讓他做吧,不然他心裏難安。” 安雨等人再次道謝。 小藥神獸掛在齊邈身上不肯下來,齊邈就隻好抱著去洞穴外麵轉悠。 別說這一仔細看,齊邈就發現這裏的靈藥植都是好物,外麵千金難尋。有好幾種甚至是齊天裕現在正需要的,煉製接經續絡丹絕佳的靈藥植。 齊邈大喜過望,蹲下采摘一些。不過他並沒有采摘很多,這畢竟是藥神獸們的口糧,們便是自己吃都沒有全啃光,他一來就都給摘幹淨了算怎麽回事。 兩隻大藥神獸見了並沒有阻止,反而拿兩雙水洗過一樣清澈的眼眸亮晶晶看著他。 齊邈知道這是等著他給煉丹了,笑著挨個揉了把大腦袋。藥神獸們簡直吃貨屆代表,見齊邈要給們煉藥,發現他夠不到們的腦袋,竟還特意蹲下來給他擼。 特別是公藥神獸簡直不能再過分,竟想把自己兒子薅出來,自己以身代之討好齊邈,好多撈點好東西。 齊邈即無語又好笑,把被父親薅得嗷嗷叫也不肯離開他懷裏的小藥神獸往懷裏緊了緊,對公藥神獸道:“好了,不要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多給你們兩隻大的,好不好?” 公藥神獸這才放開小藥神獸,母藥神獸卻過來一個勁推齊邈,攆他去煉丹。 齊邈無奈,看了看現有的靈藥植,又從自己的空間裏拿出一些常見不貴的,湊成了一副最基礎的丹藥。 這一爐丹藥,齊邈奔著煉成七級丹藥去的,也就多費了些功夫,用了六個時辰才出爐。 他剛開爐,兩大一小就湊上來巴巴看著他。 齊邈知道們等的心急了,也沒再逗們,把丹藥給每隻大的三枚,小的一枚,並沒有全給們。齊邈煉製的丹藥靈氣太充足,他不知道藥神獸一下吃太多,會不會因靈氣太多不能吸收而爆體,或者是有其他影響,所以說什麽也不肯多給。 藥神獸每天都會給齊邈捉靈獸,而齊邈這半個月除了煉製丹藥就是烤靈獸。 就算齊邈是神級靈廚,烤出來的東西味道鮮美,但是就算再美味,也架不住上頓吃下頓吃,連吃半個月。這就是好吃,不然早就吃吐了。可便是如此,齊邈他們也吃夠了。 看著還剩下大半的烤肉和幾乎沒怎麽動的烤獸蛋,齊邈深深歎口氣,也覺得有點膩,“明天讓藥神獸們抓點靈雞回來,咱們做泥巴雞。” 安雨問:“也是烤的嗎?” 齊邈解釋,“是用泥巴裹上之後烤的。” 一聽還是烤的,安雨頓時就沒興趣了。 阿斐道:“夫郎,我感覺我身體恢複挺好的了,不用再吃靈食進補了。” 連著半個月靈食補下來,別說安雨等人已經全部恢複,就是齊天裕都恢複了七八成了。 齊邈幽怨的看著阿斐,這是忘了當初怎麽爭搶他的美食了,現在竟然還嫌棄。 阿斐被齊邈這眼神看得頭皮發麻,他本人笨嘴拙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連忙求助的看向安雨,安雨畢竟是他們這些護衛的頭領。 安雨硬著頭皮道:“那個,其實……” 他話沒說完,神色陡然一變,趴在地上右耳貼地。 “主子,夫郎,有人往這邊來了。” 齊邈一眼看向自己懷裏的小藥神獸,“得找個地方把們藏起來,上次藥神獸現世許多人都見到們真身,絕不能讓他們發現藥神獸藏身在這裏,不然以後藥神獸再無安寧之日。” 齊邈念頭一起,藥神獸們就知道了,他把小藥神獸塞進公藥神獸懷裏,對們道:“有人來了,等我們打發們走了,你們再出來,不然們就會把你們抓走關起來。” 小藥神獸顯然也聽明白了,想起了被關在靈妙閣那段日子,恐懼得全身直哆嗦。兩隻大藥神獸頓時呲牙,做出凶惡的攻擊狀。 “先藏起來,別讓們知道你們在秘境裏,不然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兩隻大藥神獸抱著小藥神獸跑出洞穴藏了起來。 齊邈見看不見們藏身地才返回洞穴。 果然沒一盞茶的功夫,就有七八個人的腳步聲從遠處走來。 其中一個嬌俏的女音道:“好香啊,剛才遠遠的我就聞到這股香氣是從這邊傳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少爺小姐,出來曆練還帶這麽厲害的靈廚?真是嬌奢!” 另一個男聲跟著道:“師妹你喜歡,一會兒咱們跟他們買點。” 又一個聲音道:“就怕人家不肯賣,這秘境之中雖談不上荒山野嶺,但靈獸都十分敏銳,很是難捉,興許人家也是好不容才抓到的。再者秘境曆練名額難得,咱們這些小家族巴巴得了一個族內弟子都掙得頭破血流,哪還能帶無用的人。而對方卻偏帶了靈廚進來,可見一定是大家族子弟,不在乎這一個名額。大家族最重臉麵,便是把靈食扔了也未必會賣給咱們。” 那女聲又嬌蠻道:“陳師兄,你想得太過了。” 陳誌平卻反而覺得師妹想得太過簡單,不過他也沒再繼續說下去。他與韓雪婷並不是一個師傅,韓雪婷的父親和陳誌平的師傅才是同門,不過兩師兄早就成家且各立門戶,如今已是兩家。 韓雪婷是韓師叔獨女,又是韓師叔與其妻子成親幾十年才好不容易懷上的,更是嬌慣,他說的話對方未必能聽得進去。 宋青陽道:“等到時候咱們問問,大不了多使些錢財。” 說話間幾人走到洞穴門口,“到了,就是這裏。” 宋青陽打頭步入洞穴,剛進來就發現洞穴之中火光明亮,地中央有個大火堆,而洞穴的牆壁之上還點著一些小火把。因這些火把的光亮倒是把洞穴映照得一清二楚,也讓進來的人能清晰得看見沒吃完的烤靈獸肉,和圍坐在地上的安雨等人被腐蝕得猙獰麵孔。 “啊,救命,鬼啊!”韓雪婷冷不丁看見四張疤痕鬼臉齊齊看她,嚇得大叫一聲鑽進宋青陽懷裏。 宋青陽一把抽出寶劍,冷聲喝道:“你們是什麽人,休要在此裝神弄鬼!” 這話一出,安雨等人臉色皆變。安雨他們可是為了保護他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齊邈哪裏受得了這些人這堪稱折辱的舉動。 登時站起身,冷冷道:“諸位擅闖進這有主之地,不問主人賠罪,反此行事,我倒要問問是哪家哪戶的教養?” 陳誌平初見也是頭皮發麻,可待仔細一看,就發現這些人是臉上受了傷。 他趕緊賠禮道:“幾位對不住,是我們失禮了,師妹女孩子膽小,一時之間嚇到了並不是有意冒犯,我在此替他給幾位道歉。” 韓雪婷這時候也知道對方是人不是鬼,可她哪裏見過這麽嚇人的人。武修者修為在身,便是相貌一般,也靈氣環繞,也會顯出幾分飄逸和仙氣來。 縱然也有因各種意外毀了容貌的,可都會自覺戴上麵具。 韓雪婷是真沒見過這麽醜的,因而雖然知道對方是人了,可看了一眼卻還是不敢再看第二眼。 齊邈冷笑:“道歉就不必了,萍水相逢,想來我們原諒不原諒的,與你們也是無用,幾位就請立刻離開吧。” 恰在此時,屋外掛起一陣大風,卻是要下雨了。那陣風很大,掛進洞中,卷起烤肉的香味鑽進眾人的鼻子。 這些烤靈獸肉對於安雨他們連吃半月的人是膩歪了,可對於韓雪婷他們這些進來後除了辟穀丹和治療傷勢的丹藥就沒吃過食物的人而言,那就是美味佳肴了。更何況齊邈是個神級靈廚,廚藝又乞是韓家那小家族的初級靈廚比得上的,別說在這裏,就是出去這味道也得把他們饞得流口水。 韓雪婷雖然出身小門小戶,可韓父對她的嬌縱就是有些大家族也比不上。 難免把人寵得嬌縱蠻橫,以自我為中心。若是對上大家族子弟,嬌縱的韓雪婷也知道收斂,但對上不如自己家族的小勢力這性子就越發左了。 剛才驚了一下,她也沒再細看那些麵部醜陋的人,隻看齊邈這唯一長相正常的人,也是這一細看才發現齊邈竟然沒有修為。 安雨他們為了不引人注意,皆收斂了內息,韓雪婷這等低修為自然就發現不了。 隻當他們是不如韓家的小家族。況且能派個沒修為的貨色參加秘境曆練,得是什麽不入流的家族。 故而昂著頭,高傲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師兄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再說,誰初見了他們那樣一張張臉都會害怕,我又不是故意的。” 齊邈周身氣壓低得嚇人,此時他已經認出韓雪婷了。這女人就是當初汙蔑他是登徒子,非要她師兄把他抓起來給她出氣的那個蠻橫女子。當時那事他並沒有太大生氣,逃出來就忘了,也沒放在心上。可現在她這麽對待安雨等人,真真令他動怒了。 齊邈冰冷道:“滾!” 韓雪婷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敢這麽和她說話。 而宋青陽見師妹被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辱罵,還不待韓雪婷自己怎樣,他反而先怒了。 “你一個沒有修為的廢物也敢這般和我師妹說話,還不快快給我師妹磕頭認錯,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青陽師兄不可……”陳誌平急得腦門出汗,他們隻看到這人沒有修為是好欺負的,怎麽就不繼續稍微深想想,人家沒有修為怎麽敢進來,又怎麽走到秘境的深處。 可是韓雪婷根本不給他勸說的機會,直接道:“師兄,我才不要他們的道歉。你隻需要留下那個靈廚給咱們做菜,其他的你看著處置!” 韓雪婷一副高高在上,睥睨眾生,似弄死齊邈等人不過碾死螞蟻般簡單的姿態。 齊邈冷笑,宋青陽壓根沒管上前阻攔的陳誌平,直接提劍衝上來。 這下也不用齊邈吩咐,甚至安雨等人都沒動,隻修為相對最低,進入護衛隊最短的常十一出手了。 他不過是坐在原地,根本沒起身,一道修為打出,宋青陽就連再進一步的機會都沒有,直直被常十一深厚的修為打得淩空飛出,撞在身後的洞壁之上,一口鮮血噴出。 “師兄!”韓雪婷大叫一聲,連忙奔過去。 “青陽師兄……”陳誌平等人也跟著著急喊了聲,皆是抽出佩劍,警惕著齊邈他們,卻沒一個人敢冒然上前。 因為這會兒他們已經徹底知道對方是他們惹不起的人,不說對方其他人都還沒出手,就單說隻這一人對付他們所有人,就比攆死螞蟻還容易。 韓雪婷把韓父給她準備的藥瓶拿出來,裏麵都是低級丹藥,給宋青陽吃了不少,可是還是沒止住宋青陽一口一口的吐血。 齊天裕這時候從床上起身,他這些日子養傷,齊邈不許他亂走,吃過飯就讓他回床上躺著。木床放置在深處,這些人剛才都沒注意到他。 此刻他自己主動走上前,大家才發現他。 “滾!”齊天裕站在齊邈身旁,麵沉如水,眸色駭然。 陳誌平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到了這個滿頭白發的男子的身份。 他清楚記得韓雪婷說當時魔教和齊承恩打起來,她就知道大事不好,就趁機賄賂守秘境門人進來了。 本是想把師兄叫出去不參加秘境曆練的。誰知道那會兒師兄他們已經走遠,以至於看見韓雪婷發的信號就及時往回趕,卻還是晚了,等他們返回來秘境已經關了。 而韓雪婷一直守在秘境門口,自然就看到了一切,匯合後便告訴了他們。 陳誌平也就知道了那位金丹丹師和神級靈廚是齊天裕的夫郎,恰巧齊天裕齊邈這對組合十分好認,因為他們夫夫都是沒有修為之人。 齊天裕周身的威壓幾乎令陳誌平喘不上氣來,那是明顯坐慣上位者的氣勢,還有周圍這些修為高深的護衛,以及地上美味到他這輩子聞都沒聞過這麽香的靈食,全都對上了。 登時臉色大變,對韓雪婷和身後之人道:“咱們趕緊走,他是齊天裕。” 韓雪婷嬌縱,對比自己弱的勢力更是得理不饒人,可是一旦對上比她強悍的勢力她還是知道收斂的。 所以縱然恨不能把人千刀萬剮,可一聽是齊天裕也就隻恨恨的瞪了他們一眼,就要扶著宋青陽離開。 隻是這回卻不是他們想走就能走得了。 安雨聽到了陳誌平小聲的話,竟是發現了主子的身份,事關主子安危,他親自起身,一道修為封住陳誌平等人的去路。 即便如此陳誌平也不敢像韓雪婷他們剛才那樣張狂,他戒備道:“剛才的事情是韓師妹和青陽師兄的錯,眾位已經給過他教訓,想來他也知錯了。不知道諸位仙長可否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等離開?我願意保證,日後但凡有幾位仙長出現的地方,我等必當退避三尺。” 安雨揮手,冷凝道:“我隻問你,你是怎麽識破我主子身份的?” 他們幾人因為臉上的傷口,摘掉了麵具,可是臉已經被毀成這樣,就是親媽站在跟前都認不出,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因為認識他們而識破齊天裕的身世。 可是若不是因為他們的緣故,那麽齊天裕和齊邈臉上都戴著麵具,以這些人的修為根本看不破,又是怎麽識破的? 陳誌平沒想到是這個原因,還以為他們強留下他們是沒出氣,聽安雨這麽問,倒是心底暗自鬆口氣。 “幾位仙長進來的早不知道,那些魔教中人也來了秘境,他們在秘境門口和齊家主打起來了……”陳誌平把韓雪婷和他們說的事情講了出來。 一時之間齊邈等人麵色全部陰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