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就去吩咐。” 瓏煙點頭,本來今早她還以為將軍宿在了少爺的院子裏,專門叫人煮了補氣血的紅棗粥,但剛剛見了少爺才知道一切都是烏龍,但紅棗粥已經煮上了,她還正愁如何處理,畢竟這些年來少爺最討厭的食物就是紅棗了,可偏偏少爺還是個不願意浪費的性子。 原本想著她和剩下的人將那加了藥材的紅棗粥分食,卻不想雍將軍想喝粥食,這倒是湊巧的厲害,這般他們也不用昧著心兒喝那加了補品的紅棗粥了。 瓏煙離開後,雍成威也操縱著輪椅進了屋。 此時,聞墨正裹著白狐狸毛的披肩,手中捧著暖手的小爐子,慵懶假寐。 雍成威輕咳,裝模作樣道:“昨晚休息的可好?” “唔……”聞墨聽見聲響,懶懶抬了抬睫毛,“不大好……” “咳咳,”雍成威難得有些羞恥的解釋著自己的謊言:“昨晚有歹人潛入了將軍府,我怕你這兒人手不夠,這才叫人守在了你的門口。” 聞墨徹底掙開了眼睛,染著困意的眸子中生出了幾分笑意,“原來如此,看樣子我倒是猜對了。” “夫人聰慧。”雍成威坐著輪椅靠近了貴妃榻,看著神色依舊倦怠的少年,不由得放輕了聲音:“看你困乏的厲害,等等午膳後再睡會兒吧。” “我也想啊,”聞墨放下了手爐,緊了緊肩上的皮毛,“可身子上酸軟的厲害,就是躺下也難受的緊。” 雍成威麵具下的老臉一紅,自是想起了昨晚身下化成水的坤君是如何的求饒哭泣,但他卻是壓著對方做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對方渾身顫抖,宛若風中瑟瑟發抖的小貓,那潔白的身軀上盡是青紅交加的痕跡,醉人也誘人。 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雍成威有些抱歉的說道:“我給你揉揉吧。” “現在?” “對,”雍成威點頭,“我以前在軍營中常遇見拉傷的情況,都是自己按的。” “好啊,”聞墨點頭,自己身上的酸軟都是眼前這個一本正經的幹君做下的怪,自然是要對方來償還了,“你把我抱在榻上吧。” “嗯。” 關好了門窗,雍成威站起來將纖細單薄的少年抱了起來,又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為對方擺好了俯趴著的姿勢,更是細心的將那三千青絲用手攏在了一起,以防被壓在身下而拉扯疼了頭皮。 聞墨懶懶的爬著,任由對方的動作,還指揮道:“我腰疼,屁股也疼,奧對,還有大腿、小腿……” 雍成威被少年如此直白的“屁股”二字驚得麵紅耳赤、心下火熱,但又舍不得訓斥,隻好軟著語調囑咐著:“切莫在旁人麵前這般講話。” “哪般?”聞墨發現即使雍成威在男人、幹君紮堆的軍營中混了多年,即使他聽慣了那些士兵的葷段子,但本質上還是有一顆保守而老幹部的心,當然除了在床上。 “就、就是屁股這般直白的詞……”雍成威的手按在少年柔軟的腰肢上,力道輕重有序,很大程度緩解了聞墨腰上的酸軟。 “我的將軍啊,這就算直白了?”聞墨輕笑,“難道你在軍營的時候不曾聽過更直白的?” 雍成威當然是聽過的,但不知道為何,曾經麵對自己手下的兵時,即使耳邊能聽到多麽活色生香的香豔故事,可雍成威卻絲毫不為所動,但偏偏聞墨隨便吐出幾個字,就能叫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雍大將軍紅了麵。 不過,本來還羞憤的雍成威倒是被聞墨口中“我的將軍”這四字給重重的抓住了心神。 他手下就是少年的身子,昨晚的觸感曆曆在目,就是這樣簡單的想了想,雍成威就覺得自己又要興奮了。 壓下那些欲念,他專心於給聞墨按摩,“這樣的手勁兒可以嗎?” 麵對聞墨時,雍成威簡直是一千個、一萬個小心翼翼都不為過。 “唔……可以,”聞墨癱在床上,誇讚道:“很舒服,再往下點兒。” 再往下點兒,正好是聞墨翹挺的臀。 見身後人沒反應,聞墨催促道:“怎麽不按啦?” 雍成威動了動喉結,咽下拒絕的話,寬厚的手掌一點點的下移,將那一團柔軟掌握在了手中。 聞墨倒不是在逗雍成威,他的屁股是真的疼的厲害,也不知道是昨晚姿勢的問題,還是其他什麽,聞墨今早起來就感覺自己的兩個臀瓣簡直如同被打了十幾板子一般難受的喪心病狂。 而且除了屁股,聞墨的全身,從肩膀、手臂,後背、腰肢,再到大腿、小腿,甚至連腳趾都有著酸軟的感覺。 這一刻,聞墨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床上運動”是最好的運動方式了,能不好嗎?做一次全身酸,多做幾次怕是既能減肥又能塑性吧…… 閉著眼睛享受著將軍大人的按摩服務,聞墨可算是舒服了一點,不過伺候著他的雍成威就沒那麽好受了。 不論是視覺還是觸覺,雍成威此時都在受著巨大的煎熬:眼前是心上人體態均勻的身子,手下是心上人圓潤滑膩的軟肉……如何都叫他難以靜心。 眼下這般活色生香,叫雍成威想起了昨晚在少年尾椎盛開的花兒。 所有的坤君都會在身上的某個部位長著花朵的胎記,在他們經曆情潮之前,那胎記總是花苞的模樣,而凡是經曆人事後,那花兒便會綻開,像是一朵被滋養夠營養而盛開的嬌花。 昨晚,即使是在光線朦朧的床榻之上,雍成威也看的分明聞墨白皙如玉的後腰上除了他留下的紅痕,還在那尾椎處點綴著一朵盛開的花朵,深粉、淺粉漸變的顏色顯得既嬌柔,還有幾分欲拒還迎的誘惑。 如同盛開在地獄的罪惡之花,勾引著人們去犯罪、去采擷……那個夜裏,雍成威貼在那一小塊肌膚上,吻了又吻,愛不釋手…… 桃紅色的回憶在他的大腦中炸開,處處都是難以拒絕的欲色。 於是在聞墨感覺差不多叫停後,一轉頭便看見扶著自己起來的雍成威,從鼻子下流出了一道豔紅的色彩。 聞墨見高大的幹君慌慌張張想找手帕擦拭的樣子,無奈輕笑,他拉住了對方晃動的衣角,“靠過來。” 捂著鼻子的雍成威隻好眼巴巴的坐在了聞墨身邊。 “真是……”聞墨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依然是麵帶笑意的從懷中拿出一方青色的帕子,另一手淺淺撫上雍成威的手腕:“放開,我看看。” “不雅……” 不待雍成威話落,聞墨便少有強硬道:“快點,不然日後別來我房裏了。” 雍成威立馬委屈巴巴的鬆了手,小山一般的體型在少年麵前微微弓著,古銅色的肌膚上一道紅色的鼻血顯得滑稽而可憐。 聞墨倒是絲毫沒有嫌棄的情緒,隻是指尖裹著帕子,輕輕的擦拭著對方鼻間的血跡,“看來你得吃些降火的……可是這屋子裏地龍燒的太熱了?” 雍成威自然不敢叫聞墨知道他自己不過是因為欲火難耐而留了鼻血,隻好支吾點頭,“大、大概是……” 待聞墨為雍成威擦拭好後,下人們也準備好了今日的午膳。 見聞墨準備將那染了血跡的帕扔在竹筐中,雍成威連忙道:“給我吧。” “可是這都染了血……” “沒事,我、我自己洗洗……”畢竟這可是聞墨的帕子,一想到剛才聞墨溫柔的手執帕子為自己擦臉,雍成威就像立刻將這帕子也收到他那被鎖住的藏櫃之中。 “好吧。” 下人們已經將午膳的吃食擺好後,聞墨便揮手叫他們退下,並關好了門。 指揮著雍成威把自己抱在了桌子前,聞墨掀開青綠色的粥罐,卻發現裏邊是補血補氣的紅棗粥,甚至還放了陽性的藥材。 “誒,今日我沒讓他們準備粥啊……”聞墨自言自語。 雍成威聽了,立馬解釋:“是、是我身子有些受涼。” “受涼?”聞墨有些訝然,“可你剛才還流鼻血了……” 轉念一想,聞墨忽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先前的流鼻血怕不是上火,真的原因少不得是因為雍成威自個兒身體裏的邪火,至於這補氣血的粥恐怕也是雍成威特意吩咐來讓聞墨喝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幹係,聞墨便笑道:“那快坐下吧,我給你盛好。” 說著,聞墨給雍成威盛了滿滿一碗深紅色的紅棗粥,倒映著對方帶著麵具的臉,隻叫雍成威覺得騎虎難下。 若是他承認這粥是他幫聞墨要的,那該如何解釋他這樣做的原因? 若是他就將錯就錯,打著上火的幌子喝下這補血的粥,那聞墨會如何想他?而這樣也不能讓昨晚受累的聞墨好好補身子…… 於是,雍成威隻能心底糾結的緩緩接過那紅棗粥,麵具下的眉頭已經快皺成結了。 見身旁的幹君渾身是抗拒的氣息,聞墨笑問:“怎麽?不想喝?” “沒、沒有,”雍成威還是沒有想到什麽成功的借口,隻能堅硬的舀了一勺粥,緩緩的送在自己嘴裏。 看著雍成威咽下了那一口紅棗粥,聞墨才放下剛夾了菜的筷子,擦了擦嘴,“我也想嚐嚐。” 到底是知道了這粥是為自己點的,聞墨決定接受下這份好意,不過在接受好意之前,他還是想看看雍大將軍糾結的模樣,因此才有了主動為對方盛粥的畫麵。052.相處 雍成威一愣,心下一喜,正準備將小碗遞過去,卻聽聞墨道:“你喂我,胳膊疼。” 自是該喂的,畢竟昨晚那滿是雪肌的胳膊不知被雍成威留下了多少吻痕。 於是雍成威坐到了少年的身邊,輕輕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又緩緩送到了聞墨的唇邊。 一時間屋內安靜和諧,聞墨靜靜坐在有著軟墊的椅子上,乖巧的等待投喂,而投喂他的那個幹君也是耐性十足,等待著小坤君咽下了一口才接下一口。 這一頓飯,兩人吃了近一個時辰才結束。 飯後,雍成威抱著聞墨到榻上,又給懷中的少年揉了揉腰,看著對方逐漸入睡才堪堪離去。 但本該是處理公事的雍成威坐在書房中,卻如何也看不進那些公文。 內心難以平靜的他隻好隨手翻了翻桌上堆積的公務,忽然從角落中發現了一張印著皇家徽紋的帖子。 皺眉翻開,他這才想起來這似乎是幾日前聖上送來的宴會邀請函,而舉行的時間正好是今晚。 本想著幹脆推拒了,畢竟他這些年來從不參加宮宴,且他的小妻子才剛剛承歡,身子都還沒緩過來,若是再去一趟滿是繁冗禮節的宮宴,怕是回來得更難受;可轉念一想,雍成威又怕聞墨對此次宮宴有興趣,若是自己草草做了決定,對於他放在心上的少年自然是不公平的。 想了想,雍成威將帖子收在懷中,打算再過一兩個時辰去同聞墨說道一下。 不過…… 作為一個合格的夫君,他要未雨綢繆好一切。 “來人。” “屬下在。” 一聲令下,候在門外的心腹柳七便進來了。 “你先去準備好馬車,再讓他們準備好參加宮宴的衣服,要料子軟滑舒適的,價錢不是問題,都提前準備好,若是有變動我再同你說。”雍成威吩咐著,但心中卻琢磨起了聞墨穿什麽色衣服好看,他搓了搓手指,不知在回味什麽,在柳七即將踏出門的那一刻,再次開口:“衣服多準備點兒淡色……” “是。” 其實在雍成威心底還有著更加隱秘的小心思,但他到底不好意思在下屬麵前表露出來,隻能暗戳戳的藏在心裏,渴望著日後能有機會看到聞墨穿上…… 一覺睡差不多睡到了下午,聞墨剛醒,便聽著阿年說將軍來了。 聞墨心底暗道:這人怕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監控器,來的竟然這般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