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成婚了大半年,該做的事情早就做得一幹二淨,麵對彼此的時候偏偏青澀的厲害。  林峰與蔣大伯喜歡湊熱鬧的,一早便來起哄,說是薑然沒有娘家,都主動要求說是要給小雙兒做娘家。  “到時候叫接親的隊伍來咱們蔣家門口,我和林峰做小然家裏人,護送他到方家祖宅去,也好堵了那些閑人的爛嘴,不叫你們不開心。”  方重山被著兩位粗中有細的糙漢子勸的心動,想他剛來的時候還是孑然一身,如今身邊倒是再熱鬧不過了。  紅色的喜花墜滿了方家祖宅。屋子前麵的籬笆,小雙兒一早便被兄嫂帶到蔣家去梳妝打扮,村裏的客人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來,看見方重山都先拱手,笑嗬嗬地道聲恭喜。  眼看著吉時漸到,迎親的隊列慢慢走近,方重山一撩喜袍,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出一段。  說來真奇怪,明明昨晚才見著,這會兒居然又迫不及待的想看見他的小夫郎。  作者有話要說:應該是最後一章,後續會補充相關的番外(結婚同房、生子番外、小平安番外、還有一個被作者菌遺忘了一整本書的隨身空間番外……)  能陪伴走到這裏,真的謝謝大家啦,跪謝!    第87章 番外  方重山撩起喜袍,急匆匆的往外跑,坐在小院落裏吃茶的客人們見了,哪裏不知道他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小雙兒接親,個個笑得開懷,彼此打趣道:“看!重山那小子,猴急猴急的呢!”  幾個與方家向來不對付,為了蹭飯還是厚臉皮跑過來的遠邊親戚抬眼瞥見了,忍不住呲牙咧嘴,酸唧唧的說話:“就是個小雙兒嗎?瞧他捧的跟什麽寶貝似的,也不嫌丟人現眼!”  “就是就是,鋪張浪費的又結回婚,真是家裏有錢燒的!”  你嘴我嘴說起的話,酸的同桌人都聽不下去,幹咳了聲,涼涼的插話打斷道:“人家有本事有錢,愛咋花咋花。”  “總比你們眼紅的好吧?”  氣得背後嚼人舌頭根子的幾位憤憤不平,正要站起身來發作,隻見另個人輕輕的抬起筷子敲了敲碗:“人家大喜日子,都鬧騰什麽呢?”  “要是壞了事情,被人趕出去,少吃頓事小,在村裏人麵前丟了麵子可是大事!”  他這麽說,原本還準備互相爭執的雙方都怏怏止住了話頭。  角落邊的這點小動靜並沒有打擾到方重山,他站在家門口的路口邊上,等的小雙兒過來。  蔣大伯與林峰倆個都爭著做小雙兒的娘家人,考慮到蔣家的宅子更氣派些,索性讓花轎子抬著薑然從蔣家出發。  薑然衝喜過來的時候,薑阿爹與袁氏摳搜搜的舍不得花錢,隻叫小雙兒自己個人走了長長的大截路,穿得又是粗糙的草鞋,以至於雙腳磨得出血。  這回,方重山特意從繁陽城最好的手藝師傅哪裏訂了頂花轎,蔣大伯出驢又出牛,高抬大轎由人在前麵抬著,牛車和驢車載得滿滿當當,不疾不徐的綴在後麵跟著。  林峰是個厲害的獵手,生來就是雙雪亮的眼睛,他抬眼,好遠就瞅見方重山身喜袍,焦灼的站在宅門口等待,不由拍拍身邊並肩走著的蔣大伯,擠弄的眼睛,促狹地說:“快瞅瞅,這都要望穿秋水了。”  大字不識半個的老獵戶,跟著方重山倒是學了不少酸詞,如今居然派上用場,著實有意思的很。  蔣大伯憨憨的笑,加快了步子,代替了媒人的位置,高聲的嚷嚷道:“小夫郎到!”  “小夫郎到,喜事情近!”  “新郎官,還不過來接你小夫郎?”  他這麽喊,惹得遠近相鄰的孩童們熙熙攘攘的發笑,推推搡搡的湊到跟前來,要找方重山要喜糖。  方重山也不吝嗇,早就備著的兜子糖分散出去後,大步流星的奔到轎子前,掀紅色的轎簾,正好對上薑然那雙明亮如星的雙眸。  小雙兒眼睛亮晶晶,雙小臉蛋紅撲撲的惹人憐愛,先是被嚇得跳,反應過來後甜甜的笑出了聲,軟軟糯糯的喚了句:“重山大哥……”  重山大哥早就被他淺淺的酒窩迷的心醉,低低的應了聲後,再顧不得什麽別的禮節,探身上前去,將小家夥打橫抱起,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往前堂的方向走。  年輕人莽莽撞撞,直把蔣大伯與林峰逗得笑著搖頭。  薑然緊緊的攥著方重山的衣袖不放,正緊張著的時候,忽然聽漢子壓低了聲線說道:“那回我正病著,這回好了,能抱你進堂屋門口了。”  方重山還心心念念地記得河歇村當地的規矩,說是新郎官要背著小夫郎跨過堂屋門檻,日後才能夠夫妻同心,患難與共。  薑然顯然也是記起來,當初正是方重山朝著失魂落魄的他伸出手,誰能想到這牽便成了輩子。  沉沉的撞鍾聲悠悠的響起,喜宴正是最高|潮的時候,客人們很早便用了早飯,如今肚子正餓著。  風雲藥鋪裏的小藥童們全都被拉過來為方掌櫃撐排麵,個個清秀活潑的小雙兒端著精致的雕花托盤,將先前邊做好了的涼粉與醃泡椒送到桌上來。  涼粉與醃泡椒再繁陽城裏盛極時,但河歇村裏的村民們大多舍不得花錢,極少有人品嚐過其中的味道,看見這些別出心裁的精致小食,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方重山抱著薑然讓他進新房,依照規矩到院子裏去,客客氣氣的同來的客人們喝了幾盞清酒。  大家都知道他最近撞了運,正是混的風生水起的時候,因而格外的給麵子,笑嗬嗬的到了幾句恭喜後,便有人借著酒意,紅著臉調侃道:“什麽時候要孩子呀?”  “誒呀,哪能讓你在這裏陪我們喝酒呢?去陪陪小夫郎吧,別叫小夫郎久等了!”  方重山本就不耐煩機待賓客,給他們這麽通打趣,順水推舟的擱下手裏的酒杯,拱手,作揖,笑道:“那重山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走到新房門口,方重山忽然記起當初方重喜強硬的塞到他手裏的那本泛黃書冊,那時候,他是懵懵懂懂,摸不著腦袋,講到年的時間過去了,倒是把書冊來來回回翻了好幾趟。  因為年份久遠,這小黃書冊本就被人翻得書頁泛黃,方重山又是秉承著刻苦學習、認真鑽研的態度,提著墨筆勾勾點點做了不少筆記,這進新房的時候,居然無端生出了絲準備“交作業”的錯覺來。  薑然聽見屋外頭的動靜,他被方重山養的嬌慣了,根本就不顧及老人耳提麵命說的所謂規矩,歡歡喜喜的撲上來開門,張口便叫道:“重山大哥!”  毫不矜持地將人拉進屋子裏,蹭到懷裏去,親親熱熱的歎了聲,又軟軟的叫了聲:“重山大哥~”  這回是拖長了音調,格外的軟糯可愛,方重山眼睛裏含著笑,偏偏要裝出不在意的模樣,手裏摩挲了好幾回的陳舊書冊拿到小雙兒跟前晃了兩晃。  “喏,今晚咱們不睡覺,讓我好好教教你,怎麽去看書!”  薑然覺得臉頰撲騰騰的泛著熱氣,軟軟哼了句:“呸!”  “你教我看的都不是什麽好書!”  方重山聽了不由笑:什麽好書壞書?可不得親自看過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還有人記得這本書的設定嗎?哈哈哈哈哈感謝在2021-03-0920:37:33~2021-03-1020:14: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輕塵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陽台君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8章 番外篇  薑然是在方重山靠在躺椅上盤方火鍋的時候突然闖進門來的。  小雙兒慌慌張張, 一進門來就猛的撲到方重山懷裏,原本悠哉悠哉半眯著眼睛享受擼毛的方火鍋嚇得一跳,“喵嗷”一聲蹦下地去,虎著一張毛臉呲牙咧嘴的凶了一下薑然後, 甩著尾巴跑到屋外頭去了。  方重山伸手接住小雙兒, 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 滿臉擔憂的詢問道:“怎麽了這是?”  “我在呢,你別怕。”  有親近的人細語安慰, 薑然的情緒漸漸鎮定了下來, 他一張小臉,因為過度的恐懼而變得煞白, 抬起手上墨藍色的玉石,哆哆嗦嗦的說:“這怪石頭裏有人說話!”  方重山聞言神色一凜, 他自然是認得這塊墨玉石的,被手巧的工匠精心雕琢成同心結的模樣,是先前在都城裏逛鳳鴛樓的時候買下的那一對玉器中的一隻。  “昨天明明還戴著好好的,今天醒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隱隱約約能聽見一些奇怪的聲音。”  小雙兒往方重山的懷裏縮了縮,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聲音聽著像是從同心玉裏傳來的, 我就伸手往上麵一摸, 結果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  “裏麵黑洞洞的一片, 像是個小小的山洞,噠噠噠的落著水,朝裏頭喊了一聲能聽得見回聲,我心裏怕的厲害,就匆匆忙忙的想要找洞口出去,誰知道在裏麵蒙頭轉了半天, 就是沒找到有光的地方……”  小雙兒心有餘悸,“後來我著急的邊走邊哭,猛的往前跌了一跤,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又出來了。”  為了向方重山證實自己所說的話,小雙兒甚至擼起了袖子,果然可以清晰地瞧見手臂上和小腿上的痕跡,小家夥本就生的白,殷紅的傷口被襯得格外觸目驚心。  方重山吃了一驚,心疼的止住薑然想要記敘的動作,慌忙的去摸身旁櫃子裏放著的擦傷藥。  等小心翼翼的將藥敷好,方重山這才有心思細細詢問起,他先是捉住那一枚小巧精致的同心玉石,上下打量了一番。  “畢竟是你送給我的同心玉,我舍不得丟,重新撿起來,試了幾回都沒有,再去到那個奇奇怪怪的洞穴裏,就又給它撿回來了。”  小雙兒小小聲的說,玉石結同心,這同心石買來的時候,價錢便相當高昂,更何況是方重山親手所贈,他自然是舍不得丟的。  看上去也隻不過是一枚平平無奇的小玉佩罷了,隻不過是因為方重山親手所贈還顯得格外珍重。  與驚慌失措的小雙兒不同,方重山雖然鮮少有時間看網絡上的文章與視頻,但也多多少少聽同年人講起過隨身空間這樣的概念。  就像薑然所說的那樣,以一個小小的玉石為媒介,連通著的卻是一方奇異的空間。  方重山好奇的捏著玉石,忽然開口問小雙兒:“你誤打誤撞進入那方山洞的時候,可曾有做過什麽?”  薑然擰著眉頭苦思了片刻,絞盡腦汁想了半晌,才恍然拍著手掌答道:“當時是無意發現,似乎是摸到了一處奇怪的小圓點,沒想著玉佩帶了這麽久,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出瑕疵,特意又摸了一摸,就這麽被卷進去了。”  小雙兒說的雖然含糊,但方重山大抵有些明白了,這所謂的像瑕疵一樣的小圓點,或許便是某一個不為人知的觸發點。  他順著薑然所指的方向摸過去,果然是一個突起來的小圓點,摸上去光光滑滑的,確實是玉石的質感,隻是微微用力,就能聽到“啪嗒”一聲細響。  整個人都好像是忽然淩空,失去了平衡,一腳踩到空落落的棉花上去一樣,方重山眼前一黑,握著薑然的手一道滾落進一方陌生的空間裏去。  睜開眼睛,果真是如小雙兒所說的那樣,一處長而黑洞的洞穴,隻有絲絲縷縷的光線,偶爾從縫隙中泄出。  薑然嚇得趕緊抱住方重山的手臂,僵直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方重山畢竟是年輕氣盛的漢子,膽量大的出奇,他先是沉下氣來,細細的觀察了片刻,這才抬手摸索到冰涼的岩壁上。  刻意放輕了呼吸,靜靜的探聽了片刻以後,方重山忽然道:“你聽,有風聲。”  薑然瞪大了眼睛,學著方重山的樣子,側著耳朵認真聽,沒一會兒也便跟著驚喜的叫道,“真的有風聲!”  方重山鎮定了許多,他從身上扯下一塊質地輕薄的綢鍛。  這塊絲鍛還是不久前謝與特地叫人從都城裏捎過來的稀罕玩意兒,質地相當的輕薄,捏在手上,僅僅是一縷風聲都能被感受到。  方重山屏著呼吸,靜靜觀摩了片刻,抬手指了一個方向,柔聲地安慰小雙兒道:“莫怕,咱們沿著那個方向走。”  風是從那裏進來的,想必離出口應該不遠。  常年在山裏奔波往來的采藥人,偶爾也會有機會跑到洞穴裏避雨,他深知陌生洞穴的危險性,眼下唯一能做的便隻能是循著風聲或者水聲,看能不能逃出升天。  薑然雖然心裏害怕,但是他始終是相信方重山的,他緊緊攥住方城山的手,亦步亦趨的跟著。  或許是因為在黑暗中待的時間過長,至於一點零碎的閃光都變得無比耀眼起來,薑然先是驚喜的指著亮處,抬頭衝方重山笑:“重山大哥!你看,光!”  方重山不慌不亂,非常謹慎的朝四下裏望了又望,確認周圍並沒有威脅性的小動物活動,才讓薑然緊跟著自己,一前一後的往亮處攀行。  圓洞洞的亮點起初的時候還很小,人走的時間長了,亮點就由小變大,最終嶄露出一個可以容納一人通行的小洞口。  方重山與薑然一道走出洞穴去,這才發現,原來洞穴之外是一片開闊又平坦的草地,草地正中央,一股泉水汩汩的泄出清流,隻有這片泉水周圍,茁壯的生長著幾株不知道姓名的野樹,沉沉的墜著好看誘人的果實。  偶爾有野兔野雞聚集在泉水邊,或是低頭飲水,或是啃食落到地上的果肉。  薑然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他怔怔的與方重山:“重山大哥,咱們這是不是闖到仙境裏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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