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快餐店,路人行色匆匆,陌生戒備。  “什麽改不改的,他本來就是陳家人。”朱潔喝了點酒,整個臉都紅了,她原本就胖,這回子熱得鼻尖冒汗。  可又沒有開空調,隻有一把風扇搖著頭,吱呀轉著。  若臻身體虛,吹不得空調。  宣若魚接道:“那他就是外人了。”  宣易道用筷子敲了敲碗,“他是你哥!”  眼睛鼓瞪著,幾日不見,又想擺出“慈父”的麵目。  好似一說到陳若臻,他就控製不住情緒。  朱潔“哈哈”笑了兩聲,岔開話題,“你這孩子,人家浩洋送你回來,怎麽不留人吃飯?”  “不是說了沒有外人嗎?”宣若臻吃得差不多,盛了碗湯喝,“他在我就不回來了。”  “你不是挺喜歡他嗎?”朱潔感歎道,“那孩子真好,長得不錯,又懂禮貌,還是個熱心腸,經常陪著你哥去醫院。”  “我不喜歡他。”宣若臻今天似乎心情很好,願意和他們交流了。  嗤笑一聲,“他喜歡陳若臻。”  “別亂說,”朱潔笑起來,“你哥訂婚了,今天剛剛發了新聞稿,來,給你看看,你哥的未婚夫霍先生,霍先生非常優秀,上麵說什麽天作之合,唉,我也不懂啦。”  高興得合不攏嘴。  這篇新聞稿他下午的時候就看過了,完全不覺得驚訝。  “恭喜了,陳若臻。”  一雙漂亮的眼眸抬起,亮晶晶的,不像是誠心道喜,反倒有幾分拭目以待,等著看人出醜的閑適。  “若魚,聽說霍先生是你的老板,”宣易道說道,“你別去上班了,得避嫌。”  宣若魚笑了,“又不是我和他訂婚,我避哪門子嫌?”  “你爸是怕別人說你是關係戶,受到同事排擠。”朱潔解釋道。  “我本來就是關係戶啊,”宣若魚回答得雲淡風輕,“我在公司都叫他霍叔叔。”  “別亂叫,亂了輩分,他是你哥的未婚夫,以後叫哥夫。”  宣若魚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放下碗筷。  “若魚,吃好了沒,爸和你說點正事。”  分針轉過12,“當”,時針指向8。  整點報時,掛鍾敲響。  鍾鳴聲剛落,門鈴響了。  “今晚可能說不成正事。”宣若魚站起身,“有客人來了。”  桌上其他三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疑惑。  這個點,誰會來?  宣若魚坐得離門口最近,他主動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霍元霽站在門口。  “怎麽是你?”  霍元霽手上拿了個小禮盒,靜靜地立在門口。  看到宣若魚驚訝的表情,似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內,懶洋洋地挑眉,“怎麽不能是我?”  屋裏的人看到霍元霽,說不出的驚喜。  三人站起來,走到門口。  “霍,霍先生,你怎麽過來了?快進來坐,吃飯了嗎,若臻,快去添雙碗筷。我們家又髒又小,你別嫌棄。”朱潔咧著嘴,看著霍元霽笑,“來都來了,買什麽禮物,快進來。”  朱潔說著,伸手去接霍元霽手上的禮盒,轉頭對宣若魚說,“他可不是外人,馬上就是一家人了。”  她是今天的壽星,客人上門,還是若臻官宣過的未婚夫,理所當然認為禮盒是送給自己的。  沒想到霍元霽躲開朱潔,轉頭將禮物塞到了陳若臻手裏。  “這是送給他的。”  說著,長腿一邁,側身進屋。  “嗬。”朱潔訕笑一聲,跟著回到屋裏。  宣若魚站在門邊,往樓梯間看了兩眼。  四方桌上坐了五人,霍元霽和宣若魚坐在一邊。  霍元霽麵前擺了副碗筷,他沒有動,隨身帶了個保溫杯拿著喝水。  隻有宣若魚知道,他不是來祝壽,也不是來見他新出爐的未婚夫,處處都透著看熱鬧的閑情逸致。  “霍先生,你怎麽來了?”陳若臻開口道。  霍元霽送的小禮物被他放在麵前。  因為常年病著,他的臉色蒼白,顴骨上卻紅得有點不正常,手指放在桌下,捏著桌布的滾邊。  霍元霽慵懶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似乎在笑,眼神卻很淡,看不出喜怒。  “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一天不見就想得慌。有了好的東西,就迫不及待想讓對方看到。”朱潔盛了碗湯,放到霍元霽麵前,“不像我們那時候,牽個手都要躲起來,婚前多見幾麵都會被說是作風不正。”  陳若臻靦腆地抿著嘴角,垂下眼。  害羞了。  宣易道給他夾了筷子菜,“小霍,都是一家人,你別拘謹。”  儼然擺出了老丈人的氣勢。  就連桌子中間那盤清蒸的水煮魚都以為霍元霽是為了陳若臻,才出現在這裏。  霍元霽捏著保溫杯,抬著下巴,往宣若魚的方向點了一下,  “我過來看看公司員工。”  他天生自帶一股上位者的氣勢,使人有種觸不可及之感。  但那慵懶隨性的坐姿,又將他從高處拉下來,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  “怕他被人欺負。”  話音落下,不知道是誰先安靜,整個客廳蕩漾開來,隻剩下風扇“呼呼”地響。  宣若魚好似聽見,陳若臻美夢破碎的聲音,對他的憎恨像鋼針般尖銳。  “我們怎麽可能欺負若魚。”朱潔臉上的紅潮退卻,臉上的膚色逐漸恢複正常,“小霍,你也真會開玩笑。”  “沒開玩笑。”霍元霽的嗓音低啞,如同山澗水鳴,無比清晰。  陳若臻的臉徹底白了下來。  他的表情太過明顯,霍元霽發現後,狀似安撫般轉頭對他說道,“禮物拆開來看看,喜不喜歡?”  霍元霽送來的是一個小禮盒,巴掌大,包裝精致。  陳若臻小心翼翼,少女懷春般把禮盒拆開了。  裏麵裝著一盒巧克力。  他不愛吃甜食,但是偏愛黑巧。  盒子裏放的就是一塊黑巧。  陳若臻的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  剛剛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  黑色的包裝上麵印著醒目的商標——【德夫dofe】  陳若臻拿著巧克力翻看。  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了,臉色又白了。  心裏像是坐了趟過山車,剛剛衝上雲霄,還未來得及感受到山頂的風景,就又急速下滑至穀底。  朱潔完全沒有看出來什麽意思,還笑嗬嗬地打趣二人,“送巧克力是代表什麽意思,我就知道情人節什麽都愛送巧克力。我們老年人不懂,我們是落伍了,現在是你們的時代。”  宣易道也湊趣,“什麽牌子的巧克力,德夫啊,我聽說過,好像很好吃,電視裏經常在打廣告。”  兩人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陳若臻搖搖欲墜,快憋不住了。  宣若魚在一旁看得樂嗬。  陳若臻心思翻轉,他心虛,不停猜測霍元霽送巧克力的意圖。  難道對方知道了?!  借著送巧克力諷刺他。  或許隻是誤會。  霍家大少十指不沾陽春水,也許親自挑選禮物的時候看走了眼。  霍先生臨時起意,過來看他,禮物是附近買的。  他們家附近有所小學,小學門口的小賣部經常會售賣一些山寨品牌小零食。  也許是說服了自己,陳若臻還能溫柔地道謝。  大家又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  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霍元霽真的是一家人,喝了幾杯之後,宣易道開始以丈人自居,發表長篇大論,“過日子最重要的就是經營,我們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卻十分看重感情,我和老婆一輩子都沒有紅過臉,我們家的小孩,脾氣也好……”  宣易道絮絮叨叨,將宣家的家風吹得天花亂墜。  在宣易道的渲染下,宣家個個都是道德標兵、社會楷模,不貪財、不諂媚、不亂搞、不說謊、不作假……正直得好比那路邊的電線杆子。  宣若魚聽得昏昏欲睡,他知道,這是哄他獻血前的鋪墊。  宣易道說不定還想讓霍元霽一起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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