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站出來,柔聲說道,“若魚,你被車追堵的事是宣若臻下的令,相關人員我已經處理,他們兩個......交給你處置。”  陳慶看出來,他這個小兒子看起來乖巧,實則內心堅韌,很有主見,不會輕易心軟。  好歹他也在宣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交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宣若魚低頭,一雙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來,冷靜地打量地上的宣家父子。  筆挺的身軀無端透出一股攝人之感,森然莫測。  “把他們送走,以後都不想見到他們。”  簡單一句話,就將宣家父子的未來蓋章定論。他們這輩子,再也翻不出浪花了。  陳慶想了想,吩咐下人,“報警,宣若臻騙了陳家的錢,讓他們全數奉還並且賠償損失。如果數額不足以判刑,我在西山有片礦場,把他們送過去。”  宣易道聽到“礦場”兩個字,咬緊牙關,怨毒地瞪著宣若魚。  陳慶站在中間,擋住了他的視線。  宣若臻癱坐在地,絕望到底。  一切幻想,化為泡沫。  ............  解決了宣家父子,宣若魚隻覺得渾身輕鬆。  宣若臻被拖走後,傭人過來打掃衛生,不到十分鍾,就消除了兩人留下的痕跡。  方檀重新回房換了衣服,陳一南和陳西京也出來陪著宣若魚吃早飯。  一張長條形餐桌,正中用精美的青花瓷碟盛放著鐵鍋燉香的鵝肉。  餐桌端部放著熱氣騰騰的豆漿、牛奶、燕麥粥、小米粥,各種西式麵點、蛋糕,琳琅滿目。  宣若魚驚訝,陳家的早餐也太豐富了。  “若魚,喜歡吃什麽自己拿。”方檀笑著解釋,“一般不會這麽浪費,不知道你平素愛吃些什麽,廚房多備了些。”  宣若魚端了碗燕麥粥,拿了兩個白煮蛋,“早上吃清淡點比較好。”  感受到大家炙熱的眼神,他埋頭吃飯。  他夾了一筷子油炸小魚,埋頭吃了一口。  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原本離他比較遠的油炸小魚放到了他麵前。  他夾了一顆油酥花生米,埋頭吃了一口。  再抬起頭的時候,發現油酥花生米也放到了他的麵前。  他喝了大半碗稀飯,餐桌上的菜基本都堆到了他的麵前。  宣若魚:“?”  “謝謝,這麽多,我吃不完,你們吃啊。”  “你吃,我吃個麵包就夠了。”陳一北嘴上叼了塊麵包,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宣若魚這才發現,大家都在關注他。  可能是怕他尷尬,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他,眼神若有似無地往他這邊飄。  “一家人不說謝。”陳慶端了杯牛奶放到宣若魚麵前。  今天早上看到宣氏父子,他就不高興。  宣若臻剛到陳家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  宣易道對宣若臻這個養子過於關心了,他剛開始以為宣易道是真心對養子好,也以為宣易道有攀龍附鳳之心,想鞏固和宣若臻的關係為宣若魚鋪路。  沒想到宣易道就從來沒有就宣若魚的事來求過陳家,宣若魚的實習工作還是自己去找的。  可見,宣若魚以前在家多麽地不被重視。  若魚很小就出來打工,每個月還給家裏補貼生活費,聽到這些他就覺得揪心。  還有,之前一北安排若魚看心理醫生,他知道後簡直震驚了。  不知道小兒子以前遭了多少罪。  想到這裏,他又把宣若魚多看了兩眼的小蛋糕挪到他麵前。  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他。  宣若魚麵前擺滿了餐碟,橫七豎八地堆疊起來,快放不下了。  宣若魚:“......”  ~  吃得差不多,宣若魚準備離開,“叔叔阿姨,我吃好了,今天早上公司還要開會。”  陳慶看了一下時間,“一北,你用‘淩風號’送若魚去吧,現在是上班高峰期,肯定會堵車。”  這個時候確實會堵車,地鐵站離這裏也很遠,宣若魚道謝之後,跟著陳一北走了。  陳家別墅在三環邊,占地上百畝,專門花巨資改變了敏蘭河的走向,整個小區被河水環繞,清雅宜人。  被一大群人簇擁到一塊地上寫著“h”字樣的地方時,宣若魚才意識到,“淩風號”不是車的品牌,而是直升機的名字。  “若魚,霍元霽說了,你這一周都不用去,你在家休息一周。”陳一北雖然不想讓他去上班,還是拉開了直升機的門。  宣若魚:“一北哥,坐直升機上班,會不會太誇張了一點?”  陳慶笑道,“一點也不誇張,小霍的辦公樓有停機坪,坐‘淩風號’五分鍾就到了,開車過去最少得堵一個半小時。”  宣若魚:“送我去地鐵站吧,我坐地鐵。”  陳西京:“若魚,地鐵站沒有停機坪。”  宣若魚:“我的意思是開車送我到地鐵站就行。”  說完,就對上方檀憂心的眼神,“聽說地鐵很擠,若魚,就讓一北送你吧。”  其他人也跟著勸。  “若魚,現在上班高峰期,最近的地鐵站要等好幾趟才擠得上去,等你趕過去,早會都開完了。”  宣若魚想了一下,他要是乘坐直升機去上班,燃油費估計比他一天的工資還多。  而且,公司的同事該用什麽樣的眼神來看他啊。  “算了,我不去了。”  “若魚,要不跟著姐姐去巴黎看展吧,現在正好是秋季新品發布會。”陳西京笑道,“我們可以坐‘淩月’號去。”  有了“淩風號”的先例,“淩月號”應該也是和私人飛機差不多的配置,宣若魚立刻表示了拒絕。  他這一拒絕,陳西京滿臉失望,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感覺他一個簡簡單單的“不”字,就摧毀了西京姐所有的希望。  “我回學校。”宣若魚假裝沒有看到陳西京失望的表情,“等過了上班高峰期我再走吧。”  “若魚,這是小王和小張,讓他們陪你去吧。”  在陳慶的指示下,兩個膀大腰圓粗胳膊的黑衣保鏢站了出來。  宣若魚:“......”  “若魚,你爸......叔叔怕你遇到危險,你要是不喜歡,讓他們離你遠遠的就行。”方檀柔聲解釋,“怕再遇到上次那種情況。”  宣若魚想象了一下,他帶著這兩個身形並不小的“小張和小王”去擠地鐵,效果應該挺震撼的。  他歎了口氣,“我不去學校了。”  “若魚,霍元霽雖然很不錯,但他很懶,你在那裏學不了什麽。你要是想上班,可以來陳氏,想學什麽,大哥教你。”最穩重的陳一南終於插上話了。  宣若魚覺得陳一南的提議稍微正常一點。  沒有讓他直接就去陳氏企業當什麽總經理董事長之類的。  而且陳一南看起來持重寡言,應該不會給他太浮誇的建議。  “一南哥,我們去你房間談吧。”  陳一南長相端方,從內到外透著一股嚴肅的氣息。  四人當中,他最像陳慶。  可是這時,他卻像一隻打了勝仗的公雞,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  一圈人圍著若魚,他剛開始還插不上話,沒想到他最後隻說了一句,若魚就跟著他走了。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比賺了幾十個億還有成就感。  陳一南盡力抿著嘴,還是無法掩蓋隱藏在其中的得意之色。  陳西京在旁邊氣得咬牙,呲著牙罵他奸猾。  陳一南嘚瑟地瞟了陳西京一眼,趕緊帶著若魚走了,生怕遲了若魚會被人搶走。  ~  陳家人這種簡單粗暴直白的示好,讓宣若魚非常有壓力。  這種好不純粹是做錯事後的補償,更是那種掏心掏肺,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最珍貴、最美好的事物捧到他麵前,沒有任何雜質,純粹的親人之間的愛。  原著中的宣若魚最後死在了病床上,並沒有被認回陳家。  他穿過來之後,雖然改變了原身的命運,還是沒有辦法心安理得地享受陳家人對他的好。  昨晚答應留下來,也隻能算是順勢而為。  長期住校也不是辦法,至少這裏還算得上是一個“家”。  暫時先這樣吧。  他和陳一南談了一上午。陳一南確實穩重,根據他的情況客觀分析了他的優缺點,以及綜合了他的興趣愛好,建議他到陳氏集團旗下的科技公司學習。  他也確實對這方麵感興趣,霍元霽那裏他是去不了了,幹脆就聽從陳一南的安排吧。  他答應去陳氏科技之後,陳一南非常高興,開車悄悄把他帶出了陳家。  他去學校收拾東西,發現除了幾本書之外,沒什麽可帶走的。而且那些專業書對他來說都是小兒科,要不要都無所謂,倒是書桌上放著的剩下半包貓糧提醒了他。  他是扁臉蛋兒和軟趴趴的鏟屎官,不知道他不在,它們的屎誰來鏟。  他看了看時間,現在這個時候,霍元霽應該還在開會,打車去了霍元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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