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北,長幼有序,我是大哥,若魚應該先喊我。”  “陳一南,你別耍賴。”  陳西京見兩個哥哥吵起來了,借機走到宣若魚麵前,悄聲說道,“若魚,你該喊我姐姐。”  顯然,抱著這樣想法的不止陳一北一人。三人都想讓宣若魚第一個喊“哥哥”“姐姐”。  宣若魚:“……”  陳慶嗬斥道,“你們三個,不準欺負弟弟!”  陳一北抗議,“爸,我們怎麽可能欺負若魚?!我們喜歡他還來不及!”  陳西京在一旁笑。  陳慶咳了一聲,“你們三個先回去,要喊人也是先喊我。”  陳西京:“爸,你太狡猾了!”  幾人說著話,眼巴巴看向宣若魚。  宣若魚:“......”  好像看到幾隻嗷嗷待哺的寵物狗,隻要他一聲令下,就會爭先恐後地衝過來。  陳慶長著一張國字臉,眉峰淩厲,麵相和和善挨不著邊。自從幾個兒女成年後,就幾乎沒看到他這麽笑過。  家裏的氛圍前所未有地好。  陳一北三兄妹看宣若魚的眼神更加殷切了。  方檀出來打圓場,“你們收著點,別把若魚嚇到了。”  方檀這句話說出來,陳一北三兄妹和陳慶的眼神稍微收斂了一點。  宣若魚鬆了一口氣。  “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不會勉強你的,”方檀繼續說道,“你二十多歲了,也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有獨立的能力,我們都很高興。”  “這些年來,我們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是我們的錯,如果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也會想盡辦法彌補這些年親情的缺失……”  方檀說到最後有點哽噎,陳西京眼眶都濕潤了。  話裏說著不強迫他,但是語氣裏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哀傷。  宣若魚有些遲疑。  他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小時候有心髒病,全家把他當成寶貝,捧在手心上寵愛。刮風怕他冷了,出太陽又怕他熱了,嗬護備至。  他成年後和父母來往少了,父母退休後全世界旅遊。  不知道他離開了,父母現在怎麽樣了,從哪裏回來,又準備出發去哪裏。  看到他眼中的搖擺不定,陳一北說道,“若魚,今天太晚了,爸準備了你的房間,你……好不好?”  “若魚,留下來吧。”陳西京勸道。  “不了,阿姨,我回學校,明天還要上班。我老板在這裏。”宣若魚看向霍元霽,眨眨眼。  霍元霽收到他的信號,淡淡地說了一句:“放心,我送他回學校。”  陳一北冰冷地睨了霍元霽一眼,回頭對上宣若魚之後,肉眼可見地改變了臉色。  他帶著一絲哭腔,有幾分賣慘的嫌疑,“爸還沒消氣,你要是不留下,我們可能不會挨打了,但肯定會罰跪祠堂。”  說著,彎腰揉了揉膝蓋。  低頭的瞬間,又向陳慶使了個眼色。  陳慶板起臉來威嚴十足,手上的木條被他拿在手裏來回翻轉。  陳西京雙手合十,擺了個請求的動作,壓低聲音,“若魚,拜托,爸真的很嚴厲。”  陳一南把袖子挽起來,露出小臂上斑駁的血痕,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咬著牙關,齒縫裏溜出“嘶”的抽氣聲。  袖子挽起之後,直勾勾向他看過來。  宣若魚歎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頭同意了。  “耶!”  看到宣若魚點頭,陳西京偷偷比了個二,咧嘴笑起來。  她的笑傳染開來,整個房間洋溢著歡快的氣氛。  一群人簇擁著宣若魚上樓。  陳慶雷厲風行,得知檢測結果之後就叫人準備好了宣若魚的房間。三樓的一間主臥,房間裏有個超大的露台,是整個別墅最好的房間。  霍元霽見宣若魚答應留下,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看見宣若魚上樓了,才慢條斯理地站起來,準備跟上去。  沒想到剛走到樓梯口,就被攔住了。  陳一南的袖子重新放了下來,他站在樓梯中間,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元霽,時間太晚了,夜路不好走。”  霍元霽淡然一笑,從他身側繞了過去,“我和若魚說句話。”  陳一南抬手擋住去路,“我們全家都想和他說話,他可能沒有時間和你說話。”  陳一南在趕客。  霍元霽再假裝不明白,但陳一南的語氣那麽直白,不容忽視。  “霍元霽,我早看出來了,你一早就知道若魚才是我親弟弟,對不對?!”陳一南問道。  霍元霽停下腳步,抬眼看他。  “你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們,熱鬧看夠了,又開始假惺惺了?”  霍元霽勾唇,淡然一笑。  他沒有回答陳一南的問題,反問道,“一南,你是不是覺得若魚和我關係比較好,心裏不平衡?”  “我……怎麽可能?”陳一南像是被戳到痛處,一時不知道怎麽應對。  他在商場也有個“冷麵閻王”的外號,平時情緒基本不外放,涉及到弟弟的事,才會失控。  不過,良好的素養讓他保持住風度。  “你別在這裏假好心,滾吧。”  “哥。”霍元霽喊道,“我並不知道,猜測而已。”  說完,盯著客廳中間那副巨大的全家福。  宣若臻在中間,陳家人將他包圍著。  原本溫馨融洽的全家福,現在看來,卻透著一股尖銳的諷刺。  霍元霽目光盯著照片裏的陳夫人方檀,“若魚長得才像方阿姨,你們沒看出來?”  “當時你們像打了雞血似地捧著那個冒牌貨,我的話有用嗎?”  陳一南和霍元霽打過幾次交道,真心覺得霍元霽不錯,把他當朋友看。  沒想到這廝早就發現有問題,竟然不提醒他,還在這裏冷嘲熱諷,頓時急火攻心,“你少在這裏放馬後炮,要是若魚出了事,你也別想好過!”  “之前可是我一直在護著他。”霍元霽說道,“他可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陳一南冷哼一聲,“做你的春秋白日大夢!等著退婚吧!”  陳一南走到巨幅全家福麵前,抬手一掀,整副照片連同相框一起被撕扯下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第25章   第二天清早,宣若魚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才想起自己在陳家過夜了。  房間收拾得很整潔,床上用品應該是新換的,散發著香噴噴的洗滌劑味。房間裏的擺件也是新的,上麵纖塵不染,還有能隱隱聞到一股油墨味。  衣櫃裏裝著嶄新的衣服,還沒有剪吊牌,全是他的尺碼。  房間的角落堆滿了衣物的包裝袋,看樣子,都是為他準備的。  宣若魚看了下時間,剛七點半。  今天周一,公司有早會,他作為總裁助理,要提前半個小時到場準備。  換上自己昨天的衣服,宣若魚推開門。  門外有兩個傭人正在擦欄杆,他們背對著宣若魚,竊竊私語。  “李嬸兒,昨天晚上接到電話,讓今天早點來,一來就被告知要把若臻少爺的房間清空,裏麵的家具什麽的全部扔出去,怎麽回事?”  說話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膚色黑,大家都叫他小黑。  “我怎麽知道,我也很懵。昨天晚上大少爺二少爺挨打了,小姐也被罵得狗血淋頭。我在副樓都聽見老爺的咆哮。”  李嬸在陳家幹了十多年,是住家傭人,不像小黑,隻是白天在這裏,晚上自己回家。  “若臻少爺還跪在大門口。”小黑把毛巾放進水桶裏,擰了一把,繼續擦拭樓梯欄杆,“之前寵得跟個寶貝疙瘩似的,怎麽說攆走就攆走?果然豪門深似海!”  “不能議論主人家的事!”李嬸兒嗬斥,“快幹活兒,當心扣錢!”  “我就問問,”小黑笑道,“那些家具還是新的,我能撿回去用嗎?”  “不行!老爺說了,全部拖到垃圾處理廠填埋了。噓,你小聲點,吵到那位睡覺!”  “李嬸兒,你說,這個若魚少爺又能待多久?!”  宣若魚掩上門,門軸發出“吱呀”的聲音。  李嬸兒和小黑轉過頭,看到宣若魚,小黑嚇得差點從欄杆上摔下去。  “若魚少爺,我......我......”小黑語無倫次地解釋。  樓下傳來喧嘩的聲音,宣若魚淡淡地看了小黑一眼,沒有說話,徑直下樓了。  “李嬸兒,若魚少爺會不會整我啊?”小黑哭喪著臉。  上次他不小心得罪了若臻少爺,若臻少爺明麵上笑嘻嘻,背地裏讓他一個人將整個花園的雜草全部拔光。  若臻少爺就在陰涼處喝著茶,看著他頂著烈日工作了五六個小時,差點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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