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蓓拚了命似地往外掙脫,把霍安安推到她前麵,擋住保鏢,“你們別過來啊,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霍元霽一直查不出來袁蓓的底細,宣若魚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才來找袁蓓做親子鑒定,畢竟歸巢現在是陳家的,做一個親子鑒定很簡單,就是幾個小時的事。  而且,他一開始也沒報什麽希望,隻是想借此嚇唬一下袁蓓,讓她以後安分守己一點,別仗著自己是霍元霽的母親整天想東想西。  沒想到袁蓓的反應這麽劇烈。  一看就有問題。  也許,這次親子鑒定是一個突破口。  一開始,宣若魚還吩咐保鏢,別把人傷了,袁蓓畢竟頂著霍元霽媽媽的名頭。  保鏢們不敢傷害她,隻敢把她圍住。  袁蓓指甲長,力氣也不小,拚命般往保鏢身上撕扯,保鏢們也不敢還手。  確認其中有貓膩之後,宣若魚發話了,“把她按住,死活不論,我要在兩分鍾之類拿到她的頭發和唾液標本。”  “要是她不配合,你們自己看著辦。”  “還有,那位霍安安小姐,你是主動提供毛發和唾液樣本,還是我請人幫你取?”  霍安安被袁蓓推出來當擋箭牌的時候就被嚇傻了,這時候除了點頭,什麽都不會。  袁蓓被按在地上,自顧不暇,還有精力對著霍安安大吼,“安安,快跑,別聽他的!”  保鏢們接到指令,沒有顧忌,也放開了手腳。  袁蓓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一個剛剛被她拉扯過的保鏢抓住她的頭發,扯了一把下來。  袁蓓大叫一聲,從聲音裏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痛苦。  霍安安還在勸她,“媽媽,你配合他們吧,很快就好了,一點也不痛。”  保鏢把袁蓓的嘴捏住,粗蠻地往裏麵塞棉簽。  袁蓓的嘴裏吚吚嗚嗚地叫著,好似在罵“蠢貨”,也不知道罵的是誰。  宣若魚抱著雙臂,看著保鏢取好樣本之後,才轉身離去。  辦完這一切,宣若魚回到霍家大宅。  房間裏,霍元霽正在接受治療。  一個中醫師正在給霍元霽紮針。  作為上市公司的老總,他的身體狀況會影響公司股價,像這種□□,不會輕易讓外界知道。  這個中醫師是霍元霽的人,一直在為他診治。  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人知道霍元霽的秘密——宣若魚和醫生。  看著霍元霽乖乖地坐著被醫生擺弄,宣若魚覺得很有趣。  兩人互相對視的一刻,宣若魚忍不住,笑了。  他想和霍元霽說話,可是他也不會手語,就算會手語,霍元霽可能也不會懂。  最後,在手機上打字,“你還好嗎?”  霍元霽拖著腔掉,懶洋洋地說道:“死不了。”  宣若魚把手放到霍元霽頭上,“別動。”  霍元霽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想起他聽不見,才打字解釋,“我取你兩根頭發。”  霍元霽的眼珠往上瞟,眼神仿佛在說:“要我的頭發幹什麽?”  他的這個樣子很呆萌,宣若魚忍不住又笑了。  打字向他解釋,“做親子鑒定,你和袁蓓。”  霍元霽的眉峰猛然皺緊,不知道想到什麽,眉峰的褶皺又舒展開來。  他一直懷疑袁蓓。  他曾想過,袁蓓是否被下降頭了?被霍安安控製了?  霍安安那個滿腦子草包的嬌滴滴大小姐,怎麽也不會有那樣的本事。  也許,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袁蓓。  道理非常淺顯,他卻一直沒有朝這方麵想過。  如果她不是“袁蓓”,那麽,真的袁蓓又到哪裏去了?  做親子鑒定,萬一還是沒有問題,他該拿這個“袁蓓”怎麽辦。  他的心思百折千回,一瞬間,數個問題湧入,心緒又開始不安起來。  剛剛袁蓓在醫院的表現,肯定是有問題的,霍元霽現在聽不見,宣若魚覺得打字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就又對著他比了個“ok”,歪著頭笑了笑。  打字:“你安心治病,剩下的交給我。”  看到他的微笑,他的言語。  這個時候,霍元霽的心,終於漸漸安穩下來。  當時,袁蓓刺耳地尖叫之後,他就聽不見了。  霍天罡憤怒地斥責、霍安安喋喋不休,黃香雪假模假式的勸慰……傭人們的竊竊私語,以及律師們的照本宣科地朗讀……  他全都聽不見。  他甚至不知道霍元霽和袁蓓要幹什麽。  他隻能根據自己的判斷,大致推斷霍天罡的意圖。  不外乎逼他退出公司,逼他和黃香雪結婚。  他的四周彌漫著黑霧,烏壓壓一大片,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被身邊最親近的人逼迫,那種無能為力、束手無策的壓力,像一把無形的枷鎖,緊緊地將他桎梏在一個名為“親情”的牢籠裏。  他隻能靠發短信叫來自己在公司的心腹。  他甚至不知道該給對方怎麽解釋。  財務部長和他的副手剛來的時候,也很懵逼。  公司的前董事長分家產,他們也不便插手。  他還得強裝鎮定。  裝作他毫不在意,裝作他一切盡在掌握中。  裝作他是他們的定心骨。  他們什麽都不用做,隻需要坐在這裏,一切他都可以解決。  但是,他什麽都不能解決。  他連一個電話都打不了。  在他近乎絕望,隻想著和對方魚死網破的時候。  宣若魚好似帶著光,踩著雲,蹁躚而至。  他就像一個小太陽,永遠那麽溫暖、明亮,笑逐顏開。  在他身上找不到負麵情緒,即使在被飛車追逐的逆境裏,他還能吹著口哨對著他吹彩虹屁。  有他的地方,會使人不自覺嘴角上揚,一切困難迎刃而解。  可是,當宣若魚走到他麵前的那一刻,他內心是糾結的。  他憑什麽將他拽入黑暗裏,拽入這深不可見的泥沼裏。  他應該生活在朝氣蓬勃的陽光裏。  這些陰暗的齷齪,他一個人來麵對就好。  當宣若魚在手機上打下——“我當你的耳”這幾個的時候,那一瞬間,  他的心裏防線全部被擊潰,所有的防備、顧慮,就像被戳破的氣球,在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裏,轟然崩塌。  隻能恰逢其時地感歎一句,“太好了!”  原本以為要打一場硬仗,沒想到宣若魚出馬,很輕鬆就將整件事擺平。  他坐在旁邊,反而好似一個事不關己的看客。  霍元霽垂下眼眸,銳利的眼神被長睫掩蓋,第一次在對方麵前示弱。  小聲地應道,“聽你安排。”  他聽不見,無法控製音量,也不知道對方聽見沒有。  害怕對方沒有聽見,他又重複了一聲,“聽你安排。”  宣若魚笑起來,兩頰的梨渦深深淺淺,霍元霽原本緊繃的心,也跟著舒朗起來。  中醫師手握銀針,按著穴位,在霍元霽耳周、頭頂依次紮上。  紮完之後,宣若魚才發現霍元霽手上捏了張紙。  他把紙折成一個空心的圓柱體,塞進耳朵裏。  中醫師又拿著一根艾條,點燃之後,對著紙折的空心圓柱熏灸,將艾條的熱氣透進耳朵裏。  宣若魚第一次見識針灸,覺得很稀奇。  仔細觀察,他發現中醫師的動作很別扭,總是避免和霍元霽進行身體的接觸。  包括他尋找穴位的時候,都不會碰觸到霍元霽的皮膚。  唯一和霍元霽接觸的,隻有一次性使用的銀針。  宣若魚不解,問了一句。  中醫師笑著向他解釋,“霍先生事前說過,針灸的時候,不能碰到他的身體。”  宣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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