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堰頓時大驚失色以證清白:“我沒流口水!”“……”江裴涼歎了口氣:“把臉擦擦。”江堰才恍然大悟,一摸臉,頓時覺得自己的死亡程度穩紮穩打,又上了一個台階。剛剛急的,麵膜拽了不說,滿臉都是精華液,他就頂著這張花臉跟江裴涼對視了少說五分鍾。江堰有些木然地隨手抹了抹,垂著頭,感覺自己的心死了。……原本的目的一個都沒達到,反而還白給了,一張小麵膜也不便宜呢,他真的好難過。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自他麵前繞了過來,拎起那張在包裝袋裏躺著的小麵膜,端詳了片刻,又放下了。江裴涼冷冷的聲音在頭上響起:“明天賠你一樣的。”江堰怔怔地抬頭,江裴涼就站在他麵前,麵色如常,輕輕叩了叩實木的辦公桌,道:“走吧,回家。”江堰想都沒想,有些懊惱道:“不用賠,我自己還有好多……”他話音剛落下,整個人就凝固了。等等。雖然是這樣沒錯但是這麽說出來……怎麽搞得自己好像是那種每天都要敷黃金聖鬥士麵膜的精致boy啊?!大哥會不會以為他每個月都要去激光脫一次腿毛??不能吧,不會吧“是麽。”江裴涼的肩膀微微動了動,不是很好地掩住了笑意,淡淡道:“那就好。”江堰:“……”他瞪著死魚眼,毫無靈魂地跟著大哥關燈出門,現在整個人就是快要羽化升天,完全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就在江堰垂著腦袋走出門時,突然,前頭挺拔的脊背停了下來,他也跟著跌跌撞撞停了腳,正懵的時候,江堰感到一隻大手送到了他眼前,輕輕揩了揩自己眼下的肌膚。手指冰涼修長,在和臉頰接觸時卻帶來一股難言的熱度,江堰呆呆抬起眼,發現江裴涼沒有轉頭,隻是微微側著身,看不清麵上的神色。“擦幹淨再回去。”江裴涼冷冷地說:“快點跟上。”說罷,他便徑直走了,腳步微快,江堰站在後頭,看著大哥挺拔的背影,呆若木雞般應:“好、好哦。”.偌大的客廳內,除了電視聲外,一片寂靜。江一朝黑著臉在一旁看報紙,江淼則在看著電視吃水果,江父江母不在,似乎飯後就跟江裴涼去書房談事情了,江堰則坐在角落裏,垂著頭一言不發。江淼笑嗬嗬看完一集,餘光一看,江堰還是一個動作一個神態,坐在那兒動也不動,頓時心裏泛起了嘀咕,拿手肘子捅江一朝:“喂,他今天幹嘛?”江一朝大意了沒有閃,被她一肘子差點捅出肺來,咳嗽道:“我怎麽知道……他從吃飯不就是那個樣子了嗎。”這人十天半個月不回來,害他想找茬都找不準地方,被江淼吊打了十個來回;今天破天荒地回來一趟,在飯桌上又差點把米粒送進鼻孔裏,恍惚到好像剛去拔了智齒全麻勁兒還沒過一樣,真是讓人十分好奇。兄妹倆兀自嘀嘀咕咕了一陣子,就在同一時間,江堰猛然站起,高聲喊出一串顫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一朝:“?”江淼:“??”二人被嚇到險些戰術性後仰,還未反應過來,江堰又沒有任何停歇地再吼了一嗓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淼:“喂,你冷靜一點,你幹什麽?”江一朝嘀嘀咕咕:“我就說這個人腦子有點問題……”江堰吼完兩嗓子,如山一般的身軀轟然倒下,整個人蜷進了沙發裏,用手捂著眼,嘴角又開始瘋狂瞎jb上揚,神情似喜似悲,似狂似樂江一朝在旁邊涼涼道:“這個表情好眼熟,節目組給的花絮裏好像有。”江堰頓時清醒了:“什麽?!”“你拍攝的鏡頭花絮啊。”江淼唯恐天下不亂,解釋道:“之前爸拉著全家人一起看的,那個鏡頭被江一朝重放了三遍,大哥都笑了。”江堰:“……”大哥都笑了。大哥都笑了!他滾燙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社死一冷,仿佛六月飛雪,震的他頭皮發麻。江堰癱在沙發上,頹了三秒鍾。但這小小的餘震無法阻撓他太長時間,一說到大哥,他的嘴角仿佛頓時有了自主意識,又開始在空中飛舞起來。四舍五入一下,大哥就是摸他的臉了。眾所周知,摸臉是一個感情複雜的動作,但其中最為常見的,就是表達對對方的喜愛之情,再四舍五入一下,這就說明大哥喜……“你別這樣。”江一朝道:“笑得看上去都通不過圖靈測試了。”“?”江堰回神,冷酷道:“如果還想吃臭腳味蛋糕的話,你繼續說。”江一朝頓時閉嘴了。二人說話間,書房的門打開了,江父江母率先走下了樓梯,江裴涼則沉沉跟在後麵。江堰聽到腳步聲,下意識抬起頭,竟然遙遙和江裴涼對上了視線。三秒後,二人各自轉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