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珍珠和琉璃一直待在房間裏,別說晚飯,連口茶都沒得吃。做新娘都這規矩,怕花了妝,而且不好出門見人。怕被說喪氣,還不敢再哭,內心淒淒惶惶等到入夜,也不見有人過來。二公子自從進了長平院,她倆就接二連三的倒黴。先是被地衣當眾羞辱,緊接著又被夫人指認並非完璧,讓她倆做通房,永遠做埋伏在二公子身邊的刀。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而已。剛開始看到二公子容貌氣度,兩人還頗有些春心萌動,到現在已經完全歇了這綺思。“琉璃,我們往後怎麽辦哪?”珍珠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就仿若望向自己完全沒有指望的未來。“既然被逼上這條路,也隻能走到底了。”琉璃咬牙道,“夫人想要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做什麽。”“我們有了通房這重身份,至少地衣賤婢再不敢猖狂,做什麽事都方便。”“下半輩子沒男人孩子可指望,往後多摟點錢就是。”兩人正說著話,忽聽房門一響,地衣走了進來。她倆內心對地衣已經產生了恐懼,見狀連忙停止交談,如臨大敵般正膝危坐。“公子讓你們去房裏。”地衣看著她們,開口道,“跟我過來。”珍珠和琉璃對望一眼,心中暗忖,難道二公子還真的要跟她倆洞房?沒道理啊。她倆的容貌在府裏雖算得上一流,但二公子如今生得冰徹雪塑般,就連身邊使喚的婢子都是絕色,哪裏能真看得中她倆?看得上,也就不會放任地衣欺辱她倆了。再說才接觸一天,都談不上認識,更沒有培養出任何感情。是長輩賜不可辭?怎麽辦,她倆還是處子……要真跟二公子試了,二公子不就知道夫人那些話都是誆他的?由來進洞房新娘會惶恐不安,都是生怕自己並非處子被相公發現。像她倆這樣,進洞房擔心被發現是處子的,大約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兩人這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腳底下跟著地衣進了二公子臥房。地衣朝坐在輪車上的二公子福了福身,就離開了。門在外麵被悄無聲息帶上,屋子裏隻留下她倆,二公子以及那須臾不離身側的英俊伴當衛琅。二公子坐在燈下,冰雪般的麵容被鍍上了一層淺淡暖黃光暈,整個人越發顯得優雅迷離。仿若從詩篇中、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人。“叫你們過來,是為了問些事情。”衛淵開口,“你們要如實回答。”“撒謊的話,可是會長尾巴的。”他似乎是在說笑,然而烏黑雙眸清清淺淺瞥過來,仿若神祗俯看眾生,紅塵萬物都瞞不過那雙眼,珍珠和琉璃頓時覺得心驚肉跳。“二公子請問。”琉璃大著膽子,上前執禮。“從前,夫人待我如何?”衛淵問。沒想到是這樣簡單、閉著眼睛都知道怎麽回答的問題,琉璃頓時鬆口氣,答道:“夫人待二公子自然極好,看這院裏的小廚房、擺設物件兒就知道,有什麽好東西都第一個想到要留給二公子,別的公子小姐都得往後排,再挑不出半絲錯兒的。”衛淵點點頭,又問:“你們之前,又待我如何?真的私下服侍過我嗎?”珍珠和琉璃互望一眼,看情況二公子今晚並不打算和她倆洞房,更何況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反口的餘地。於是珍珠朝衛淵福身道:“婢子們既然被夫人指給了二公子,自然是盡心竭力、全心全意的服侍二公子,生怕二公子渴了餓了冷了熱了,從來不敢懈怠。至於身子……誰會拿貞潔做伐子,自然是真的給了二公子。”說完,臉上還紅了一紅。隻是粉底擦的太厚,到底看不出來。二公子也沒繼續為難她倆,問過話後就說:“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珍珠和琉璃鬆口氣,朝二公子執禮之後,轉身朝門外走去。誰知就在她們轉身的一瞬間,就覺得有一股麻癢的感覺從尾椎骨處攀上來,而且越來越強烈。恨不得伸手到後麵撓撓。但做為刺史府的丫頭,這種行為就太難堪失禮了。於是兩人隻能忍住了那股強烈麻癢快步行走,等到了自己的房裏關上門,才伸手去撓。“媽呀,這是什麽?!”“天哪!”珍珠和琉璃一先一後驚叫出聲。她們伸手隔著條裙子觸摸到的,是一根約三指粗、半條手臂長的東西。最可怕的是,這東西她們摸上去自身有感覺,仿若是生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