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跟陸西燭之間的距離似乎被無形地拉遠了。陸西燭卻是俏皮地露出小虎牙,三言兩句化解了他的尷尬:“男子漢大丈夫的臉不能隨便捏,我可是個酷蓋。”沈聽瀾笑了起來,無奈地搖搖頭,放下了手。好吧,是得照顧照顧年輕男孩努力想要長大的心。陸西燭彎起手臂,做了個健美教練的姿勢,笑嘻嘻地說:“沈醫生你別小看我,作為酷蓋我打架可是很厲害的。對了,你要不要也練練,我有個很厲害的教練可以介紹給你。”陸西燭摸著下巴上下打量沈聽瀾一番,發現沈醫生確實有點瘦。瘦就容易受,嘖嘖。他當時居然看走眼了,唉……“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暈倒就是因為體力不夠充分,所以平時得多鍛煉,這樣才能久站手術台而不倒,你說是不是?”沈聽瀾頓住,思緒放空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等他回過神,看著陸西燭眼底透出的擔憂,手指輕輕動了動,才微微笑起來。“好,那這件事就拜托西燭你了。”陸西燭笑了,沒問題,包在他身上,保證下次能把那個高九打得屁滾尿流。第21章 與沈聽瀾分開後,陸西燭的心情好到飛起,他愉快地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腳步輕快地沿著馬路往家裏走。手裏的兩大包食材隨著他的搖擺而左右晃動,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被他輕鬆拎起。回到家把東西收拾好,他看了看時間才剛剛五點。大姨和姨夫外出旅遊了,表哥今晚要加班,男神很忙,越慕時沒有召喚他。陸西燭無聊地拿著扇子給自己扇了兩下,難得他今天心情這麽好,若是不出去嗨一把估計都坐不住。想到這,他站起身從抽屜裏拿出了越慕時給他的卡。黑色的卡片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但是細細摸上去卻能發現凹凸不平的表麵上印著精致的立體龍紋,左下方印著一個金色y字母,隻要輕輕一刷他就能盡情享受賽車俱樂部裏的所有服務。好幾天沒去了,正好今天去玩玩。陸西燭套上一身運動裝,拿起桌子上的黑色棒球帽戴好,笑意晏晏地騎著自行車走了。服務員一見他進來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他們自然都知道陸西燭不過是越慕時的小情人,但是隻要這寵愛還在一天,他便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誰也惹不起。陸西燭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反正花的是越慕時的錢,他高興都還來不及。賽車場上一如既往的熱鬧,陸西燭穿著一身黑白相間的賽車服,抱著自己的頭盔悠閑地站在剛剛改裝完成的赤煞旁邊,等待著檢修完成。“喲,瞧瞧這是哪飛來的小麻雀,竟然還有膽子上真車,這要是被我越哥知道了可不得心疼壞了。”瞧這陰陽怪氣的語調,不用回頭陸西燭就知道是誰來了。他笑了起來,嘴角的小酒窩帶出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上去比這夏日的陽光還要燦爛,但細細品去卻會發現那更像是陽光下的影子,透出森森寒氣。他轉過身,笑眯眯地對莫穀揮了揮手,仿佛沒聽懂他話裏的深意般一臉純真地跟他打著招呼。莫穀下拉的眼角全是輕蔑,目光掃過改裝完成的赤煞,透出濃濃的嫉妒。這樣的頂級車也就越慕時能玩玩,像他連購買的資格都沒有,現在竟然給陸西燭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開,真是辱沒了車的價值。“越哥跟你客氣客氣,你倒是真的蹬鼻子上臉了,居然還敢來這裏。”陸西燭彈了彈手中的卡,清澈的瞳孔顯得格外無辜:“為什麽不敢來?這卡是我的,自然想怎麽刷就怎麽刷。”莫穀被氣笑了,瞧瞧這不知廉恥的話,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他上前兩步,因為縱欲過度而鬆弛地耷拉在眼睛上的眼皮抽動了兩下,渾濁的瞳孔宛如汙泥般粘稠,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到不舒服。“你以為越哥是真喜歡你?別天真了,就你這副模樣,若不是因為……他根本看不上!”陸西燭神采飛揚地抬了抬眉,因為比莫穀還要高點,他頗有些居高臨下地盯住那雙眼睛,本是嬉笑的目光卻如同黑洞般冰冷幽深,竟看得莫穀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有什麽關係,喜不喜歡,現在卡都在我手裏。”他輕輕用卡片拍了拍莫穀的臉,挑釁意味十足地說:“看你也天天來,卻從來沒開過車,不會就是來刷臉的吧。”說著他目光掃過穿著清涼的一群漂亮小姐姐,意有所指地勾了勾嘴角:“原來莫老板跟她們一樣啊~”莫穀臉都綠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如果陸西燭不是越慕時的人,他早一拳揮上去給他點顏色看看了。可是現在,他什麽都不能做,甚至還要受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的氣。“誰說我不會開,有本事跟我比比,看看誰才是需要來刷臉的。”莫穀陰沉沉地笑了起來,就陸西燭這樣的出身,怕是前半輩子連賽車的引擎蓋都沒摸過,又怎麽可能會開。他還就不信了,自己一個玩了幾年車的人能比不過這樣的蠢貨。陸西燭哈哈大笑起來,前仰後合地給莫穀鼓了鼓掌,眼角的淚痣在夕陽下閃閃發光。“你確定?那我可真佩服你的勇氣。”莫穀一把奪過旁人的頭盔扣上,對著陸西燭比了個中指,坐進了他的賽車裏。陸西燭給自己順了半天胸口,才笑嘻嘻地說:“人多了沒意思,就我們兩個人,好好比一比,如何?”莫穀冷哼一聲,同意了,他真的很好奇陸西燭哪來的膽子跟他單人對決。想到這他陰冷一笑,那他就教教他什麽叫做安分守己。聽說有人要比賽,俱樂部立刻熱鬧了起來,人們歡騰地聚集到賽場裏,興奮地等待著比賽的開始。隨著性感小姐姐手中的旗子揮下,一紅一白兩輛賽車如同颶風一般衝了出去。莫穀胸有成竹,目露得色地占領領先位置。然而很快他注意到了不對勁,那輛紅色的宛如惡魔般猙獰的車竟然死死地咬在他的身後,一直緊貼著他跑。他皺起眉,加快了速度,然而沒有用,陸西燭竟然還能跟的上來。握緊方向盤,莫穀的頭上微微出了些汗。這不可能,陸西燭就算玩過賽車,也絕沒有這樣高的本事,肯定隻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