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啊,您之後還是自求多福吧……世界間隔3:00 pm.在連續工作了十六個小時之後,終文光難得的還能被手機鈴聲吵醒。看著“阿哲”兩個字顯示在屏幕上,起床的低氣壓一掃而空。“阿哲。”何哲聽出了終文光聲音中掩蓋不住的疲憊,愧疚感盤踞了整個心髒,“我吵到你了?”“沒事,你說神奇不神奇,隻有你打來的電話能叫醒我。”終文光並沒有聽出何哲語氣中的小心翼翼,非得皮一下,“想我了?”“恩。”何哲的背景音中傳來風刮過的聲音。為什麽要打這個電話?何哲問自己。大約是想最後一次,再聽一聽終文光的聲音吧。或許是潛意識還想要求救?算了吧,何哲,你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麽?“沒在家啊?背著我幹什麽去了,也不叫上我。”文光知道自己的死訊,會是生氣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些呢?你看,你從來不能給別人帶來好的東西。對了,係統還在自己的名下,如果轉給文光的話,他應該會高興吧。何哲半個身子已經探出欄杆外,“關於係統所有權轉讓的合同”“阿哲,”終文光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瞬間就清醒了,“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說這個?”“沒什麽……”都無所謂了,何哲看著平坦的地麵,思索著以怎樣的姿勢跳下去才不至於死得太難看,“想讓你高興。”終文光又聽到了電話中傳來的風聲,忽然聯想到近幾日對方都略顯低落的情緒,腦內閃過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何哲……你現在在哪呢?”回複終文光的隻有呼吸聲。果然被發覺了,連安安靜靜地去死你都做不到,你真是廢物。“阿哲,你別嚇我,說話。”“我……沒事。”何哲身子縮回了樓頂,跪在地上頭抵在欄杆的邊緣,“在陽台抽煙呢,風有點大。”文光,信我一次吧,不要再追問下去了。“阿哲,你等我,我去找你,”終文光一邊對電話來源進行定位,一邊把一管藥劑塞到了口袋裏,“不管什麽事情,等我到了,再做決定,答應我。”“好,我答應你。”3:20 pm.初秋,天氣漸漸的涼爽起來,但是下午三點的氣溫還是讓人有些煩躁的。終文光看到蜷縮在護欄旁的何哲,撥出了電話。何哲沒有接,看向在樓下的終文光。終文光沒有表現出一絲異常,反而笑著衝何哲揮了揮手,好似約在電影院門前見麵,在遠處就看到了彼此的情侶一樣。“喂,阿哲,十五分鍾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了,想我了沒?”他並沒有在樓下傻站著,而是直接衝進了樓梯間。何哲輕笑,呼吸急促:“一點點。”“那……想不想抱抱我?”終文光幾乎要將手裏的手機攥碎,語氣卻像是在哄正在鬧脾氣的伴侶,然而聲音還是難以壓製的,參雜了哭腔。“文光,別招我了。”何哲不知道什麽時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卻感受不到一絲的血腥味。是了,上次能嚐出味道是什麽時候來著?他已經不記得了。“權當是為了我,阿哲……不管有多難受,再撐十分鍾,好不好?”“十分鍾太長了,”何哲抬頭看著天空,“我等不了這麽久。”“不用十分鍾,就等我到你身邊,很快的,讓我最後再抱你一下,可以嗎?”終文光沒說謊,他很快就到了。何哲無奈地笑了,好似認了命一般。“以後你不用再撐了,”終文光抱住何哲,緩緩地注射進藥劑,“有我在,我替你撐著。”何哲因為藥物的作用睡的安穩,但終文光還是不敢讓何哲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隔著層玻璃在距離何哲不遠的地方小聲地和團隊討論治療流程。“何哲現在怎麽樣?”“抑鬱症複發,誘發原因不明。”治療師看著手裏的報告皺眉,“常規的治療藥物不良反應比較嚴重,搭建世界進行心理疏導的模擬結果不理想。”“用係統疏導,都不管用了?”終文光轉頭詢問技術師。“咱們整個係統差不多都是何大哥創建起來的,所以……幹擾嚴重。”技術師無奈的搖搖頭,“可能出現的一些係統漏洞對於其他患者影響不大,但是如果被何大哥發現的話,後果很難預測。”“哪怕屏蔽了記憶也不行?”“最好不要冒這個風險,除非是……何大哥自己創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