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幹幹淨淨,不至於像別人那樣,到最後,心變髒了。”“再也找不回原來的自己。”一個處處皆死的局。也是一場將眾人拉入深淵的遊戲。他們終會經曆過很多,很多人會躺在淤泥裏,從骨子裏慢慢地爛掉,迷失自我,死在了深淵裏,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幸運地選擇下一篇章。“我今天見到她了。”“付蕭說你很久沒來,也沒見過麵。”江衍的臉上沒有表情,一點參與討論的意思都沒有。池央知道他心底還是介意的,那終歸是他的母親,在最開始,一切還沒有殘忍地撕開醜陋真相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很懂事聽話的孩子。直到那一天,他的母親親手在他的心口上劃了一刀。多年,不曾愈合。“我見到她的時候,忽然明白,她為什麽會選我。”“作為一個母親,她不能給予你一點愛,隻能帶給你傷害。”“你會恨她也是當然。”江衍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如果是很久以前,我確實恨過她,恨不得親手殺了她。”“但那毫無意義。”他的聲音是極端的冷靜。這讓池央感到驚訝,很久以前江衍就意識到這一點,但他明明那麽痛苦。他的心瞬間軟了下來,一種無法言說的難受酸澀開始在心底滋生,如同藤蔓般,纏繞著他的心。一個人的成長可以很快,往往隻需要一刹那,再也不複從前。他一定是一個人,孤獨地想了很久,很久。最後才得出這個結論。那時候,還那麽小。卻已經不得不考慮這種問題。“江衍。”“我跟她不一樣。”池央向來幹淨清冷的聲線沾染上一絲酸澀,太多的情緒堵在他的心口,悶在他的心間,讓他有些難以開口,說不出更多的話來。於是,他隻能說。“我愛你。”車子停了下來。外麵的天色昏沉,這一片郊區,道路兩旁的樹影在夜色下融為一片烏黑,整個車廂變得無比的安靜,甚至能夠聽到兩個人的呼吸。直到江衍傾身靠近。他們的呼吸在接近,直到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池央都沒意識到安全帶是什麽時候解開的,他抱著江衍的脖子,胸腔裏吸入的盡是這個人的氣息,會讓他歡喜、感到安心的氣息,摻雜著淡淡的煙味。在這一片狹小的空間裏,爭奪著那一點少得可憐的空氣。這感覺比剛剛飆車的時候還要令人上癮。不知是誰的唇角被咬破,一絲血腥味漫了出來。江衍堪堪鬆開他的唇,垂著狹長的睫毛看著他,嗓子低沉而沙啞。“不是在哄我?”池央:“騙你,我是小狗。”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醒,更為清楚。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江衍。幼時的竹馬。多年相伴,明明太多的話都沒有對彼此坦白言說,磕磕絆絆,卻走到了現在。從上輩子,到這輩子。誰還能有這樣的運氣。又有誰能像江衍這樣,糾纏多年,毫無結果,卻能一直站在他的前麵,替他阻擋外麵的傷害。這個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