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琪睜大眼睛,覺得看清楚林意謹的本質。 這個貪財的吸血鬼。 既然這樣,那她更不能看著林意謹就在自己兒子身邊了。 嗯。這是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 “你一分錢也拿不到,”裴秀琪痛心疾首說,“我兒子對你這麽好,你竟然是為了錢這樣對他!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嗎?” “那你可要抓緊哦,”林紀年半真半假道,“不然我一會可要先告狀了。還有阿姨,”他一頓,彈了彈自己衣服的領子,“你一分錢都不想出,就讓我放棄如今優質的生活,真是做夢呢。” 裴秀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尋常人愛財,總要用仁義道德偽裝一下,他倒是好,一點也不隱瞞自己的野心。 “你你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裴秀琪咬牙切齒問道,“你到底離不離開我兒子。” “不呢,”林紀年站起身,微笑的說,“我暫時沒這個打算。” 他緩慢的站起身,十分有禮貌的說,“若沒其他事,我就先走了,這咖啡呢,還是您一個人享用吧。” 有意無意的,他還專門抬了抬胳膊,看了眼時間,“嘖,這麽快就到點了,哥哥他要來接我了呢。” 係統看著林紀年的樣子,莫名的覺得他有點賤。 不過好爽啊。 這舉動看在裴秀琪眼裏就是□□裸的挑釁了。 她原本還想著若是他識時務,就放他一馬,如今一看也不必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來來往往皆為林意謹學校的學生。 很好,我看你以後還怎麽有臉來學校。 既然好好談的他不聽,那就隻能…… “我求求你了,”裴秀琪猛然站起身,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眼中含淚道,“你就離開我兒子吧。別再纏著他了。” 林紀年停在原地,眼中全是嘲諷。 她的聲音一出,整個咖啡廳鴉雀無聲。 剛才看戲吃瓜的學生,紛紛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富婆包養小鮮肉,是富婆的兒子。” 她們的腦袋裏瞬間冒出幾個詞。 豪門恩怨,虐戀情深,禁忌之戀。 惡婆婆和受氣包小媳婦? 係統出聲: 【警告,檢測到攝影裝備。】 林紀年薄淺的眼皮動了一下,勾起了一絲趣味。 這可就變得有意思多了。 再回頭時,他已經換上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皮膚白淨,黑色的碎發恰到好處,沒有遮住眼睛。 他慢慢漲紅了一張臉,桃花眼裏滿是驚慌失措。 “阿姨,你” 你做的太棒了! 正愁劇情發展呢。 裴秀琪覺得有戲,她抹了一把淚,“要不是你勾引我兒子,我兒子怎麽會喜歡一個男人。”她把目光轉向咖啡廳看熱鬧的人:“如今我兒子為了他,連我這個親媽都不管了。我十月懷胎,竟然不如一個男人重要。” 吃瓜群眾永遠奮鬥在前線,咖啡廳議論聲漸起。 “嘖,這不是我們學校的那誰嗎?”有人認出了林意謹。 “誰啊?” “醫學院的係草,林意謹啊。” 惡毒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娘裏娘氣的,”一個男生刻薄的說,“那長相一看就是gay。男人跟男人,惡心不惡心。” “呸,滾啊,死gay。” “你是什麽狐狸精轉世,這麽會勾引人,不如直接去鴨店,你這長相,絕對頭牌,到時候還愁沒錢?” “別說了!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這麽精細,做鴨哪能有這麽多錢。” 林紀年心中冷笑,麵上卻絲毫不顯。 他目光看著這群人,一個人傷心欲絕的蹲在地上頭搖如鼓,崩潰道:“我沒有,你們信我,我真的沒有。” “你沒有,”裴秀琪決定再添把火,“那你那套上百萬的衣服,是不是纏著我兒子給你買的。怎麽今天沒敢穿來?” “上百萬?我艸!” “這一個屁/股值了。” 林紀年諷刺的看著這群人。 魯迅先生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但人類的嫉妒是相通的,縱使他們再怎麽不承認。 在他們每月零花錢隻有幾千時候,有人已經穿上了上百萬的衣服。 這成了他們群起而攻之的理由。 這個理由隻需要找一個借口。 他們完全忘記了求證真相,他們隻記得這人與他們格格不入。 “曝光他!曝光他!” * 林意謹近乎絕望的走出咖啡廳。 身後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 裴秀琪看著林意謹走出去的背影,露出陰邪的笑。 這次,看你怎麽呆下去。 上輩子的林意謹也被這麽對待過。 在他試著接受路澤,正視自己感情的時候。 林紀年斂了表情,朝著火車站走去。 係統:“宿主,咱們去哪?” 林紀年說:“火車站。” 係統疑惑:“去哪幹什麽?” 林紀年:“睡覺。” 係統:“……???” * 因為公司會議,路澤下班晚了一小會兒。 “意謹該等著急了。”他開著車,看了看時間,給林意謹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輕稍後再撥。” 路澤以為林意謹還在上課,也沒多在意,放下手機,安心來起了車。 到了學校。 他看著門口往來的學生,皺了皺眉。 下課了? 那為什麽意謹不接電話。 他耷拉著眼皮,半斂住眸中的寒意,又撥了一次。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接連幾次,都是一樣的話,冰冷的女聲終於磨滅了最後一點耐心。 他開門下車,幾步抓住了個附近的學生。 是個男生,長的又黑又瘦。對上路澤的幽深的眸子,身子抖了抖。 路澤問他:“認識林意謹嗎?” 男生點頭。 路澤又問:“放學後,看見過他去哪嗎?” 男生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什麽,又點了點頭。 路澤麵無表情,隻是那欲深的眸光讓人心驚,他已覺察到不對勁,咬著聲音發問:“怎麽回事。” 男生沒出過校園,見識短淺,差點被嚇哭,他戰戰兢兢的掏出手機,打開學校論壇,點開一個視頻,給路澤遞了過去。 “滾出我們校園。” “死gay。” “勾引男人,惡心。” 路澤眸中映著手機屏幕的光,冷的像一汪寒潭,他看著他的意謹抱著頭,崩潰的朝著四周大喊:“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是。” 他努力壓製著戾氣,手指漸漸收緊:“意謹在哪裏?” “不知道,”男生抖如糠篩,“不知道,後來他離開校園,就沒見過他。” 路澤甩開他,幾步上車。 他一邊快速的啟動車子,一邊打了電話出去,“召集公司所有的人,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