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意謹長睫一顫,看著路澤燈光下的臉,目露茫然,“我喊什麽了?”  路澤盯著他看了幾秒,低垂的目光收了打量,道:“沒什麽,不過”他忽探身,把人半壓在桌麵上,咬著耳朵問:“我不行?”  耳垂被人含住,林紀年氣息有些不穩,卻不認輸的說:“行不行我說了不算。”  他目光直白,燈光投落在他眼睛裏,莫名帶著幾分勾人的意味。  路澤請教:“說了不算,那怎麽才算。”  林紀年說:“做了算。”  路澤忽然就笑了,他半開玩笑的問道:“你是意謹麽。”  “不是,”林紀年也半開玩笑的說,“我是來要你命的祖宗。”  要了命的祖宗怎麽也沒想到,路澤的命他還沒要去,自己卻先丟了半條。  他眼尾裏挑著紅,珠子似的淚成串的滑落下來。  林意謹皮膚很白,白的幾乎帶點病態,路澤俯身,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別哭啊,祖宗。”  林紀年自認為是個有骨氣的人。  他覺得眼角的眼淚並不能代表什麽,隻是這個想法不出半刻,就被擊的潰不成軍。  【叮,攻略對象黑化值38%】  【be值為40】  【he值為60】  林紀年:“…… ”  睡了一次,黑化值上升了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對我不滿意??  *  窗簾被拉開半扇,大片的陽光從玻璃裏斜射進來。  林紀年剛想起床,卻在坐起身時,表情僵了一下。  昨天晚上,最終他受不住的時候求饒的喊了幾聲哥哥,路澤卻並沒有放過他,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行不行。  後來的事情林紀年記不清了。  他覺不承認自己是暈了過去。  路澤上樓時,發現祖宗正艱難的起身,t穿了一半,露出精瘦的腰身。  白皙的膚色上還有昨晚留下的痕跡,他幾步走過去,把水放在床邊。  修長的手指放在他的腰間。  林紀年身體一僵。  他快速的躲開,“哥哥,我一會還要上學去呢。”  完全忘了昨天是自己先挑釁的人。  一聽到“哥哥”,路澤就想起昨天晚上這人哼哼唧唧哭著喊人的場景。  他快速的移開眸子,不自然的說了一句,“想什麽呢,上點藥。”  林紀年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上完藥,王姨在樓下正好喊人。  “路先生,林少爺,”王姨說,“早飯做好了,可以下來吃了。”  林紀年緩慢的下樓。  王姨便忙活,邊說:“我早晨來的時候,聽說最近這一塊很不太平。”  “嗯?”林紀年喝了口牛奶,“怎麽了?”  王姨說:“好幾家丟了東西。有劫匪在這邊流竄,聽說昨天還打傷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林少爺,你可要小心點。”  林紀年說,“放心吧,王姨,別擔心。”  路澤平時話少,隻有在跟林意謹獨處的時候,才會顯得稍微多一點。  王姨也不介意,“路先生,你上班下班也注意點。”  路澤頷首,眸子裏的光垂落下去,不知想到什麽,他眉心皺了起來。  *  這幾天上學,路澤都是準時接送。  林紀年卻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一直沒告訴路澤。  “意謹,”路澤開著車說,“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心不在焉?”  林紀年緊皺的眉心倏然鬆開,問道,“有嗎?沒有吧,可能因為快考試了,有點緊張。”  這話虧的沒讓他班同學聽到,不然得吐血而死。  一個年年國家獎學金的人,竟然說考試緊張。  是人話嗎。  路澤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林紀年看著前方的路不像回家的路,他問,“咱們這是去哪?”  “帶你去個地方。”路澤說。  林紀年沒想到路澤會帶自己來海邊。  兩人到的時候,殘陽已半沒入海麵,天光明暗。  “我記得你小時候說過,”路澤停了車,臨風而站,海風吹著他額前發,“想看一看大海。”  林紀年望著他。  很驚奇,林意謹竟從沒有見過海。  小時候家裏窮,沒有錢去看海。後來學業忙,更沒時間去看海。  路澤說,“不知道現在晚不晚,但還是想陪你來看看。”  和我一起。  林紀年一時啞了聲,一半感動,一半失落。  感動是林意謹的。  失落是林紀年的。  他偷著林意謹的光照進自己灰白的世界。  他也知道,最後自己最終會消失在這黑暗裏。  “不晚,”林紀年說,“我很喜歡。”他側首,朝著大海喊道,“我很喜歡。”  路澤看著他的身影,偶爾也會生出不真實之感。  殘陽照在海麵上,海水波光閃動。  他愛的人一腳踏進海水裏,回首朝著他呼喊。  海風吹拂。  路澤沉著步子過去,一把把人抱起來,狠狠吻在唇上。  ……  海浪拍打著海岸。  林紀年仰頭承受著,他聽著海水呼嘯的聲音響在耳邊,每一次的海水襲來,都能引起令人顫抖的高/潮。  路澤低聲:“意謹,別離開我。”  他在這種不真實中,拚命的想抓住什麽,最後卻隻能用更凶的動作來證明。  這一切是真的。  兩人衣服被衝開,在這潮退潮來,都濕透了。  兩人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林紀年進門的時候,似有所感,猛然回首。  什麽都沒有。  他皺緊了眉頭。  路澤覺察到他的表情:“在看什麽?”  林紀年推門進房間,“可能看錯了。沒事。”  路澤盯著他看的地方,沉了眉眼,低聲道:“嗯。”  自從那天以後,林紀年發現,那種被盯住的感覺消失了。  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隻是這天,路澤再次沒有接他。  林紀年在學校門口等了一會,打路澤手機,也沒人接聽。  他心中一滯,一絲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  幾乎是潛意識行為,他快速打了車回家,還沒進門,就看到門口大片的血跡。  強烈的血腥味熏的他幾欲幹嘔  警察已在四周拉起了警戒線。  門口圍觀的一個老太太,指指點點的說: “剛才抬出去的那人,這得挨了四五刀吧。”  林紀年心髒猛烈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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