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表麵上看很安靜。


    冰庫的人每日都會送六桶冰來,許婉寧三桶,鍾氏三桶,尚芸過去看鍾氏的時候,屋子裏雖然涼快,可那糞便的臭味,還是讓她待都待不住。


    午休過後,許婉寧還是去了祥寧居看鍾氏,正好就碰到了看完了要離開的尚芸。


    尚芸在許婉寧身上吃過癟,再加之許婉寧看都不看她,擦著她直接進了屋子裏,虛榮和自卑作祟,尚芸跟著許婉寧又重新進了鍾氏的屋子。


    “你說你每天花這麽多錢給她買冰有什麽用,她昏迷不醒,熱啊冷啊她感受得到嗎?”尚芸嘀咕道:“人好的時候,也沒看到你們來獻殷勤,現在人都快要死了,在這裝模作樣裝孝順給誰看呢!”


    許婉寧轉身問她:“你要是覺得我裝模作樣呢,要不這冰塊你來買?千年人參你來給?這大孝子的名聲,都給你。”


    尚芸不示弱地吼道:“我要有錢,我肯定給。不僅給,這府上的人我都會養著,你都那麽有錢了,有能耐就多買點冰啊,就買給你自己享受,你也好意思!”


    “當然好意思,你也說了嘛,我是有錢,又不是你有錢!”許婉寧故意膈應尚芸,“你肯定是沒錢的,不然死人的東西你也不會偷了,對吧?”


    尚芸氣得差點蹦起來,她尖叫著就要來撓許婉寧,一旁的白鴿早就有所準備。


    一條腿伸了過去,尚芸往前一栽。


    許婉寧避開,尚芸則正好撲到了床上,臉直接撲到了被挖空了的洞中,洞下麵正擺放著裝了一晚上夜香的糞桶,又是屎又是尿,經過了一夜的發酵之後,奇臭無比。


    直衝鼻裏,直撲腦門。


    “嘔……”


    尚芸連跑的力氣都沒有,撐著床鋪“哇哇”大吐,太臭了,眼睛又直觀地看到了,越吐越想吐。


    許婉寧半點不嫌棄地看她吐,吐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她才說道:“看來你還是來少了,以後多來幾次,多來看看祖母,也就不覺得惡心了。”


    說完,許婉寧走了,留下尚芸還趴在床邊吐。


    吐得實在什麽都吐不出來了,尚芸這才扶著牆,快步逃離了祥寧居,回到了自己的院落。


    從南從北一身白衣,正在院子裏澆花。


    看到尚芸踉踉蹌蹌地回來,兩人立馬放下手裏的活過去扶她,關切地不行:“少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是啊,誰欺負您了,您怎麽哭了。”


    尚芸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嚎啕大哭:“許婉寧,許婉寧那個賤人,她竟然敢欺負我。嗚嗚嗚,我好髒,我好髒,我要沐浴,我現在就要沐浴!”


    她要好好地洗臉洗身子洗頭發,把那些惡心的臭味全部都給洗掉。


    從南立馬應聲:“從北,你好好照顧少夫人,我這就去準備水。”


    “好。少夫人,走,我扶您進屋!”


    從北扶著尚芸進屋,尚芸吐得連腳都在發抖,來的時候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精力,如今有從北扶著,從北的臂膀成了她唯一的依靠,她整個人幾乎掛在了從北的身上。


    每走一步,胸腔的震蕩讓她時不時地發出細碎的喘息聲和幹嘔聲,從北挽著她的肩膀,輕柔地擁著她,將人帶進了屋。


    從北就將人扶到了床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扶得累了,就快將人扶到床上的時候,從北竟然也一個踉蹌,倒了。


    尚芸先倒在床上,從北將她壓在身下,還那麽好巧不巧的,嘴唇觸碰到了尚芸白嫩的臉。


    軟軟的唇,白嫩的臉,許久沒有經曆過男歡女愛的尚芸,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吻,吻的心神蕩漾,不自覺地,呻吟就隨著本能溢了出來。


    “嗯……”


    從北到底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吟哦聲一出,從北也愣住了。


    下一秒,隻見從北一把抱住尚芸,咬了下去。


    軟軟的紅唇,口腔裏的味道並不是很好聞,可從北卻含住那軟軟的唇瓣不放,剛開始輕輕地碾磨,到後麵就變成了撕咬。


    耳鬢廝磨,就像是多情的愛人,正捧著心愛的人,做著這世間最讓人心神蕩漾的事情。


    直到外頭傳來從南的聲音:“從北,水已經放好了,可以讓少夫人來沐浴了。”


    從北立馬清醒,猛地抬頭,陷入了欲望中的尚芸眼神迷離,此刻也漸漸清醒,回歸理智。


    “哦,好,馬上就來。”


    從北爬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少夫人,是奴才膽大包天,欺辱了主子,奴才該死,求主子賜死奴才吧。”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從北一邊說,一邊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很用力,沒一會兒的功夫,白淨的臉就被打紅了。


    尚芸撐起額頭,騷動的心也漸漸回歸理智。


    等腦子清醒過來,也不暈了,看從北還在往自己的臉上扇耳光,尚芸猛地撲了過去拉住了他的手:“這是做什麽,做什麽?你都扇了好幾個耳光了。”


    “是奴才僭越了唐突了主子,奴才這就去自領一百棍。”


    從北作勢起身就要去領罰,看他那大義凜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尚芸嚇得一把摟住了他:“那你怎麽說?說你輕薄了我,你死了,那我怎麽辦?”


    “少夫人,您放心,奴才會說,是奴才做錯了事,弄壞了您最愛的東西,是您讓奴才去領罰的。”從北扶著尚芸的肩膀,眼神飽含深情:“奴才是主子的人,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奴才做錯了事,主子想奴才死,奴才這就去死!”


    他轉頭就要跑,被尚芸一把摟住他的腰,“做什麽做什麽?親了一下就要死要活的嗎?那我也被你親了,我也不清白了,我是不是也要去死。”


    “不,少夫人,這不關你的事,都是奴才的過錯。”從北轉頭,尚芸一下子就撲到了從北的懷裏。


    他個頭高,尚芸在他懷裏,就跟大人摟著一個孩子一般,尚芸靠在他的胸口,能聽到從北強有力的心跳聲。


    “咚咚咚……”


    就像是打鼓一樣,震耳欲聾,又像是馬上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一般。


    尚芸貼在他的胸口上:“你的心跳的好快。”


    從北雙手垂在兩側,捏緊了拳頭,他羞紅了臉:“奴才見主子第一眼時,就已經對主子,有了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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