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閨秀好啊。”柳夫人說完,再次麵露疑色,“可是,你是在哪見到的這姑娘?”這是沒完了嗎?總不照實說是在太學門口吧?柳憶編不下去、求救般看向柳將軍。柳將軍手抖了抖,灑點酒出來。“問你話呢,看你爹做什麽?”柳夫人強勢拉住柳憶,“你在哪見的那姑娘,莫不是一見鍾情?”柳憶硬著頭皮嗯一聲,再次偷瞄柳將軍。柳將軍神色凝重,顫巍巍遞給柳憶杯酒:“兒,咱喝酒。”第3章 迎親柳憶得救般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片刻後開始昏昏欲睡。暈倒前,他恨鐵不成鋼地想,爹媽這心思,要能用在正事上,自己還有什麽可愁的?咚得一聲,柳憶腦袋撞在車壁上。柳悅心虛地瞄兩眼,見人沒醒,悄悄在他頭邊墊個包袱。馬蹄聲咚咚咚響個不停,卻沒有嘶鳴聲,柳憶暈暈沉沉想翻個身,心底一驚。腕間粗糙質感提醒著他,手上綁著麻繩,柳憶微微皺眉,試圖動動腿,動不了。自己這是被綁架了?柳憶深吸幾口氣,記憶慢慢回籠,這才記起來,他是被爹媽給暗算了。柳悅看見他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喊了聲哥。“放開我。”柳憶啞著嗓子咳幾聲,勉強說出話來。原主真是柳家親生的?這爸媽下手是不是太狠了些?多少蒙汗藥下肚,才能是這效果?柳憶無語凝噎。“娘交代了,絕對不能鬆開,哥,你就先忍忍吧。”柳悅扶著柳憶坐起來,聲音裏帶著愧疚,卻絲毫沒有替他解綁意思。妹妹自己了解,柳悅認準的事,勸起來太難,柳憶剛醒過來,嗓子疼得厲害,也不想多說話。目前最壞的情況,是爸媽帶著他們逃婚,不過看天色,應該剛到傍晚,他們連夜趕回去,明天一早也就到,不會影響後天大婚。想清楚這點,柳憶稍稍鬆口氣:“現在什麽時辰了?”柳悅看兩眼車窗外,小聲道:“剛過寅時。”寅時,就是3點到5點之間,剛過寅時,就是6點左右?他們連夜趕路,就才走幾個小時?柳憶剛想徹底鬆口氣,想到什麽,皺起眉。仿佛為印證他猜測,外麵天色一點點亮起來,柳憶眯著眼睛,望向車外:“哪一天寅時?”柳悅低頭,不說話。“小悅,爹媽人呢?”柳悅還是不說話。柳憶心漸漸往下沉,之前的猜測,原來還不是最壞情況。最壞情況是,爸媽偷偷送走他們兄妹,自己卻留在京中。封疆大吏全家叛逃,這是滅九族重罪,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但孩子悔婚出逃,罪責就會輕上一些。柳將軍他們也知道這點,於是送走一雙兒女,自己留下受罰,哪怕這處罰,可能是摘掉頂戴花翎,亦或是,送進大牢?柳憶聲音發緊:“小悅,快點放開我,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不行,娘說過,今天晚上才能放開你。”柳悅異常堅持。今天傍晚,就是迎親吉時,拖過吉時,事情再無回旋餘地,柳憶明白,他娘這是下了狠心。他歎口氣,扭過身去,眼圈微微發紅。看哥哥不再說話,柳悅低著頭,鼻子也開始發酸。逃婚說得輕鬆,但他們都知道,這是重罪,何況柳家樹大招風,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們?柳憶沉默良久,輕聲道:“小悅,你去外麵,我想一個人靜靜。”柳家戎武出身,柳悅自小也是在馬背上長大,聽到這話,不疑有他,乖乖掀開車簾坐到外麵。車轅上坐著個錦衣少年,看見柳悅出來,小聲問:“咱哥怎麽樣?”“什麽咱哥,別胡說八道。”柳悅瞪他一眼,歎口氣。少年並不惱怒,又小聲說句什麽。柳憶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確定他們在小聲聊天,這才躡手躡腳開始翻繡包。這會兒,他無比慶幸,小悅繡工不行,好歹工具齊全,還時時刻刻念著婦德,從來不忘把繡包帶在身邊。翻到繡花小剪刀,擺好姿勢,柳憶用剪刀慢慢開始磨麻繩。過了快半盞茶的功夫,麻繩終於斷成兩截,他長出口氣,活動活動手腕,解開腿上繩索,掀開窗簾翻下車。車身突然一重,接著一輕,柳悅喊聲哥,回身往車裏衝。少年則拉緊韁繩,伴隨著馬匹嘶鳴聲,剛剛還疾馳的馬車,穩穩當當停在路上。柳憶等的,就是這時候。眼見車已經停穩,他兩步躍上車轅,扣住少年手腕:“想娶我妹妹,就配合點。”“世子,您這都看第五遍了。”齊簡放下禮單,捏捏酸漲的脖頸。曉斯嚐試收走禮單,被齊簡冷冷瞪一眼,沒敢動。“冬菇、魚肚不要,海參、元貝各加八包。”齊簡用修長食指輕點紙單,在海參、元貝這兩個詞底下,著重戳了戳。曉斯連聲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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