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簡並不再解釋,反而抬起柳憶下巴,逼他直視自己:“柳攸臣,你聽好了,不管你什麽意思,都不要再讓我從你嘴裏,聽見和離這兩個字。”“聽見了,會怎麽樣?”柳憶咽口口水。“會怎麽樣?”齊簡原本已經拉開點距離,聽見這話他眯起眼睛,毫無征兆地俯下身。柳憶隻感覺嘴唇一涼,還沒等反應過來,齊簡就再次退開半步。聽見就蜻蜓點水親一下?柳憶摸著嘴唇仔細想想,以後一不小心說幾次,好像也沒什麽?誰知齊簡片刻後,再次俯身上來,目標卻不是他雙唇。頸部先是一熱,疼痛緊接著傳來,柳憶嚎了一聲就去推人。不知道齊簡到底用了多力氣,他推了兩次才把人推開,又驚訝又無語,抽氣道:“你吸血鬼啊?怎麽還咬脖子?”齊簡舌尖舔過牙齒,稍稍回味一下剛剛的口感,再次眯起眼睛:“吸血鬼是什麽?”“西方神話傳說。”柳憶摸摸脖子,還好,沒被咬出兩個洞。“你如果再敢說那兩個字…”齊簡幽幽開口。“你就咬斷我脖子,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再也不說了。”柳憶趕緊擺手,“我其實就是想說,那些姑娘…”“死心不改!”齊簡好不容易恢複一些的臉色,聽到這話,再次轉黑。“你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柳憶捂著脖子,邊喊邊跑。齊簡眼看著他要跑去屋外,眼底漸漸泛出火光。跑,他還是要跑?五年前就跑了,五年後,哪怕都跟自己成了親,依舊要跑?閉上眼睛,齊簡深吸口氣:“柳攸臣,你敢跑出這個門,我會讓你知道後果。”柳憶原本也沒打算跑遠,人都在齊府了,再跑能跑哪去?聽到這話,他試探著問:“什麽後果?”“你最怕的後果。”齊簡睜開眼睛,目光裏透著陰摯,“你在乎的人,我會替他們,統統尋到好歸宿。”他這神色分明不是玩笑,柳憶愣怔片刻,神色也冷下去:“齊清羽,你這話什麽意思?”“太學魁首的你,連這話都聽不明白?”齊簡笑了,“你妹妹年紀也不小了。”柳家的三個人,就是柳憶死穴,聽齊簡用柳悅婚事說事,柳憶下意識皺起眉。“生氣了?”齊簡露出愉悅表情,慢慢給自己倒杯茶,“你說,我現在要是去求皇上,把她也嫁給我,皇上會不會同意?”柳憶沒說話。“哥哥和妹妹一起娶進門,也算是坐享齊人之福。”齊簡把茶杯聚到嘴邊,“或者,娶進來玩幾天,再昭告天下,她和石家那小子有染?讓我想想,他們自幼親梅竹馬,現在不知道進行到哪步了?”聽見這句話,柳憶徹底怒了,他揮手打落茶杯,揪住齊簡衣領雙眼冒火:“混蛋!”清脆聲響過後,茶杯摔個粉碎,茶水濺在手背,微微發燙,柳憶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齊簡,是故意在激他。“你覺得我不會,對不對?”看著柳憶緩緩放開手,齊簡再次笑了,“柳憶,五年了,這五年裏,你是不是從來沒關注過我?”他頓了頓,聲音有些發緊:“哪怕是著人回京打探一下消息,或者是,問問去蜀地赴任的官員?”柳憶心裏猛的一疼。“所以,你還以為,我依舊是當年的齊清羽?”齊簡笑著搖搖頭,“別說是出爾反爾去求娶你妹妹,哪怕是謀逆弑君,我也做得出來。”瘋了瘋了,這怕是瘋了吧?柳憶一把捂住他嘴,眉頭鎖成川字:“呸呸呸,胡說什麽。”齊簡看著突然湊近的人,微微錯愕,嘴角還沒勾起來,想到了什麽,他拉開柳憶,繼續道:“你怕我謀逆不成,牽連到你?”“祖宗,你別胡說。”柳憶甚至沒心情去氣去驚了,他死死捂住齊簡雙唇,“隔牆有耳懂不懂?”“想讓我不胡說?也行。”齊簡拉開他手腕,就著這姿勢,將柳憶一把拽進懷裏,頭擱在柳憶頸間蹭蹭,輕聲道,“那我隻好胡做。”明知他不是那個意思,柳憶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加快起來,腦子裏空白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找回自己聲音:“胡、胡做更不行。”“不行?我倒要看看,為什麽不行。”齊簡說完,手就往柳憶腰間探去。這還來真的?柳憶嚇得連忙按住他手,全身緊繃起來。柳憶手心冰涼,微微泛濕,齊簡冷哼一聲,將人放開。柳憶得到自由,兔子一般躥起來,離開齊簡兩三米遠,這才停下。他還記著齊簡剛剛的話,沒敢走出房間。“將軍嫡長子,還立過戰功,居然這麽不禁嚇?”齊簡也站起來,再次逼近柳憶。“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柳憶眨巴眨巴眼睛,心說你這變化也太大了,我能不怕嘛我。“你是勸我動口?”齊簡冷笑。怎麽還繞回去了?柳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口也別動,你就站那說,千萬千萬什麽都別動。”“你就這麽怕我?”齊簡往前一步,神色發冷,“還是說,你就這麽討厭我?”第10章 情歌怕?可能是有點。討厭,那真不能,柳憶快速搖頭。“不討厭?不討厭,五年前為什麽…”齊家說到一半,自行截住話頭。柳憶低著頭,沒敢看他。“果然。”齊簡語氣裏透著濃濃哀傷,沒頭沒尾扔下這兩個字,扭頭就走。怎麽就走了?不是,這到底什麽流程?和離前不納妾的提議,自己還沒說呢啊。柳憶直覺應該把人攔住:“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