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簡歪歪頭,露出一口小白牙。坑完人就裝可愛?有沒有天理了?柳憶錯愕幾秒,下意識舔了兩下嘴唇。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兩天不見,齊世子好像變了不少?但真說起來,柳憶又不知道,究竟哪裏不一樣了。“少爺想有麵子,就把藥喝了吧。”老管家笑嗬嗬放下藥,從托盤裏拿出小碟子,“少爺請喝吧,喝完藥有糖吃。”看見糖,柳憶更不自在:“好好好,我等會兒就喝。”老管家還想說什麽,柳憶對著他直搖頭。顧及到有客人在,老管家不甘不願歎口氣,囑咐完一定要喝,兩步三回頭走了。“原來,你愛吃糖啊?”齊簡死死盯著那碟糖,鼓起小臉。賣萌還沒完了?柳憶強忍著去捏他臉的衝動:“主要是藥太苦。”“哦,原來你真怕苦。”齊簡點點頭,義正言辭地開口,“可是不吃藥,病不會好的。”“喂,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真是。”柳憶撇撇嘴,怎麽都不伸手端碗。齊簡無奈端起碗,送到他眼前。柳憶連忙偏頭躲開,見管家徹底消失在門外,小聲道:“走了走了,快倒花盆裏。”“你不喝?”齊簡皺眉。“喝什麽啊,不喝不喝。”柳憶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抓過藥碗就要倒。齊簡眼疾手快,瞬間又把碗搶回去,一搶一頓,半滴藥都沒灑出來。“喝藥。”齊簡再次把藥端到柳憶眼前。柳憶瞪著圓眼睛,盯死那碗藥,眉頭皺成川字:“誰愛喝誰喝啊,反正我不喝。”見他態度堅決,齊簡犯了愁,父王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一個人,就要寵著護著。可是不吃藥,好像也不行?他皺著眉頭想了想,抬手覆上柳憶額頭。“喂,你幹什麽?”柳憶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躲。“別動。”齊簡再次向前,終於碰到柳憶額頭,手底下一片火熱,齊簡愣了愣,眉頭皺得更緊,“你這幾天,是不是都沒吃藥?”柳憶心虛地看他兩眼,馬上移開目光。自己這兩天,一直擔憂柳憶病不見好,這人倒好,原來根本沒吃藥?齊簡又是無奈又是著急,一言不發端著藥就往前送。柳憶一個勁兒往後躲,最後眼看實在躲不過,幹脆仰頭倒在床上耍起賴:“我不喝啊,要喝你喝。”他在家養病,身上就隻穿著裏衣,剛剛又裹著被子翻滾,衣領敞開些許。齊簡盯著那節雪白的脖頸,深吸口氣,驀地偏過頭。柳憶心裏嘿嘿一笑,這家夥看來還挺循規蹈矩,牢記著非禮勿看。誰知道齊簡隻是偏偏頭,沒等幾秒鍾,迅速又把頭扭回來,扭回來不算,他還更進一步,端著藥翻身直接坐在了柳憶腿上。“下去下去,你要幹嘛!”柳憶眼睛都瞪圓了,要不是病著沒力氣,就要抬手掀人了。“是不是我喝你就喝?”齊簡死死將目光鎖在藥碗上,生怕一不留神,餘光就要飄到柳憶脖子上去。柳憶隻覺得脖子涼颼颼,他含糊地啊一聲,將衣領往上拽拽。“那好,我先喝。”齊簡得到首肯,端起碗就往嘴裏灌。柳憶驚了:“哎?不是,你喝什麽啊?這是藥啊小祖宗。”他說話的功夫,齊簡已經一口下肚,皺著眉頭正打算一鼓作氣全幹掉。柳憶也顧不上姿勢奇怪了,伸手去搶碗:“小祖宗,是藥三分毒,給我給我。”“你喝?”齊簡停下動作,歪頭看著身下的人。“喝喝喝,我喝還不行嗎?”柳憶算是怕了這個家夥,看起來白白淨淨斯斯文文,怎麽做起事來,就這麽行動派?之前動手打人也是,這次喝藥也是,總是弄的自己措手不及?“你真喝?”齊簡猶豫地把碗往前遞遞,又不放心地往後收手,“你要是倒了,我就去找管家再煎一份。”柳憶無奈:“喝,真喝,你先下去。”齊簡這才翻身下來,規規矩矩坐到榻上。柳憶捏著鼻子灌完藥,苦著臉抓兩塊糖,快速塞進嘴裏。其實,也不能怪他怕喝藥,上輩子生病吞兩個藥片就行,哪用喝中藥?這中藥,不但苦,味道還奇奇怪怪,能喝下去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哢擦哢擦把糖咽下肚,又拿起一塊,這才記起來齊簡:“你可真行,喝藥眼睛都不眨,來來來,吃塊糖緩緩。”齊簡搖著頭往後躲。柳憶愣了愣,笑了:“你居然不愛吃糖?小孩怎麽會不愛吃糖?”“你也就比我大一歲多。”齊簡不服氣,臉頰鼓鼓的。那得看怎麽算,要算上上輩子,可比你大兩倍還多,柳憶看著齊簡鼓起的臉頰,玩心大起:“一歲也是大,對了,來,叫聲哥哥聽聽。”齊簡不吭聲。柳憶把糖扔進自己嘴裏,含著糖繼續逗人:“叫一聲啊,快快快,我剛吃了那麽苦的藥,就當哄我開心唄。”哄柳憶開心?這倒也不是不行。齊簡偏著頭看向他,對上柳憶水汪汪的眸子,心尖發顫,他舔了舔嘴唇,張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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