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杭十七:爺失憶了,爺裝的。第66章 杭十七一直在想, 那股保護著自己,讓自己沒有失憶的力量究竟是哪裏來的。直到杭十七檢查自己空間的時候,才找到了答案。他發現一直被自己好好收在空間裏的羽毛不見了。杭十七愣了會兒伸, 那羽毛是鶴仙給他的,若說裏麵有什麽可以保護靈魂的力量, 倒也能說通。隻是這是以後找鶴仙救長命用的信物,這麽不見了,不知道以後鶴仙知道後會不會生氣。他一生氣, 要是不幫自己救長命了怎麽辦?杭十七發愁地摸摸胸口, 沒有摸到狗牌和狼牙,加上本來剛才那通洗魂, 讓他現在還隱隱有些頭痛, 心情更加低落。杭十七把自己團在床頭, 雙手抱著膝蓋, 沒精打采地盯著床板發呆。一會兒想自己留的信物敖梧到底能不能發現, 對方會不會猜到他在這裏, 趕過來救他。如果不來的話, 自己是不是要長期在這裏裝失憶了,還要繼續跟著繭鼠祭司上課, 說不定會因為裝得不像失憶,穿幫露餡被殺掉。一會兒又想,自己就那麽走了,不知道萬澤城現在什麽樣子,其他族會不會更認定自己和敖梧都是跟繭鼠一邊的, 敖梧會不會和其他族的獸人打起來。杭十七想著想著,縮在牆邊迷迷糊糊睡著了,夢見自己又回到繭裏, 被吊起來掛在牆上,書苒頂著小女孩的臉,敲碎了他的繭,說要穿他這副身體,去殺敖梧。他不同意,書苒就把他關起來,不給他飯吃。還端著雞腿在外麵吃,讓他看著。杭十七被雞腿的香味饞醒了。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穿著袍子,帶著兜帽的繭獸人正托著餐盤放到旁邊。而他肩膀上,不知何時搭了條毯子。杭十七睡的時間不短,今天的晚飯來得實在有些遲了。杭十七本來想問一句,想起來自己現在失憶,話到嘴邊,又咽回去,變成:“你是來送飯的嗎?”那繭獸人沒說話,側了側身,兜帽下麵露出半張平平無奇的臉來。杭十七沒等到回答,也並不覺得奇怪。沒有命令的時候,繭獸人就是這樣呆呆愣愣的一個字都不會說。以前他覺得無趣,現在覺得反而是件好事,至少在繭獸人麵前,不用太賣力地裝失憶了。他扭頭去看今天的晚飯,其他都和和平時一樣,有一碗飯,一碗湯,兩碟小菜,不同的是,多了一隻雞腿,是他最喜歡的口味。杭十七餓得厲害,伸手準備去抓雞腿來吃。候在他旁邊的繭獸人忽然遞來一條白淨的帕子。杭十七伸去拿雞腿的手一頓。腦袋有點懵。這場麵其實聽驚悚的。繭獸人在杭十七的認知裏,就和木偶差不多,雖然不需要牽線,但完全依照命令行事。現在這木偶沒有線了,還自己跳了段舞,場麵堪比鬧鬼。杭十七心裏慌得一批,很想跳起來嚎兩嗓子,但想起自己現在是失憶小白,不知道繭獸人和獸人的不同,隻得佯裝沒有看見手帕,繼續去抓雞腿。可對方卻不容許他無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強勢地把他的手拉了過去。杭十七整個人都僵住了。不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隻能一邊掙紮,一邊莫名其妙地問:“你幹嘛?”對方演繭獸人演得比他敬業多了,仍舊抿著唇,沉默著。手帕沾了水,從指縫擦過時有些涼,對方有力的手指隔著薄薄的手帕,一根根擦過他的手指。指尖蹭過的觸感讓杭十七覺得有些怪異,用力往回縮了縮手。對方握著他手腕的手卻很穩,仿佛鐵石一般,動也不動。一隻手擦完,又換一隻。杭十七瞪著眼睛想,這到底是什麽人,怎手勁這麽大。兩隻都擦好後,對方才鬆開手,後退到牆邊,看著他吃飯。這絕對不是繭獸人,杭十七想,也不是繭鼠,他個子太高了,繭鼠沒有這麽高的。他是什麽人,是繭鼠祭司派來試探自己的嗎,看自己是真失憶還是裝失憶?應該是,這身體應該是在書苒那裏換的。然後故意裝成繭獸人,等自己露出破綻,一定是這樣!杭十七剛想明白對方的身份,就感覺到對方有如實質般的視線盯在他臉上。杭十七被盯得一個機靈,對,我餓了,得趕緊吃飯,發什麽呆呀。他說不定已經在懷疑我了。這樣想著,杭十七像平時一樣飛快地把雞腿往嘴裏塞,幾秒後,盤子裏隻剩下一根光溜溜的雞骨頭,吃飽的杭十七端著米飯挑釁地看了那人一眼:“看什麽看,不給你吃。”那人仍是不說話,隻等他把米飯和湯也吃完了,才上前收拾餐盤。轉身安靜的離開了。之後一連幾天,杭十七都注意到這個人,混在繭獸人的隊伍裏。有時候是和其他繭獸人一起,有時候是他單獨過來,但隻要他在,杭十七就會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對方的視線很隱蔽,杭十七抬頭看他的時候,對方就會把眼睛隱藏在兜帽裏。周圍的繭獸人也都沒有察覺到異常。繭鼠祭司說是親自帶他,但對方實際上並沒有那麽多時間,隻不過派徒弟書秀過來。書秀比杭十七還高些,又胖,在天生矮小的繭鼠獸人裏絕對算得上大塊頭了,跟秀字可一點都不沾邊。他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每日交給他獸人大陸的一些常識,順便夾帶私貨地給他洗腦,講七王族是多麽的惡毒,如何欺壓他們這些弱小種族的,聽得杭十七昏昏欲睡。被洗魂的第三天,杭十七基本已經完全恢複了元氣。但他還要裝出靈魂受傷,沒精打采,呆呆愣愣的樣子。不能出門,不能跑跑跳跳,不能找人說話,還有人隨時隨地監視他,杭十七覺得自己都快憋死了。他想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地等下去,現在就是最好的逃跑機會。繭鼠祭司以為他失憶了,隻要他表現的乖一點,對方就會放鬆警惕。到時候他。再遠遠地逃離這個地方,回北境去。但繭鼠祭司手裏有他的血是個大問題,對方隻要發現他,隨時都可以讓他怎麽溜出去的,就怎麽退回來。回來以後說不定還會再被洗一次魂,下次可就沒那麽好的運氣有鶴仙的羽毛護著他了。杭十七正出神地想著逃跑的事,忽然聽書秀過來喊他:“杭十七,老師找你。”“來了。”杭十七站起來,卻又盯著書秀,一副不知道該去哪的樣子。書秀也沒指望他認路:“跟上我。”為了表現出自己失憶了,杭十七裝作對什麽都好奇的樣子。一路上“這是什麽,那是什麽”地問個不停。書秀雖然心裏有些不耐煩,還是耐著性子一一解答著。他不知道的是,他不耐煩講,其實杭十七比他更不耐煩聽。互相折磨罷了。進入石室入口的的時候,杭十七終於看到一點感興趣的東西,問:“那這些鑲在牆壁上,用線連起來的東西是什麽?”書秀一臉麻木地回答:“是能量陣,用來匯聚元玉的能量,召喚和控製繭獸人的。”原來這玩意就是能量陣啊,杭十七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憋了五天沒有拆家的破壞欲讓他有些蠢蠢欲動:“那就這麽露在外麵,不會被弄壞麽,如果能量陣壞了,那些還在孵化的繭獸人豈不就危險了。”書秀暗笑杭十七沒見識:“豈止,元玉的能量極不穩定,如果能量陣壞了,逸散的能量會炸開,屆時整個山洞都會塌掉。”“啊!那我們住在這裏豈不是很危險?”杭十七露出驚慌的表情,努力掩飾住自己內心的興奮。“怕什麽,又不可能真的損壞,元玉這麽堅固,尋常的刀斧都砍不碎,且你看到的這裏隻是邊緣,真正的陣心在石室中央,那裏有老師親自看著。再說,咱們這裏除了繭鼠,就隻有繭獸人,又沒有外人,你瞎擔心什麽?”“那就好,不會塌就好。”杭十七嘀咕著,心裏已經開始盤算怎麽把陣心的元玉拆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