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會兒看著自家師尊這樣,蘇子言竟然覺得他老人家有些孩子氣。會莫名其妙生個氣,隨便賣個乖氣又消了,這個奇怪的性格還挺可愛的是怎麽回事?他走到旁邊一塊青石坐下,側目瞧了師尊一會兒,然後低頭沉思起來。自從他弄到了隱氣易容丹之後,他其實想的是,回來之後,立馬跟師尊道別,然後出山去尋江夜白。可這會兒,也不知怎麽的,突然有些舍不得。掐指一算,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當了雲仙三四年的徒弟。這三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仔細想想,自己待在他身邊的日子,竟是屈指可數。似乎每次都是在匆匆分別之中度過,也似乎每次都是自己不告而別。蘇子言突然有些內疚,這琉璃幻境太寂寞了,師尊也太孤單了,他真的是有些不忍心讓師尊一直一個人住在這裏。他悄悄歎了一口氣,然後下定決心,等他找到江夜白以後,就帶著江夜白回青雲派,再也不離開師尊了。而現在,就再多陪師尊三天吧,三天以後再出山。想清楚以後他就靠著石壁休息了一會兒,結果靠著靠著就睡著了。頭一歪,眼看就要跟大地親密接觸,一隻冰涼的手小心翼翼地護住了他。雲仙尊將他摟入懷中,看著空曠的山洞,正待將他抱回竹屋時。睡夢中的蘇子言卻是揮開他的手,在他懷中掙紮了一會兒,四處摸了摸,然後似乎對他的大腿很滿意,迷迷糊糊靠下去,聞著令人安心的冷香,直接枕著他的大腿睡著了。雲仙有些無奈的彎了彎唇角,脫下外套蓋在他身上。……山洞裏麵實在太冷,後半夜直接把蘇子言給凍醒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披著師尊的衣服,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挪到他老人家的身邊,膽大包天的直接枕在他腿上睡。可盡管兩人如此貼近,蘇子言卻依舊冷得發抖,畢竟是初秋,而且還是山洞裏,師尊身上又沒溫度。他一個凡人,硬是扛不住凍。睜開眼,對上師尊直勾勾的眼神,都忘了要尷尬,從他腿上爬起來,擦著鼻子脆生生的打了一個噴嚏。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覺不對勁,艸!他竟然枕著師尊的腿就睡著了,什麽時候爬過去的?睡覺沒打呼吧?沒流口水吧?他的視線在師尊黑色的褲子上掠過,果然發現了一團可疑的水漬……蘇子言:“……”沒有最尷尬,隻有更尷尬,他頭禿的說不出話,而雲仙也沉默著,這會山洞裏詭異的氣氛正在蔓延。最終,蘇子言擦了擦鼻子,訕訕一笑,看著天際快要落下的月兔,隨口扯出一個話題道:“師尊,咱們去看日出吧!”他要不去的話,自己就一個人去,然後名正言順地溜出琉璃幻境。“好。”雲仙竟然意外地同意了。蘇子言愣了愣,回神立馬又道:“虹西崖是看日出最好的去處,那我們就去那裏吧。”“嗯。”師徒二人一前一後出了琉璃幻境。虹西崖離琉璃幻境也不遠,這會兒月兔才剛西沉,日出應該也還要好大一會兒,所以師徒二人都不急不徐慢悠悠的地走著。到虹西崖的半山腰時,月亮徹底沉了下去,而天也徹底全黑了。黎明前,太陽將出未出之際,是整個世界是最黑暗的時刻。蘇子言走在雲仙的身後,眼裏一片茫然,他是凡人,視力也不好,這會兒伸手不見五指,他都快要成睜眼瞎了。不由站在原地,小聲道:“師尊您走慢點,天黑了,徒兒看不見。”雲仙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朝他伸出了手。寬厚的手掌攤開,掌心朝上,雪白修長的手指朝他的方向微微彎曲著。這是在邀請自己牽上去嗎?蘇子言愣了一下,內心突然有點小雀躍,他還沒牽過師尊的手呢。眨了眨眼睛,咬著下唇,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師尊的手一如既往的涼,像浸在寒潭底的玉石,摸在手裏冰涼涼的。但卻很寬大,將他的手緊緊包裹,給人足夠的安全感,就算在這漆黑得不見五指的夜裏,蘇子言也驀地安下心來,仿佛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夠從容地走下去。也不知怎麽地,他突然就紅了臉,低下頭去,悄悄露出了一抹帶著羞澀的笑意。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雲仙的唇角也彎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他的唇色寡淡,瞳孔幽暗,這副清冷的麵容,就因為這一點點的弧度,而像雪山消融般帶來了生機,璀璨又溫暖。他垂眸不著痕跡地掠過兩人緊握的地方,又快速收回視線。感覺小徒弟的手安靜的窩在他的手裏,溫熱得如同剛孵出的幼鴿一般,讓他一向幹爽又冰冷的掌心,都忍不住浸出點熱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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