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葉子,你輕點。”


    南疆昆玉城客棧中,李煥仙呲牙咧嘴的坐在床頭,任由夜羅刹手持一個剝了殼的雞蛋,在他那烏眼青上來回的揉搓著。


    看著李煥仙呲牙咧嘴,夜羅刹沒好氣的團著雞蛋說道:“兩個大男人,居然能為娶親這事打起來,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打他都是輕的!”


    李煥仙顯然還是沒消氣,強忍著水煮蛋的熱能開口道:“他本事低微,我又四麵楚歌,若還把他留在身邊,估計我倆就得結伴去黃泉了。”


    看著李煥仙有些自暴自棄,夜羅刹冷著臉回複道:“莫說胡話!有我在,一定護你們無恙。話說,你那化境功力,真的使不出來了?”


    夜羅刹始終搞不懂李煥仙。明明擁有天下無敵的力量,為何還要極力的壓製,弄得自己好似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李煥仙也知道夜羅刹好奇,但他的秘密,沒必要與夜羅刹解釋,而且也解釋不清楚。隻能訕訕的回複道:“相信我,你不會喜歡另一個我的。”


    “誰喜歡你?!”


    夜羅刹心跳有點加快,看著李煥仙的烏眼青緩解了不少,便趕緊丟掉雞蛋,飛也似的逃離。如果在不走,隻怕自己又要被李煥仙給忽悠瘸了。


    “少爺,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許敬仁在夜羅刹離開的間隙,提著一條粗重的鎖鏈就走入李煥仙的房中,雙眼冷漠,毫無恭敬。李煥仙呲牙笑了笑,望著許敬仁手中的鎖鏈說道:“走?隻怕沒那麽容易!”


    今日見了竇鈴後,李煥仙才得知,那該死的楚帝薑文煥居然玩了陰陽兩手。一手陽,布局豫州齊家,讓齊家做掉李煥仙,結果齊家暗藏不臣之心,此事暫時擱置。


    另一手陰,居然策動了南疆王竇洪聲,以整個豫州為代價,讓其殺死李煥仙。這雙手絞殺之局,玩得極其高明。


    一者,齊家若是在豫州殺掉李煥仙,那薑文煥便沒什麽好說的了。可齊家若是不動手,正好用李煥仙測試出了齊家的忠奸。


    二者,齊家不動手,那就讓苗人動手。反正無論竇洪聲是否出手,李煥仙的死都會扣到苗人的頭上。而苗人動手,那就說明齊家不可信。既然無法獲得齊家的忠誠,不如就將齊家深耕幾十年的豫州送給苗人。


    這楚帝的確心狠手辣,用心險惡。他這陰陽兩手一出,寧予友邦,不予惡奴,直接逼得李煥仙如困泥沼,無法出逃。


    看著李煥仙猶猶豫豫不敢走,許敬仁麵帶不忿之色,聲音冰冷無比的說道:“少爺無需擔心,其實紫衣衛並非隻來了我們五人。”


    “什麽意思?”


    看著多智近妖的李煥仙如今有些發傻,許敬仁無奈的搖了搖頭頗為失望的說道:“在您離開洛陽後,另有四十五名紫衣衛分作十五批,秘密跟了上來,就是為了暗中保護您。”


    “是嗎?你既然這麽清楚,為何不早點說?”


    李煥仙皮笑肉不笑,望著許敬仁的眼神雖然柔和,但瞎子都看得出來,李煥仙恨不得馬上撕了許敬仁。五個紫衣衛就能硬剛江南四大才子,四十五個紫衣衛還不得殺穿整個江南?


    還暗中保護?隻怕是暗中監視才對!


    自打李煥仙從紫荊山事件中醒來後,他就莫名的對李家、對紫衣衛充滿了仇恨與不信任,這也是他一直在疏遠,剝離許敬仁五人的原因。


    許敬仁雙眼平淡,注視著李煥仙的神情中,有一絲殺氣正在醞釀。李煥仙察覺到這護衛有些不對勁,一把接過他手中粗重的鎖鏈,走出房間道:“準備一下,馬上上路。”


    說罷,李煥仙便提著鎖鏈進入陳元君的房中。隻見這小子衣衫襤褸,由於與李煥仙的廝打,搞得渾身破破爛爛的,披頭散發,英俊的臉上多了好幾塊淤青。


    “哢!”


    “你幹什麽?”


    李煥仙二話不說,拿起鎖鏈就將陳元君的右手扣住,隨後便鎖死在床頭的鐵櫃之上。看著陳元君一臉不解的神色,李煥仙輕拍陳元君的肩膀,告別道:“兄弟,我朋友不多,你應是我最好、最舍不得的朋友。所以,我絕不能讓你出事。若有緣,北海見。若無緣,來生,你我在把酒言歡。”


    說罷,李煥仙長舒一口氣,走出門外。陳元君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右手被精鋼鎖鏈鎖死,又抬頭看了看身影消失的李煥仙,頓時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隻見陳元君怒發衝冠,發了瘋似的抽拔自己的右手。可憑他那點力氣,哪裏掙脫得開?一通折騰,半個時辰過去了,陳元君的右手手腕幾乎脫了一層皮,鮮血淋漓之下,依然無法掙脫枷鎖。


    “李煥仙跑了?”


    忽而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大量苗族禁衛甲胄加身,刀戈成林將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而南疆公主竇雙雙也是一身藤甲,英姿勃發的衝入了陳元君的房間,看著陳元君披頭散發的慘狀,無奈的問道:“他幾時逃的?”


    陳元君冷漠的看了看一身藤甲的竇雙雙,隨後不屑一笑道:“青山要走,你們誰能攔得住?別以為我猜不到你們苗人要做什麽!無非是我楚國的狗皇帝許給你們什麽好處,這才讓你們動了歹心!”


    “哼!自作聰明!”


    竇雙雙十分厭惡的看了一眼陳元君,隨後出言譏諷道:“與你定親,是你爹的意思!他知道李煥仙若死,你也不會獨活,所以才求我們保住你!要殺他的,不光是我們苗人與你們楚國的皇帝,更有你那做丞相的老子!”


    說罷,竇雙雙是一刻都不想與陳元君待在一起,帶領大隊人馬就沿路追尋李煥仙而去。剩下陳元君一個人,望著自己脫皮流血的右手,雙眼止不住的流淚道:“青山,是我害了你,不該讓你去秦國!不該讓你離開楚國!”


    “哢嚓!”


    悲痛至極的陳元君皓齒緊咬,一腳踹在鐵櫃旁的瓷器上,瓷器瞬間碎裂,鋒利的瓷片散落一地。陳元君像失魂的瘋子一般,拾起一片尖銳的瓷片,對準自己的手腕,深吸一口氣,口中大聲呼喊道:“青山……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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