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日皎月臨空,若圓盤懸掛。


    阮誌五莊園黃金大廳內,六名義子齊聚。長子杜彪、次子廖威、四子陳兵、六子洪吉、七子傅生、八子劉聰。除了被阮誌五親手殺掉的三子胡海外,還有一個倒黴的五子王決,被李煥仙先閹後殺。


    不過看那樣子,阮誌五對他這些義子也沒什麽感情,說宰就宰,說棄就棄。


    大廳內,阮誌五緊摟新夫人冰兒的腰肢坐在金椅上,雙眼色眯眯的在冰兒身上瞄著。冰兒十分聽話,像隻溫順的小貓靠在阮誌五的胸膛,時不時紅著臉在阮誌五胸口摩挲幾下。


    這般不忌諱外人的舉動,使得六名義子全部低著頭一言不發,也不敢看向金椅上的爹娘。


    “何家的花田找到沒?”


    待冰兒摩挲夠了,阮誌五冷冷的望向座下的六名義子,柔聲發問。杜彪率先跪地言道:“稟義父,這次何仲山學聰明了,並未在深山中種花熬膏,故而還未尋到地點。不過,根據探子密報,應是在大興城附近村落中。”


    “跑那麽遠種花?”


    阮誌五皺著眉思索片刻後,繼續問道:“何家的極樂膏品質如何?多少錢一兩?”


    “回義父,品質上等,煙膏彌漫後有果香撲鼻之感。價格卻是與我等煙膏同價,故而最近賣的極瘋。”


    次子廖威是個精瘦的漢子,眼窩深陷無神,說話有氣無力,很明顯是常年吸食極樂膏的煙鬼。


    “口感如何?”


    聽到次子廖威的匯報,阮誌五有些在意,故而急不可耐的問起了何家煙膏的口感。怎料這話一出口,廖威則是呲著一嘴爛牙回味無窮道:“也不知道何家用何等新奇手法培育了極樂花?除了果香四溢外,口感更是一流!哪怕是用新槍過喉,也有人參烏龍的醇美甘甜之感!”


    “這麽厲害?”


    阮誌五的身軀猛然一震,看起來何家的新品種已經威脅到了阮誌五的生意。故而阮誌五看起來十分頭疼的開口道:“散點謠言出去,就說何家的煙膏會抽死人。”


    商業競爭的手段,無非就是那麽幾樣。惡意打壓、散播謠言、競爭物價。無論哪一種,都是上不得台麵的下作手段。


    “義父,這不是長久之計。”


    八子劉聰很清楚那些煙鬼的心思,都他媽墮落到抽大煙了,誰還在意生死?為了過一口煙癮,煙鬼們連親生兒女都能賣掉,連自家祖墳都能挖掉,豈會在乎抽完死不死人?


    話說回來,無論是誰家的極樂膏,抽到最後,都得死。既然都要死,那為什麽不抽點上檔次的?


    隻見八子劉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幾位兄長,眼見眾人都默不作聲。劉聰隻能咬牙說道:“義父!何家羽翼未豐,不如先下手為強!趁我等還有力,開戰吧!”


    “你覺得今日衙門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何仲年帶走,是什麽意思?”


    阮誌五沒說要打,也沒說不打,反而麵帶微笑問向劉聰。劉聰皺著眉思索片刻後答道:“應是七哥所造輿論給了薛大人壓力,所以薛大人為了自己的名聲,故而讓捕快上門抓人。”


    “考慮的還不夠周全……吉兒,你來說說。”


    八子劉聰的回答不能讓阮誌五滿意,故而阮誌五望向義子中最聰明的老六洪吉。洪吉聳了聳肩,無所謂的回答道:“敢當著何家人的麵抓人,還是在何園。而且何仲山與何仲慶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很明顯,是做戲給我們看的。咱們那位府尹大人,隻怕要扶持何家取代我們。”


    “你們要多向吉兒學習,他看待問題,遠比你們要深遠。”


    阮誌五十分滿意的笑了笑,隨後對戰意高昂的八子劉聰說道:“我們與何家,早晚要有一戰。而且那一戰結束後,隻能有一個家族存在。但現在不是打的時候,起碼要等到天下震動之時,‘那位’沒時間關注我們的時候,才能開戰。至於現在,先把極樂膏的價格壓低,盡力找尋何家花田。”


    “義父!”


    一聽阮誌五要壓價,四子陳兵頓感一陣肉疼,也顧不得自己義父正在摟著女人揉搓,猛地站起身來大聲道:“現在國內價格已經很低了,邊境也查得極嚴,秦國的花種還在不斷加價。我們還要打點一切,若是在降價,隻怕會傷筋動骨!”


    “啪啪~”


    “孩子看著呢~”


    阮誌五聞聽此言,倒也沒有動怒,反而色眯眯的再冰兒的豐臀上拍了幾下,示意讓女人起身,隨後對傅生說道:“天色還早,帶你幹娘去辦置些新首飾。”


    “好。”


    傅生低著頭起身回應一聲,隨後便示意冰兒跟隨自己出門購物。眼見礙事的走了,阮誌五的雙眼變得有些冰冷,對四子陳兵厲聲道:“你與老七背著我在城內開設煙館,真當我不知道嗎?!”


    “孩兒一時糊塗,請義父息怒!”


    陳兵趕緊跪在地上,噤若寒蟬。畢竟阮誌五對他們幾乎沒感情,若是真有那麽一點的感情的話,當日也不會當著他的麵就宰了三哥胡海。


    其實從此言可以看出,其實阮誌五什麽都知道。雖然他總是裝著糊塗,不理世事的樣子,放心將生意交給義子。可實際上,他這些幹兒子的所作所為,都在阮誌五掌控之中。


    當日李煥仙為首的衙門清剿煙館,還抓了個賬房嚴刑逼供。最後也僅僅是供出了個五子陳兵,並沒有七子傅生。可阮誌五一開口,便將老五老七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


    可見阮誌五心思極重,非常人所及。


    “起來!”


    隻見阮誌五大喝一聲,震的在場所有義子都顫顫巍巍的起身。尤其是老五陳兵,渾身發抖,冷汗直流。不過阮誌五並沒有要殺人,反而是起身走到陳兵身前,拍著陳兵的肩膀說道:“有些事,為父不說,不代表不知道。煙膏的價格一定要下調,至於虧空,兵兒你能者多勞吧!”


    說罷,阮誌五便冷漠的一一掃視了一眾義子,眼神冰冷,有若殺氣外放,隨後便走出大廳。


    看著阮誌五的身影漸行漸遠,陳兵如釋重負道:“為什麽他就那麽中意老七?”


    聽到陳兵有些憤慨的話語,身為老大的杜彪伸出自己那殘缺的左手一拍陳兵的肩膀道:“人家姓傅,自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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