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升突然深吸了一口氣,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捂著自己胸口,開始飆戲,“難道,你其實喜歡男的?難道皓哥你對我?啊,不行,我還是喜歡妹子,不行啊皓哥!”徐皓毫不客氣一腳就踹上去了,“我可去你媽的吧,讓我看上你我還不如去絕育。”張旭升捧心狀,“歐,我好難過,皓子這麽過分的嗎,我好傷心!”徐皓指著張旭升說,“你別在這給我演啊,你再演我抽你。”結果被張旭升連帶著周圍人又糾纏了一陣,徐皓出門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穿上外套走出門,深冬的氣息撲麵而來,凍得人一個激靈。徐皓喝了點酒,身上還算暖和,也不困,就打算往外走著透透氣,再打輛車回去。徐皓走出小區,往馬路上走,淩晨這個點路上已經沒車了,整條馬路看上去比平時寬闊許多,還分外冷清。徐皓走進馬路邊的一個24小時便利店,買了一瓶熱乎乎的旺仔牛奶,然後提著牛奶出來,在街邊招了一輛出租車。徐皓打開車門,正要上車,突然聽見馬路盡頭傳來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速度相當快。徐皓抬起頭,就見四五輛跑車從眼前相繼疾馳而過,油門轟的那個響啊,單看這幾輛的流線型就知道性能非常好,打頭那輛徐皓還眼熟,熱烈的火紅色,法拉利 hy-kers係統車型,周圍誰好像有這麽一輛似的,不過徐皓沒想起來。等徐皓坐上出租車了,耳邊的引擎聲還在回蕩似的,徐皓心裏忍不住吐槽,怎麽說在市區呢,這幫人還真把自己車當火箭開啊。———鬆山的盤山路,引擎的轟鳴聲猶如雷震,車燈在拐彎處如同閃電般一掃而過,幾道疾馳的光在樹影裏忽明忽滅,鳥禽飛起來,整個山體都被吵醒了。閆澤手搭在方向盤上,公路上走直線的時候,他的左手食指還會輕微的在方向盤上跟著音樂鼓點敲打幾下。車內的音樂狂躁不歇,重金屬搖滾一向味道濃厚,節奏甚至壓過了旋律,唱歌的人更像是要把肺裏的空氣吼幹淨似的,沙啞,撕裂,宣泄,又熱情的讓人無從顧及其他。閆澤的表情卻自始至終提不起興致,有點懶散的,與車內外躁動的因子形成鮮明的對比。車速跟著旋律轟上180,車燈破開眼前密不的黑夜,閆澤隻用眼睛看著前方,胳膊肘搭在車窗框上,然後扯開嘴角,無聲的笑了一下。這一笑仍然沒有任何愉悅的成分在。鬆山山頂,一大片水泥空地,轟鳴聲戛然而止,熄火,音樂跟著停了,然而空氣裏還震蕩著餘音。林篤之開上山頂的時候,十分容易的就看見閆澤了。車燈大開著,閆澤坐在車前蓋上,一條腿彎曲著,一條腿隨意的搭落下去。他的後背倚在車擋風玻璃上,火紅色法拉利如同一隻展翅的火烈鳥,而閆澤側臉一點表情都沒有,目光倨傲,左手拿著車鑰匙,拋起來,落在掌心,再拋起來。即使淩晨兩點,b市仍然燈火通明,一條條馬路如同集成電路裏的晶體管,上空光汙染令人產生暈眩感,可也正因為城市有光,有光的地方永遠不會沉睡。隻會不再開口說話。作為閆澤知根知底的發小兼為數極少的朋友,林篤之和閆澤的關係,算不上非常親近,但在閆澤的交際圈裏,也算是難得的一位。家世相仿,這是關鍵,自打出生就住對門,林篤之和閆澤也算光著屁股長大的,對於眼前這位發小發育的不太健全得性格,林篤之一向覺得自己還算有發言權。閆澤上幼兒園的時候就不是什麽好惹之輩,校區小霸王,飛揚跋扈,帶頭拉幫結夥的欺負人,這些黑曆史在現在圈子裏的某些人身上還能看得著當年的陰影,打不過,惹不起,隻能看見閆澤躲著走。但十歲之前,閆澤性格惡劣歸惡劣,卻遠沒有現在這麽陰沉。如果沒有當年的那一場意外事故的話。或許……閆澤目光看著下方,像是在打量市景,又像是在走神。深冬的風寒冷徹骨,吹過頭發,那發絲掃在額頭上都是涼的。車鑰匙再一次落在閆澤的手掌裏,他放進口袋裏,然後順手拿出了手機。屏幕亮起來,閆澤手指狀似無意的劃了幾下,然後拇指停在一個沒有備注姓名的號碼上。閆澤目光加深,他微微抿了一下嘴。林篤之走過來,跟閆澤說,“回吧,一會天該亮了。”閆澤的拇指緩慢的移在那個號碼上,再靠近一下觸屏,號碼就會撥打出去了。可是他終究沒有按。閆澤收起手機,直起身,說了一個字,“行。”然後向前一步,落地。第18章 寒假有四分之一的時間是關於過年。徐皓家回山西過年,礙於徐皓的課程安排,臘月二十七才往回走。徐皓他們家在山西有幾處房產,但以前住的家在城裏,奶奶家則靠近城鄉結合部,這中間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不是很遠。徐皓奶奶年紀大了,交際圈比較小,都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她就不愛去城裏。如今家裏發跡了,老人再住原來窯洞裏也不合適,徐皓爸媽一合計,就在老家周邊最近的鄉鎮給奶奶置辦了兩層小樓,然後旁邊給徐皓他姑家也蓋了一棟。這樣比鄰而居,照顧老人也方便。下飛機,司機正在門口等著,徐皓他爸媽要回家收拾東西去,又怕奶奶著急,就打算先把徐皓放到奶奶家,晚上他爸媽再過來一塊吃個飯。徐皓拿鑰匙自己開門,發現奶奶早在廚房忙活開了。徐皓進門第一頓吃的是他奶奶做的剃尖,他就好這口,西紅柿和辣椒一促和,再調上點肉沫子,拌起來那叫一個香啊,徐皓捧著碗吃的滿嘴油光,間隙呼了口氣,跟他奶奶說,“奶,真不是我說啊,就您這手藝,您要是開個店,保準首都都有人打個飛機回來吃,別人不說吧,我就一個回來。”徐皓他奶奶坐在徐皓旁邊的椅子上,徐皓一邊吃她就一邊笑,奶奶門牙掉了一個,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一塊了,看徐皓吃剔尖兒的精神頭比看春晚還起勁兒,聽見徐皓這麽一說,奶奶樂嗬嗬的拿一隻被磨得特別糙的手去搓徐皓的耳朵,“咋,吃飯都堵不住你嘴了?”徐皓小時候耳垂長的小,奶奶老怕耳垂小的孩子長大了沒福氣,動不動就拿手給徐皓搓耳朵垂,導致徐皓現在再被這麽一搓覺得很不好意思,就說,“奶,別搓了,我都多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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