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狂士楚歌 作者:積羽成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想要一展雄風,卻再次被打臉的壯漢:……年輕士子朝鄭平招了招手。鄭平未做過多的猶豫,便走進酒肆,依照士子的邀請在他旁邊坐下。“敢問士子如何稱呼?”那人狡黠一笑:“‘捧卷念賦’者爾,不足掛齒。”鄭平:……這一聽就是禰衡損人的風格。搞了半天,原來碰頭的還是“仇家”?鑒於禰衡得罪過的人太多,鄭平花了好幾息的時間,才想起這個“捧卷念賦者”是誰。第5章 狂士楚歌禰衡來許縣還不到兩年,就憑借著出色的“業務能力”得罪了大半座城的人,拿下“許縣公敵”的成就。鄭平早就做好隨處被紅名的準備,可他沒有想到,其中竟然有一個被禰衡得罪的大人物,能不計前嫌,為他仗義執言,不僅主動分擔了仇恨值,還邀請他一起喝酒。……不,倒也未必真的“不計前嫌”。此人主動邀請他坐下喝酒,才坐下沒幾秒鍾,屁股都還沒捂熱,就來一句“我是你口中‘隻會誇誇其談的小人物’,不值一提”,怎麽看都帶著幾絲硝煙味。要換成別的人,這個時候估計尷尬都快溢滿屏幕了。然而鄭平非比尋常,他不但不覺得尷尬,還自來熟地給對方倒酒。鬧事的壯漢早已灰溜溜地離開,棚內酒客陸續離去,這個位子隻剩下他們二人。“此處無書卷,郭祭酒若有念賦的雅意,可當場默背一首,以助酒興。”適才小小露出的鋒芒被不軟不硬地刺了回來,郭嘉非但沒有惱意,反而笑意更深:“嘉一時失言,還請莫怪。”說完,執卮一敬。鄭平正要給自己倒酒,卻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蓋住了杯口。“我見禰處士麵上有傷,不宜飲酒。”這麽說著,郭嘉叫酒家給鄭平盛上一碗滿滿的熱開水,“壚內常備熱湯溫酒,別的不說,清湯熱水總是管夠的,禰處士可盡情暢飲。”郭嘉的話讓鄭平陷入迷之沉默。現在他終於可以確定:郭嘉之前的那番仗義執言,絕不是不計前嫌的意思。以事實而論,郭嘉對他確實毫無敵意,甚至願意為他說句公道話,但要說什麽“有意結交”、“一見如故”,那是在想桃子吃。估計郭嘉找他喝酒純屬一時心起,把人請進來後發現身上帶傷,就麵不改色地讓他喝水,還說什麽“管飽”……縱是玩笑話,亦藏了幾分逗弄人的心思。當然,從根本上而言,郭嘉並未有任何壞心,甚至出發點可以說是出自人道主義的關懷。然而鄭平從不是任人逗弄的個性,他認真打量郭嘉的麵色,從白皙微醺的臉頰轉到泛著酒漬潤澤的菱唇,看了許久,直看得郭嘉後背發毛。“……禰處士莫不是想打嘉一頓吧?”聽聞禰衡生有狂病,時常激烈狂語不說,偶爾還會脫衣服擊鼓,敲得震天響。雖然沒聽說過他有打人的劣行,但若是他真有狂病,突然腦子一熱,意興上頭,把他當做堂鼓打怎麽辦?鄭平對郭嘉的“奇思妙想”一無所知,但若他能聽到郭嘉的心聲,他勢必要回上一句:朋友,你的擔心不無道理,因為禰衡他還真有狂病。根據曆史記載,孔融非常喜愛禰衡的才華,多次向漢獻帝與曹操舉薦禰衡。曹操吃了孔融的安利,幾次想要任用禰衡,都被禰衡用“我有狂病”的理由推卻。禰衡的狂病不止表現在他對曹操的拒絕上,還表現在他對曹操三天兩頭的辱罵上。這讓曹操怎能不氣。許都的眾人,包括曹操在內,都以為禰衡是借著“狂病”的理由放肆,到處胡言亂語,鬧得雞犬不寧。隻有禰衡自己與了解他的孔融知道:禰衡他是真的有病。所謂的“患有狂病”,其實是一句大真話。無論是西方醫學還是中醫理論,都對狂病有著詳細的介紹。簡單來說,狂病就是一種間歇性、多發性疾病。發作時情感、行為、思維均可能不受控製。什麽一邊瘋狂罵人一邊摔盆掀桌子,突然脫掉衣服學大猩猩捶胸還仰天大笑,爬到屋頂上跳迪斯科……這都是常規操作,比起以上幾種,禰衡表現出的還真隻是小兒科他就隻是腦子一熱,不管時間地點人物劇情地罵人罵了個爽而已。可惜就這個“隻是”,斷送了他年輕而才華橫溢的生命。禰衡並非不懂自己的處境,他在輾轉流離之際,以《鸚鵡賦》體物寫誌,早已將自己的困厄與結局看得明明白白。但他的狂病久而不愈,就算一時克製住了衝動,也無法抗衡發病時的燥亂,即使已看見主事者眼中的殺意,依舊無法停下瘋狂謾罵的口舌。鄭平早在昨日把脈之際,就已將這具身體的暗疾查探得一清二楚。幸而他的天性與常人不同,又以局外人的身份占據此間,因此,麵對身體時不時因他人挑撥而升起的煩躁與暴動,他暫時能夠冷眼旁觀,不受壓製。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若放任這狂病不理,不加以醫治,他也不保證自己不會有朝一日受到影響,真做出無端打人這種事。此時,旁邊的郭嘉見自己一句話落下,半天沒得到回複,而對方的眼神竟逐漸變得深沉本來隻是玩笑意居多,準備用不著調的話緩解氣氛的郭嘉亦陷入了難解的沉默。……不會是真的吧?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好似有一陣冷風從二人腳邊刮過。郭嘉唇角的笑隻存在了短暫的僵硬,很快便恢複如常:“你……不若喝水冷靜下?”鄭平忍住噴笑的衝動,麵無表情地舉起陶碗,順著郭嘉的建議喝了幾口。隨後,他用袖口拭幹唇角的水漬,繞開剛才的話題:“衡之所以端詳細視,隻是為了替君望脈。”他與郭嘉不熟,便省去了把脈的接觸,直接用“望”來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