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狂士楚歌 作者:積羽成扇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嚐試著挑戰他權威的,現在已經被關在牢房裏,每天與蟲鼠為伴。他沒人想步田豐的後程,這份隱憂被埋在利己與僥幸之下,幾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唯一的例外隻有因為郭圖等人的讒言而被袁紹猜忌的沮授。他與田豐一樣,因數次拂了袁紹的意而被記恨。但他始終沒有因此動搖本心,仍恪盡職守地履行幕僚之能。他找到袁紹,勸誡對方先不要渡河,留守延津以觀其變。袁紹聽不進他的話,讓他隨軍待命。沮授走後,旁邊的郭圖趁機進讒道:“兵貴神速。以我軍之勢,曹操毫無抵抗之能。現下曹軍雖有小勝,卻不過是臨死反撲,驚不起大浪。沮授為何要我軍留守河北(河以北)?若錯過時機,讓曹軍有了喘息之機,恐怕還有波折……”袁紹想起最近流傳的“本初詩”有好幾首是從沮授家族裏興起的,氣不打一處來:“還能為何?沮授早已心不在此,欲以此為功,向曹阿瞞投誠。”郭圖低頭掩去唇邊的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主公英明。既如此,我們不若早些渡河,也好打曹操一個猝不及防。”郭圖這倒不是非要和沮授的意見反過來幹,之所以這麽建議袁紹,隻是因為他在河對岸的族兄傳過來一個關鍵的情報。根據這個情報,郭圖作出判斷:即刻出兵,勢必能將曹軍打一個措手不及。郭圖的提議恰好切中袁紹此刻的決定。若說原來的他尚有些遲疑,不願草率地作出打算。那麽在檄文、“本初詩”、借顏良文醜之死挑釁三重刺激之下,他已徹底拋開僅有的一二分猶豫,隻想向曹操狠狠地討回這口惡氣。就在袁軍忙著渡河的時候,鄭平與郭嘉二人正對坐於軍帳中。郭嘉把玩著手中的空酒壺,向對麵的人道:“‘那個消息’應當已傳到郭圖的耳中。袁紹的幕僚郭圖與我同鄉,我二人曾打過交道,以我對他的了解,隻怕今日便會說服袁紹,拔營渡河。”鄭平道:“你讓我借顏良文醜二將之死發揮,激怒袁紹,是為了推動袁紹定下決心,同意郭圖的提議?”雖是問句,卻沒有詢問的意思。郭嘉心情極好地收拾了案上的殘局,找了塊麻布擦拭手中的墨痕。“接下來就看正平的了。”郭嘉黑而亮的眼中泛起少許躍躍欲試,“我倒是好奇,正平會如何對付他們。”鄭平見郭嘉擦手中的墨痕擦拭得辛苦,遞過去一個水囊,在獲得對方的道謝後,垂袖繼續坐著,注視著郭嘉的舉動。他不曾有擔任曹操謀士的想法,為了避免一些麻煩,也不會主動與曹操商討行軍有關的事項。曹操或許也對此心照不宣,將他安排在文崗,甚至沒有問過以他的武藝是否要在軍中掛一個武職。他之所以隨軍出征,本是為了私事,原未打算多做幹涉。但因為郭嘉想與他打一個賭,他順勢答應了,這才有了上麵的兩段話。郭嘉擦完手上的狼藉,像是才想到了什麽,對鄭平問道:“你還未告訴我你為何會進入曹軍的大營?”鄭平沒打算與郭嘉坦白原因,隨口道:“公務纏身,百無聊賴,故而隨軍,以作休沐。”這句話中的破綻太多,郭嘉就算想要假裝相信,也不能夠說服自己。連給個借口都不走心,禰正平當真是一如既往的過分。雖然在心中吐槽了鄭平千百回,但郭嘉始終沒有再問,很快轉移了話題。鄭平則是重新墨了案上的墨,毫筆輕蘸,在一片白帛上落下文字。“沮監軍敬啟……”遠在延津的沮授收到一封匿名信。軍中禁個人持有私密,所有信件在通達個人以前,都會被送到相關人的手中檢查一番。正巧幫這封信檢查的士兵是傾向於沮授的派係。在查看了信中的內容後,這個士兵大吃一驚,不敢上報,悄悄地找了沮授本人。沮授知道能讓士兵隱隱失色的信必然不是家書之流,他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份預感在他打開白帛的時候,被放大到了極致。他謝過替他瞞下的士兵,步履匆匆地回了營帳。一進入其中,便抑製不住地握緊拳,在掌心刻出深深的痕跡。袁紹竟然聽信郭圖的讒言,將他留在冀北的妻兒軟禁在府中。沮授又氣又怒,明知這封信不懷好意,卻仍是控製不住地感到失望。他甚至不用核實,隻憑袁紹最近對他的態度與這封信上記錄的幾個隱秘,就知道這封信上描述的內容八成是真的。可他什麽都不能做。袁紹如今對他偏見已深,他不管做什麽都是徒勞無功,白費口舌。一直兢兢業業地恪守謀臣之義,即便被忌憚冷落也仍舊極盡全力進言獻策的沮授,因為這封信上的內容,第一次產生心灰意冷的想法。心緒破敗到了極致,他已顧不上隱忍,心寒地歎道:“主上自得意滿,臣下汲汲鑽營,此番遠渡,怕是不得善終。”沮授心喪若死之下,向袁紹告病,自請離退。袁紹並不認為沮授這是真的起了離開之意,反而覺得沮授是在對自己表達不滿,甚至可能因為懷恨在心,而用撂挑子的方式威脅他。袁紹心中更加惱怒,對沮授的不滿達到了頂點。這時候他又不知從哪裏聽到沮授偷偷在營帳中發出的感歎,對沮授那句聽起來像是抱怨與詛咒的話惱怒至極,對沮授本人更加厭恨。“不得善終?我倒要看看誰先不得善終。把沮授壓上船,讓他看著孤是怎麽打敗曹操的。”袁紹毫不猶豫地奪走了沮授的兵權,將主要權柄交給了郭圖。沮授得到消息,結合那封用詞犀利、直戳他內心軟肋的匿名信,心病橫生,原本借口辭別的假病很快成了真病。沮授讓人給袁紹帶了一封言辭忱忱的信,追憶了曾經主臣相得的時光,懇請袁紹看在曾經的情誼與功勞上放他回去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