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我買點菜回來,家裏什麽吃的都沒了,拿什麽下酒?”“能買什麽菜啊,家裏的錢都花完了。”陳風母親絮叨了句,沒想到陳風父親吼出一嗓子:“你說什麽?!”陳風母親被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顫抖抖地回身取了錢包:“你這麽大嗓門幹什麽?我又沒耳聾。”“你沒 耳聾,那我在樓下喊了你那麽久,是故意當沒聽見呢?”陳風母親:……拿著錢包不吭聲的走出房間,陳風父親在背後喊:“要村口那家酸豆角和豆幹,你要是再買錯,信不信我砍-死你!”時言葉站在門口,將陳風父親的話聽得真切,被他的話一驚。轉身朝書房走去,拉開抽屜,裏麵有一本藏藍色封皮的筆記本。除了這之外,還有一堆被撕成碎片的卷子。上麵的字跡淩亂,隱約看到陳風的名字。隨意翻找了下,沒找到別的東西,時言葉拿起那本藏藍色的筆記本,那是陳風的日記本。9月1日,晴。我第一次見到司牧白,那個傳說中的王者。他站在新生發言席上的時候,好像整個世界的光落在他身上,別人都黯然失色。我知道,那是天生擁有聖光的神邸,是旁人不能觸碰的對象。那將是我深藏在心底的美夢,我從沒企望能夠擁抱觸碰你。陳風原來是對司牧白一見鍾情,不過長成司牧白那模樣,誰見了不得有企圖啊。時言葉又繼續往下翻,陳風的日記並不是每天都寫,而是隔一段時間才寫一點。寫的也都是關於司牧白。司牧白的這點那點事,時言葉覺得有趣,原來以前的司牧白也是這麽冰山臉,但對同學們都挺有禮貌的,並不是拒人千裏之外。而陳風也還沒對司牧白死纏爛打,那個時候,司牧白對陳風態度尚可,就是跟普通同學一樣。陳風壯著膽子去請教問題,司牧白也都耐著性子一一回答。是什麽讓陳風發生改變的呢?應該是他的心事被陳風父親知道後。那時已經是高二,陳風記錄下那一天,12月24日。司牧白即將去參加三位一體考試,以他的成績,輕鬆獲得t大或者b大的保送根本不是問題。這也就意味著,他以後不用經常來學校了,甚至可以在高三的時候就提前去大學學習。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不管司牧白是否了解我的心意,我都想讓他知道,有個男生喜歡他,希望他幸福。陳風打算告白,但並不是說自己的名字。他寫了一封匿名告白信,可惜信還沒送出去,就被陳風父親截了胡。陳風父 親知道自己兒子喜歡男人後,沒法接受這個事實,將他狠狠打了頓,關在家裏不讓他出去。陳風不斷被父親言語侮辱,開始在日記中對自己進行否認。他喜歡一個男人,真的就是惡心的存在嗎?他是不是就不應該出現在這世上?從字裏行間的潦草中,時言葉看到一個內向的男生,也許他從小就遭到暴躁父親的精神壓迫,他把司牧白當成精神信仰,原本隻是想躲在暗處看一眼就好,心底隱藏的秘密卻被自己父親,最害怕的人殘忍揭開。就像是一把刀子,連著血肉劃開,再不斷撒鹽,烈火澆油,總是不能好。反而讓原本很正常的事情,變得不正常。打碎了三觀,重組成了更扭曲的東西。陳風開始轉變性子,他把司牧白當成救命稻草,他想讓司牧白來救他,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開始無休止地騷擾司牧白,歇斯底裏,不留餘地,仿佛那樣就可以讓自己的心得到安撫。而事實上,除了他自己重塑對自己的認知,誰都救不了他。不斷的自我否認和持續打壓,陳風的人格早就支離破碎。也許他現在能清醒地告訴你,他是誰。但撕開表麵,探究內裏的時候,發現這個人,已經迷失自我。翻到最後,時言葉發現日記本被撕掉了幾頁,具體上麵寫著什麽內容,也許不會有人知道了。時言葉翻翻口袋,他不可能堂而皇之帶走這本日記本。隻得用手機一頁一頁拍下來,再將日記本撕掉那幾頁紙後的兩張紙帶走。正要走出門時,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哢吱——”門再次發出刺耳的聲響,陳風父親佝僂著背走進房間,沉重的腳步踩在地板上,濺起一些些粉塵。陳風父親在房間裏環顧四周,像是找什麽。四處環視一圈後,才走到床邊蹲下,伸出手往裏掏啊掏。時言葉躲在衣櫃裏,隻能通過一條縫隱約看到外麵的景況。陳風父親撅著屁股,一懟一懟地,不知在床底下掏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動作才停下來,似乎是找到了床底下東西,將它慢慢取出來。那是一柄帶血的刀。陳風父親微眯著眼,仔細看手裏的刀,翻來覆去後地用手細細揣摩。之後,重重地歎口氣,將刀子又塞回床底。起身走到書桌旁,看到書桌上的灰有被擦除的痕跡,陳風父親一愣,隨即抬起頭,眼中帶著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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