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眼神……怎麽看也不像是演出來的。【我酸了!】唐小少爺哀嚎一聲,化身檸檬精在床上滾來滾去,【為什麽我遇不上這樣又高又帥又深情的好男人!】233也很好奇唐久屢遇渣攻的神奇體質:【呃,您以前,真的沒有遇到過長的不錯又專一的男人嗎?】唐久停止翻滾,想了想,肯定的告訴它:【還是有的。】【身高一八八,腹肌有六塊,臉更是帥的能當明星!和我一樣是富二代,但是特牛逼,大學沒畢業的時候就自己開公司當老總了,我老爹叔伯那些人天天誇他,典型的別人家的小孩!】【這麽多年都沒談過戀愛,也從不和人拍拖約炮,特別潔身自好,一看就知道是對待愛情超級專一的人!】【而且他性格也特別好。我闖禍他給我收拾爛攤子,我失戀他陪我買醉,我喝醉他送我回家……真的超級細心體貼一男的!】233聽的驚奇萬分,這樣的男人確實非常優秀,也完全符合唐久對男朋友的幻想:【那您為什麽不去追求他呢?】唐久卻像聽到笑話一般,哈哈哈地笑了:【傻三三,他是我發小啊!】他和謝臨從小在一個大院長大,父母是世交,他們小學到大學都混在一處,認識有二十年了。和他的脾氣完全不同,謝臨是那種特別沉穩、特別可靠的人。總有人說謝臨性子太冷不好接近,但唐久覺得那是他們不了解謝臨。謝臨是他見過的最溫柔體貼的男生。高中的時候,他賴床怕遲到不吃早餐,後桌的謝臨總會悄悄塞給他熱乎乎的麵包雞蛋和牛奶;他和人打架被罰掃操場上的落葉,其他損友都幸災樂禍的拍他肩膀讓他加油,隻有謝臨默默拿著掃帚陪他一起打掃,甚至把他的活兒也包攬掉;等上了大學,他學管理,謝臨學金融,兩人專業不一樣,但隻要課程時間不重疊,謝臨就會跑來和他一起上課。到了期末他打算臨時抱佛腳卻發現平時沒記筆記時,謝臨就會拿出早就幫他整理好的筆記,熬夜給他梳理考點,最後把他拽過及格線,自己還穩穩拿本專業第一名。謝臨太優秀、太完美,唐久有時候都會不好意思的想,他怎麽願意和自己這種又愛闖禍又愛鬧的人在一塊玩。最後唐小少爺厚著臉皮得出答案,認為一定是自己個人魅力太高的緣故。不過,即使完美如謝臨,也曾經差點挨過處分,不過原因還是在他。那是他們高二的時候。那一年,唐久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又機緣巧合地結識了一個高三的學長。學長又高又帥,笑起來特別陽光,還悄悄對唐久說,我們是一樣的。唐久那段時間正為自己和旁人不同而感到自我懷疑和苦惱,得到學長鼓勵後頓時增添了許多安全感和信任感,再加上被學長的帥氣迷了眼睛,一時衝動就向對方告了白。他甚至為此決心要好好學習,將來和學長考同一所大學,可他們在一起還沒一個月,唐久就偶然撞到學長牽著一個女孩子的手,輕輕吻她的額頭。那天回家後他就發起了高燒,渾渾噩噩地在床上躺了兩天,返校後才知道出事了。謝臨把學長從高三教室裏拽著領子拖出來,眾目睽睽下直接把對方打進了醫院。學長傷的很重,接下來很重要的一場高考模擬考也沒法參加。家長鬧到學校裏來,領導老師都很頭疼,想不明白向來是優秀尖子生的謝臨怎會突然發瘋,可無論誰來問他原因,少年嘴角帶著淤青,始終沉默著不肯開口說一個字。沒辦法,校領導隻好決定給他處分。唐久聽說事情前因後果後差點瘋了,衝進醫院差點又把那學長打了一頓,他咬牙切齒地對對方說,你再敢揪著謝臨不放,我就把咱們的事拿個喇叭去學校吼,讓所有人知道你不僅是個同性戀,還他媽搞劈腿。學長的臉頓時漲的紫紅。後來學長的父母又聯係了學校,不情不願的說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他們不打算追究打人學生了,學校這才又撤了謝臨的處分。總之,這麽多年,除了父母,真的沒有一個人,比謝臨對他更好了。謝臨是他最鐵的哥們,最好的兄弟,是他永遠永遠無條件絕對信任的人。這麽一想,唐久突然覺得自己特別想念謝臨。穿越前他還在酒吧失戀買醉呢,估計最後把他扛回去的,還是他家蟹老板吧?他在任務世界裏或許要過個好幾年才能回去,他還從來沒和蟹老板分開那麽久呢。唐久越想越難過,忍不住抱緊被子,吸吸鼻子,委委屈屈地睡過去了。第二天,晏玉軒下了早朝,看見幾名宮女引著太醫匆匆往長樂宮趕去,眉心一皺,招來一人問:“皇後怎麽了?”宮女看上去都快急哭了:“回陛下,皇後突然發起了高燒,怎麽都退不下去,都開始說胡話了……”晏玉軒聞言,立刻趕去了長樂宮,太醫已經診治完畢,看到他慌忙下跪行禮,晏玉軒讓他起來,問:“怎麽回事?人昨天還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病了?”“回陛下,皇後發熱嚴重,脈象虛浮,應是昨夜裏染了風寒……”晏玉軒神色不悅,冷眼在屋子裏逡巡一圈:“這麽多奴才都是幹什麽吃的?這都伺候不好?”滿屋宮女太監呼拉拉跪了一地,個個抖的如同篩糠。晏玉軒心煩的讓他們出去領罰,督促太醫快些去開藥,自己坐到了床邊。床上的人長發披散,雙眸緊閉,麵頰被燒的通紅,嘴唇卻幹裂蒼白,額頭沁出層層虛汗,眉心緊緊蹙著,很是難受煎熬的模樣。羸弱的情態讓晏玉軒生出了些許心疼,放輕聲音喚他的名字:“謹之?”床上的人有了反應,緩緩睜開眼睛,素日清冷倔強的眸子霧蒙蒙的,染了幾分無助與茫然:“陛下……”晏玉軒憐惜的握住他的手,語氣略帶責備:“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竟然病的這般厲害。”唐久卻好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眼神空,喃喃問:“陛下,你為什麽沒來?”晏玉軒有些好笑,覺得他是燒糊塗了:“我這不是在這兒麽?”“你沒來。”唐久固執的重複,聲音沙啞,“我在柳梢亭等了你一夜。你沒來。”“我們約好的,每年上元夜都會在那裏賞燈、賞月,每年都是……”“昨夜我去等你了,但你沒來……”晏玉軒愣住了。他和林謹之,確實有這個約定。他們方成親時,也曾情深義重,恩愛有加。第一年上元夜,他攜林謹之一同登亭賞燈賞月,還笑著同他說,我們這便是醉翁詩中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林謹之當時淡淡望了他一眼,似是怪他這個皇帝沒正形,但眼睛深處,是含了笑意的。晏玉軒把那處亭台改名柳梢亭,並和林謹之約定,每年上元夜,宴會結束後,他們都要來此地賞月。他們把這個諾言兌現了三年,直到昨夜。他去陪小珂兒看煙花了,將此事忘的一幹二淨,謹之卻生生等了他一夜,還因此受了風寒,病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