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裏能找到這個大胡子?”


    “消息上麵沒有說。陳大人若是想知道,老夫可以安排人打聽一二。”老朝奉客客氣氣的,甚至沒提銀子的事,消息打包免費送。


    陳觀樓搖搖頭,“暫且不用。”


    許老三闖下的禍根,被人報複,那是許老三的麻煩。他又不是許老三的爹,不負責擦屁股。


    至於此事中的張五跟王四,沒有大胡子也會有小胡子……這兩個王八蛋,遲早要犯事。被開除獄卒隊伍,是他們活該。


    他如果在六扇門當差,肯定會一路追下去,直到找到大胡子。但他的身份是獄丞,負責看管犯人,超出職責範圍跟他又沒關係的事,他不樂意做。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那時間替別人操心,還不如在家躺平。


    其實主要原因,還是他對許老三的事情沒啥好奇心。但凡有一二好奇心,他就追下去了。


    賭坊的掌櫃們在接到通知後,陸陸續續到來。


    老朝奉的地盤,原先看著還算開闊,人一多就顯得擁擠。


    這幫賭坊掌櫃,得知陳觀樓打上門來,已經打死了好幾個人,有人心生膽怯,有人罵罵咧咧,有人麵色平靜。但都沒有拖延。


    刺殺失敗,也就意味著他們低估了陳觀樓的武道修為。沒人願意得罪一個修為高深的武者,尤其是對方有遮掩,看不透深淺。


    京城叫得上號的賭坊掌櫃,齊聚一堂。至於其他小賭場掌櫃,自然沒資格踏進老朝奉的地盤。


    小賭場沒實力請高品級武者當刺客。隻有大賭坊才有那個底蘊。


    得知陳觀樓的來意,眾人神色凝重,彼此交換眼神。


    “陳大人遭遇刺客,令人十分憤慨。隻是,無憑無據,陳大人憑什麽認定是我們賭坊做的?我們賭坊開門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絕對做不出如此駭人聽聞的事。”


    “是啊是啊,和氣生財。”


    “刺殺陳大人,不要命了嗎?此事跟我絕對沒關係。”


    “養一個高品級武者不容易,一年要花不少的錢。豈能用在刺殺一事上。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我們賭坊養的武者,最高修為也隻有六品,且還是剛踏進六品,境界還不鞏固,最近一直在閉關修煉。此事跟我們賭坊絕對沒關係,還請陳大人明鑒。”


    “跟我們家也沒關係,我們家清清白白做生意,招呼四海賓客。獄卒隻是很小的一部分客源。絕不會因為一份通告,就跟天牢作對。”


    “我們家也是無辜的……”


    “此事跟我沒關係……”


    所有賭坊掌櫃都在叫屈,沒有一個人承認,全都將刺殺一事撇得幹幹淨淨。


    陳觀樓似笑非笑聽完這幫人的叫屈,笑著說道:“你們是不是認為,我真的無憑無據,空著手就上門了?”


    “陳大人的意思是,有證據?”老朝奉替眾位掌櫃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陳觀樓笑了笑,說道:“一共三波刺客,你們倒是真舍得下本錢。刺客最高修為為七品,名叫狂刀一斬。可惜修為不到家,在我手中沒走過一招。屍體就放在義莊。諸位,狂刀一斬是誰的人,此事肯定不難查出來。我隻需找六扇門的兄弟打一聲招呼,在座的諸位,接下來一個月你們的賭坊能不能正常開門,就要看我的心情。”


    “這這這……”


    在座的所有掌櫃麵麵相覷,臉色極為難看。


    他們很難相信,狂刀一斬竟然連一招都沒走過。可是,屍體就在義莊,是真是假看一眼就知。這種事情想來撒不了謊。


    頓時,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七品武者走不了一招,陳觀樓的修為到底有多深?難道已經到達九品修為?


    他們竟然要刺殺一個九品武者?


    竟然跟九品武者叫板。


    一時間,好幾個掌櫃感覺屁股下麵有釘子,臉色灰白,好似死人一般。自己離死不遠了啊。


    至於六扇門上門找麻煩,影響生意一事,已經顧不上了。


    沒參與刺殺的幾個掌櫃,表現得倒是很鎮定。


    “狂刀一斬不是我家的。”


    “七品武者,我們家賭坊養不起。”


    “請陳大人明鑒,此事跟我們賭坊毫無關係。還請陳大人冤有頭債有主,莫要報複錯了人。”


    陳觀樓嗤笑一聲,“到底是不是無辜,查過就知道。我今兒登門,就是想給諸位一個機會,主動承認,一切好商量。若是死咬著不鬆口,等我這邊查出來,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得死!”


    “陳獄丞,此事……是否有商量的餘地?”


    “陳獄丞吉人有天象,沒有受傷,謝天謝地。此事,可否讓我等補償一二?畢竟陳獄丞受了驚,我們理應有所表示。”


    “是啊,是啊,就讓我們補償一二。”


    “陳獄丞盡管提要求,我們盡量滿足。”


    “這麽積極補償我,莫非你們心虛?”陳觀樓笑著反問。


    “陳獄丞說笑了。”


    “我們打心眼裏佩服陳獄丞,得知刺殺一事,十分震怒。想盡一份心意,還請陳獄丞莫要嫌棄。”


    陳觀樓嗤笑一聲,朗聲說道:“補償我要,案子我要查,賭坊要封,凶手我不會放過,該死的人必須死,你們看著辦吧。”


    “還請陳獄丞通融一二。”


    “我們隻是替東家辦事,不看僧麵看佛麵。查封賭坊,影響東家的收益,此事恐怕不好交代。”


    “縱然有平江侯府做靠山,屆時事情鬧大了,恐對陳獄丞不利。”


    “你們是在威脅我?”陳觀樓笑眯眯掃過所有人。


    “不敢,不敢!隻是講講道理,希望和氣生財。”


    “是我不想數和氣生財嗎?本官客客氣氣派人通知爾等,以後做生意多少講究一點,莫要把人逼急了。結果呢,就因為一個通告,你們竟然派人刺殺本官。殺官等於造反,爾等是要造反嗎?”陳觀樓一句句的逼問。


    “你算什麽官?”有人怒了!


    “芝麻綠豆官也是朝廷的官。”陳觀樓一拍桌子,木屑亂飛,直接紮在在座所有掌櫃的身上。


    一時間鮮血橫飛!


    老朝奉心口痛,恨不得當場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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