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了麓穀後,先前那顆眼珠大小的魔丹開始逐漸變小,如今在秘境中被靈氣一衝,消散得更加迅速,也正因為如此,連霽才能輕而易舉隱藏周身魔息,不動聲色的混入這群修士中。將靈氣運轉幾個周天,連霽睜開眼,灰眸有華光閃過。他慢慢將神識放出,於周遭探索半晌,突然感受到一縷純粹的五行土息在四周遊蕩。這個是……地仙?連霽將神識範圍擴大,方才還十分活躍的土息察覺了異樣,立刻鑽入地底深處,再沒有半分動作。連霽以神識探查半晌也隻捕捉到了那縷土息的大概方位。這般狡猾,應是地仙無疑。連霽收回神識,心下暗暗有了計較。若能找到這玩意兒,探出秘境中育嬰仙樹的具體位置應該不是問題。第二天一早,蒼向尋與林奕繼續向秘境深處走去。蒼向尋大步走在前麵,麵容神色均與昨日無恙,而他身後的林奕顯然就沒有那麽精神了。沒捉到靈鳥,還弄丟了雪蓮,少年心底憤怒同時又有幾分挫敗,於是一路陰沉著臉,話也少了很多。越往深處周遭靈氣越濃鬱,不知是不是運氣太差的緣故,除了最開始的凝香草與丟失的冰晶雪蓮,兩人尚未發現其他靈寶。又走了許久,蒼向尋忽的頓下腳步,他伸出一根手指向前探去,很快觸到了一層透明阻力牆。有人在此處刻下了道禁製。蒼向尋微微皺眉,他後退半步,兩指並做一起輕輕一劃,隻聽“哢嚓”一聲,身前禁製應聲而碎。與此同時,林中最後一匹赤血狼倒地,女子飛身來到陣中,對狼屍身側的男人道:“師兄,有人破了咱們的禁製,似乎是闖進來了。”男人將靈核收入囊中,又將狼屍扔給腳下花豹,這才開口:“那個方向?”“西南處。”花豹對屍體嗅嗅,隻挑狼肚隨意啃了兩口便臥至一邊,男人摸摸它的頭,“走,過去看看。”迎麵一陣強烈的血腥味,蒼向尋剛踏入禁製,便有兩男兩女從前方飛身而出,他們服飾衣冠相近,應是同一仙門子弟。“何人闖我雲煙仙莊禁製!”青衣女子一聲嬌喝,待看清來人後大驚道:“怎麽會是你們?”其餘三位聞言皆望向女子,“師妹,你於他們認識?”蒼向尋也是目露疑惑,他盯著四人看了一會兒,半晌才認出眼前的四位修者中,開口說話那人,正是搶奪冰晶雪蓮的女修。女修第一時間認出了蒼向尋與林奕,於是柳眉一皺,目光對上為首紫衣男修,眼底隱約有靈光閃爍。神識傳音。“蒼師兄……”林奕來到蒼向尋身邊,小聲道:“後麵…”蒼向尋聞言向後看去,距離兩人六七米處臥了一隻花豹,它安安靜靜舔舐著利爪,乖巧的宛若大貓一般。二等靈獸,金擎豹。男修得了女修傳音,先是皺起眉看了兩人幾眼,隨即若有所思笑笑,上前半步對蒼向尋施禮道:“原來是七曜宗的仙友。”“雲煙仙莊,君博雅。”君博雅笑道:“這三位是我師弟君博豪,兩位師妹,白玫,青芷。”“七曜宗,蒼向尋。”“林奕。”見林奕對身後金擎豹頗有忌憚,君博雅拍拍手,那花豹立刻站起,前爪按在地上伸了個懶腰,這才慵懶的回到主人身邊。君博雅揉揉花豹的頭,解釋道:“我四人在此處捕捉赤血狼,怕其發狂後誤傷其他仙友,這才布下了禁製。方才禁製異動,我還以為是其他凶獸來襲,這才放白天從後夾擊。”他說罷後突得語鋒一轉:“隻是不知蒼仙友看到禁製後為何不退,非要打破呢?”“擋路。”蒼向尋淡淡道。“胡說!”青芷祭出長綾,忍不住大聲道:“你要過路大可出了林子向外繞過,誰人不知在秘境中打破他人禁製分明就是奪寶的意思,你這狂徒昨日搶了我的冰晶雪蓮,今日莫不是見我們人多,怕了?”“你才一派胡言!”林奕也大喊道:“自已手段下作沒能得逞,如今還敢拿出來叫囂,真是恬不知恥!”君博雅聞言眯起眼來:“看來蒼仙友與我師妹,有幾分誤會。”“不是誤會。”蒼向尋冷聲道。林奕也搶話道:“冰晶雪蓮本無主,既是我師兄摘得的,東西自然歸我們,你若想要,為何當日不與我爭奪?”這話確實沒有問題,各個仙門之間自有秘境之約,秘寶出世後,奪寶者當天可自行向持寶者挑戰,若取勝,自可獲得秘寶。自家師妹的本事君博雅十分清楚,若蒼向尋隻是個低修為修士,他這師妹怎麽可能這般輕易拱手。“我無意爭奪赤狼晶核,”蒼向尋掃過四人,冷冷道:“若無他事,還請讓路。”話說到這個份上,君博雅也不好不放人。沒想到蒼向尋說話如此直白不留半分情麵,君博雅麵色帶了幾分不虞,他側身給兩人讓出一條路,心下隻覺這人萬分傲慢。而青芷麵上早就乍紅乍白,她見君博雅已然避開兩人,知曉如今若放他們走了,自己可能就再也要不會冰晶雪蓮,心底不甘越來越重。於是她後退半步,故意傳音給三人道:“師兄,不能放他們走,他們身上不僅有冰晶雪蓮,還有高階法器,可探知育嬰仙果。”“育嬰仙果?”總是沉默的白玫突然開口道:“青芷,你確定?”“當然,他們可是七曜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