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恒仍不語,一雙鳳眸俯視著杜思,眼中不知是何意味。“濟世洗冤,懲惡揚善,確實比我想象中難的太多,就連霖水一案,我都要靠身後那位做知府的幹爹大人。”杜思突然笑起來,口舌間盡是苦澀。“你破了霖水一案,真相得以證實,戚絮貞名節保全,此案因你偵破,與他人無關。”井恒緩緩開口,卻比任何安慰都要有力。杜思望著井恒,原帶幾分無助的心漸漸明了。“你很強,杜大人。”井恒雙眼微眯,嘴角輕勾。杜思起了興致,又同井恒說許多話,直至躺到床|上仍不消停。思緒逐漸飄忽不定,他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唯記得井恒最後的話,讓他安下心。鄴城進入了睡眠,萬物寧靜,一尖月牙破霧而出,皎潔月光灑落,照亮整個縣城,猶如一地散銀,接連數十天的雨,也終於停了。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榜單字數夠了,明天要停一天~(不要打我、我這麽可愛o(^w^)o正好明天下午考試,我從下午三點學到現在,真是石樂誌,快要被學習玩壞了(滑稽最後,祝大家雙十二快樂=w=第33章 書房女屍(九)杜思又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耄耋老人,他雖體弱,卻教給杜思許多事情,直至這位老人將一本書交給了他——那正是原身一直翻閱的手劄。杜思已隱隱猜出這位老人的身份,他因上了年紀,眼瞳已不複往日清明,惟有在談及刑獄之事時極有精神。他一直向杜思傳授刑獄斷案經驗,杜思沒有動作,在一旁靜靜聆聽。“刑獄之事,任重道遠,天下蒼生,為民謀求福祉之人不在少數,卻獨獨少了一樣為他們證明無罪的人,仵作雖非朝廷命官,卻恰恰是驗證真假、還原真相的那一樣人,你萬萬不可誤判錯判,凡事都要多加留心,切莫聽信一麵之詞、助長邪佞風氣。”杜思點點頭,又有些羞愧,眼下鄴城秦氏一案非他所管,他已答應獄中莊府的三位下人查清事實真相,卻不能親身實施,鄴城縣令來曆顯赫,自己又無官位…難道這一回真要如孫平所言,彎腰做人?“若因粗心馬虎、疏漏疑點而誤判人命,實屬不該啊。”即便是夢,卻與世事一般難料,慈祥的老人表情突變,睜著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死死盯住杜思。“杜思,答應我,一定要親身驗查,用自己那雙眼睛辨清真偽,莫走我的老路!”這位耄耋老人突然一把抓住杜思,那雙瘦如幹柴的手像鐵鏈一般緊緊纏住他,令他不得掙脫束縛。“為什麽?你到底做了什麽?”杜思大聲喊道,眼前的老人置之不聞隻是,固執的重複著那幾句話。“若非親眼所見,不可輕信於人!答應我、答應我!”“我不是你的親兒子,你硬要逼著我做什麽?起碼把事情說清楚啊!”杜思掙|紮道。“答應我,答應我!”杜永秋執著道,同時手下力氣劇增,抓的杜思疼痛不已。“好、好,我答應你!”杜思疼的不行,不得已答應道。杜永秋身影像被風吹逐的白霧,逐漸散去,杜思心跳如雷,慢慢數出一口長氣,可當他還沒緩過神時,杜永秋的臉又驟現於眼前。“我的手劄…”那張臉麵色泛青,無比猙獰,猶如地獄討債的惡鬼前來索命,杜思喉中一哽,心跳的更快了。“啊——”五月初旬九號卯時,於鄴城一家普通客棧,一聲淒厲嚎叫響徹雲霄,竟比那打鳴的公雞還要響亮,來往行人紛紛打了一個激靈,包括那坐在轎廂裏的縣令,也被嚇的打翻了茶杯。杜思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整個人像是剛淋了一場大雨。下一刻,他用門閂拴好的的房門被一腳踹開,身著勁裝的杜雨出現在杜思麵前。“何人在此造次?”杜雨‘唰’的一下抽出佩劍,雪亮的光一閃而過,劍身鋒利無比,倒映出杜思一張驚魂未定的麵孔。房內除了杜思,再無他人,杜雨定定望過去,剛好與杜思視線相對。杜思:“我、我做一個夢。”“……”杜雨表情未變,隻是眼神十分耐人尋味,她將劍收回劍鞘,慢慢退了出去。沒過一會兒,隆化縣眾人一一來杜思房間串門,等到杜思好不容易將杜蘅打發出去,他才鬆了口氣。夢中場景由仍曆曆在目,杜思不禁起身翻找行李,將杜永秋留給原身的手劄取出來。裏麵內容與之前無異,杜思心有餘悸的放回手劄,他還以為會出什麽靈異事件,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夢到原身的親爹!杜思做到桌椅上,連忙給自己倒杯茶水壓壓驚,同時,他開始回憶起自己初到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穿越前一晚他在宿舍睡覺,一覺醒來身處異世,原身手握那位知府幹爹送給自己的信倒在床上,好不淒慘。直到這個夢之前,杜思都認為這隻是一場巧合,可今日所夢杜永秋,卻令他大為轉觀。原來的杜思真的是被水嗆死的嗎?杜思啜飲一口,陷入沉思。“大人,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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