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隱瞞什麽,你又是誰?”杜思雙手攤開,語氣極近請求,“你能告訴我嗎?”井恒眼簾微垂,避開杜思緊逼的視線。“既然如此,為什麽對我示好?”杜思雙目盈滿悲傷,但很快,他又闔上眼,伸出手想要推開杜思,“你走,不要再管我了。”而當他的手剛觸到井恒衣衫時,卻被他牢牢握在手中,接著,杜思整個人被井恒擁入懷中,那樣接近溫柔的對待使他的心猛然跳動,井恒胸膛的溫度更令他眷戀不已,杜思睜大雙眼,望著眼前與平時大相徑庭的人,張不開口。片刻,杜思陷入一片昏暗,他終於睡了過去,井恒伸手摸過杜思的發,於他耳邊輕輕道。“我永遠不會騙你。”而後,一個輕柔的吻落於杜思額上,仿佛嫩芽慢慢破土而出,悄無聲息。第二日,杜思睡到日上三竿,他頭疼不已,有些後悔昨日喝的那些酒,不過也正因為酒醉,可惡的李治飛帶來的負麵情緒一掃而空,杜思想起永中案子,渾身又充滿幹勁。他走出院子,一個門童卻等在門口,見到他急忙迎上來。“公子,這是一位先生交給你的,他說這是他目前所能給予你的謝禮了。”門童將一盒糖送到杜思手上後、便跑沒了影。杜思望著手裏的糖,突然想起這是誰送的了。“聽說,你昨日喝醉了。”曹正明又出現在杜思眼前,他昂起頭道,“本官還以為你有多能扛,看來也不過如此。”一旁的張誌走上前,手裏端著一碗醒酒湯,“這是知州大人特地叫廚娘為你熬的,快喝了吧。”“小人謝過知州大人。”杜思心情大好,頭頂陽光仿佛更燦爛了些。“哼,本官見你有些能耐,辦案時要用得上你罷了,莫自作多情、揣測本官的心思。”曹正明辯解道,他看到杜思手上的糖罐,又說道,“這是…糖罐?多大的人了,還吃糖?”杜思喝完醒酒湯,揚揚手裏的糖笑道,“小人是喜歡吃糖,大人要不要來點?”“不需要。”曹正明見杜思形色頗好,便轉身向前走,“還不快跟上來,磨磨蹭蹭、莫誤了案子。”杜思與張誌相視一眼,兩人連忙追上前,跟在曹正明身後。幾人走後不久,杜雨從樹上跳下來,她望著杜思遠去的背影,突然鬆了口氣,環顧四周,井恒一大早消失,杜思也走了,下人也把房子收拾了,杜雨正大光明走進杜思的房間,一臉幸福的躺在他床|上。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於補完了,這是一月十七號的份,今天晚上就是十八號的了你們一定要相信這文是he,真的是he第64章 雲洲疑雲(十)張誌在前帶路,幾人來到醉霄樓前, 曹正明匆匆望了幾眼, 隨張誌向前走, 杜思也看向醉霄樓, 小吃鋪前一個蕭條背影正在燒什麽東西,杜思又朝首飾鋪望去,正好與老板隱晦的視線相撞。“嘿嘿,公子好啊!”老板殷勤道,杜思笑笑,轉眼就看見茶棚裏的丁爺, 他搖著蒲扇, 悠閑自得, 見杜思看過來揮手打了招呼。“再不去就跟不上了。”他指指曹正明,杜思一愣, 立即追上去。隻見張誌走到距離薑堰家一百尺的地方停下, 他回頭對曹正明說。“大人, 這便是那晚發現吳老漢的地方。”張誌指著地上一灘殷紅血跡道。曹正明蹲下身細細查看,那灘血麵積不小, 周圍無其他血跡。“吳老漢怎麽死的?”他問道。“吳老漢後背被一把刀刺入,但非致命傷,經仵作檢驗,他死於失血過多。”張誌朗聲道,“後與大人所料無異,凶器正為醉霄樓後廚所遺失的那把剔骨刀, 已由李娘指認。”“後背?”曹正明轉過身,拍拍背脊,“是這兒麽?”張誌搖搖頭,伸手往下挪了挪,“大人,吳老漢所受傷口在這一處,離後腰極近。”杜思在一旁看的清楚,他又看看周遭,總覺得有些奇怪。之後三人又去了薑堰家,薑堰披麻戴孝,雙眼通紅,家裏比之前似乎少了一些家具,原本就清冷的房屋現下更空了,曹正明臉上毫無波瀾,三人坐在小板凳上,聆聽薑堰哭訴。“家裏人本來就少,先是相公去了,再是公公,難道民婦真是那克夫克親之人?為何一個個都離民女而去呢。”薑堰嚶嚶哭泣,杜思抽抽鼻子,空氣裏的香味更重了,環顧四周,隻見角落木桌上又多出一個牌位,那應該是吳老漢的牌位了。任誰去想,吳老漢之死多少都帶有報應的味道,家中隻剩了個兒媳,卻還總問她討要銀錢去喝酒,人品德行實屬罕見,就連杜思聽了都有些驚訝。他又看向薑堰,這位弱女子苦苦支撐起整個家,此時吳老漢死了,她卻十分傷心,想必街坊鄰居都稱讚她是位孝順的人,攤上這麽個槽心公公卻還一心一意照料他,真是個賢妻良母的模版。想及此,杜思不禁皺起眉,他可不這麽認為。“吳老漢那日有對你說什麽?平時他可有什麽仇人?”曹正明問道。“知州大人,天一亮、民女就去醉霄樓做活,公公從未對我說過什麽奇怪的話,除了要錢外、他從未在家待過。”薑堰掩麵哭泣,張誌歎息一聲,口裏不知念叨著什麽。“至於仇人,誰會下這樣狠的心去害一個老人呢?”薑堰泣不成聲,口中嗚咽道,“公公雖平日裏常與人發生口角,可那都是嘴皮上的事情,哪裏會有人當真、拿刀子去捅他!”曹正明垂目思索,杜思緊盯著他,他心裏很想知道,這位知州大人是否會被這名婦人所糊弄過去。“薑堰,在醉霄樓打下手的人可有與吳老漢發生衝突的?”曹正明一頓,雙目與薑堰相對視。“沒有。”隻見薑堰眨眨眼,堅定不移地說,“公公隻與鄰裏街坊發生過口角,與醉霄樓毫無交集。”“原來如此。”曹正明點點頭,麵上似乎信了薑堰的話。他以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向薑堰告別,而等出了薑堰家門,張誌便迫不及待道。“大人,這名婦人有問題。”他嚴肅道,“我近幾日特地去了趟醉霄樓問話,那日有人聲稱見過吳老漢進過後廚!”“稍安勿躁,現下所得線索過少,妄不可輕下判斷。”曹正明壓下張誌的脾性,他望了一眼沉默的杜思,衝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