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薑見月才和江述然打完電話沒多久,並得知晚上對方剛好也要來這個局後,不想那麽快回去麵對那個時不時就炸起來的家夥。


    於是,她便想著拖延點時間,給遠在婭嘉裏的景澈打了個電話。


    “景澈,所以你是下周三回來是嗎?不是說一個星期嗎?怎麽拖延了?”薑見月關心道。


    “碰到一些事情,所以就晚了幾天。”


    對麵,男人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他那邊這時還是早晨,應該是剛睡醒沒多久。


    “我給你買了一些禮物,到時候回去拿給你。也不知道家裏的花怎麽樣了,花匠有沒有照顧好,好久沒有給你包束花了,我都怕到時候我忘了怎麽包花了。”


    明明隻是一個星期沒見,景澈卻覺得隔了好久好久。


    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少女的聲音,景澈無法控製就想起那個晚上,那些更為美妙的、勾人心弦的嬌吟。


    可現在……它們都被另一個鳩占鵲巢的賤人冒名頂替了。


    霎時,男人的心仿佛沉到了底。


    看著衛生間裏頭,上半身肩膀位置那還捆著紗布的傷口,景澈伸手,用力地壓著那傷口。


    頓時,他的額角冒出了一層冷汗,人也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那雙棕褐色的眼睛,陰冷的寒光轉瞬即逝。


    江遇然。


    江遇然!


    找人“招待”他也就算了,竟然還敢騙月月,說和她z愛的人是他!


    要不是,要不是他怕薑見月知道真相會厭惡他……


    這個賤人怎麽可能會有這個機會?!


    “對了,薑見月,你今天有去給景瀟她上課嗎?”


    重新冷靜下來,確保自己的語氣沒有問題,景澈放輕聲音,用著柔和的語氣繼續和少女聊著天。


    “有啊,也是兩小時……”


    “……”


    兩人又簡短地聊了會兒天之後,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薑見月這才和景澈道了別,掛斷了電話。


    而正當她準備回去麵對某個脾氣暴躁,時不時就發個癲的家夥時,突然,薑見月餘光瞥見不遠處打過來的明亮的車燈。


    她下意識抬起手擋在眼前,同時往後退了一步,想著等那車過去或者停下再說。


    隻是,那先後兩輛車車上的人顯然也都是衝著這個局來的,車輪在她跟前響起刺耳的摩擦聲。


    緊接著,薑見月就瞧見兩個車門幾乎同時一時間打開,駕駛座上的兩個人,也幾乎同一時間下了車。


    ——


    一瞬間,她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薑見月,晚上好。”


    然後,薑見月看到那個仿佛夜裏潛入世家小姐閨房的狐狸精一樣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朝她看來一眼,然後豔麗一笑。


    *


    “媽的,這死狐狸精怎麽來了,哪個賤人通風報信的,艸。”


    燕治乾一邊罵著,一邊踹了沿路的好幾個椅子和烤架,一路發泄著怒火走了過來。


    接著,他伸手,一把抓過薑見月的手腕就把她拉扯到自己的懷裏,然後那手就緊緊地扣住她的腰。


    仿佛被侵占了領地的頭狼一樣,燕治乾眉眼壓製著怒意,凶惡地盯著麵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用眼神宣告主權。


    幾乎開到底的領口,收到不能再收的腰線,不合時宜的尖頭高跟皮靴。


    以及那雙時不時就發騷拋個媚眼,不知廉恥去勾引人的狐狸眼。


    還有這恰到好處的,他才帶薑見月過來沒多久的時間。


    燕治乾要是再不知道對方搞了什麽鬼,那他可以趁早死了算了。


    “你來幹什麽?”


    燕治乾的目光從他的身上,又緩緩地往旁邊的人移動,在看到一張他好像沒什麽印象的男性臉龐時,他嗤笑出聲,笑容惡劣。


    “還帶了個小白臉過來?怎麽,特地過來宣布出櫃嗎?”


    出櫃的鬱簟秋:“……”


    小白臉席逢越:“……”


    要不怎麽說他不喜歡和蠢貨打交道呢?


    席逢越一看燕治乾這張有什麽事情都寫在上麵的臉,以及那張鬼話連篇、毫無素質的嘴,臉上那完美無瑕的微笑都感覺有些掛不住了。


    “燕治乾,你別亂說。”


    薑見月嚐試從燕治乾的懷裏出來,可對方捏著她的側腰捏得緊,她逃都逃不掉,隻能小聲地說:


    “左邊那個是我一門課的教授,你別說這種不禮貌的話……還有,你先放開我,老師在這裏。”


    雖然她一直因為席逢越上輩子做的那些事情耿耿於懷,可對方怎麽說都是她老師,當著老師的麵拉拉扯扯……


    薑見月總有些不自在,更別說,席逢越旁邊還站了一個鬱簟秋。


    聽到薑見月說“教授”、“老師”什麽的,燕治乾就知道她是好學生的羞恥心犯了,心裏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鬆開了扣著少女腰的手。


    ——改為和她十指相扣。


    “鬱總是我朋友,剛才我們在聊天,他說要過來,我就跟著一起來湊個熱鬧了。”


    席逢越懶得跟燕治乾介紹自己,直接看向薑見月,和煦一笑後,像是和少女很熟一樣,他開口說道:


    “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啊,薑見月。怎麽樣,最近一一有去找你玩嗎?”


    “席老師好。”


    本著禮貌,薑見月向他問了聲好,接著一句話就將話題結束。


    “一一沒怎麽找過我,謝謝老師關心。”


    xi老師?


    也是聽薑見月這麽一說,燕治乾隱約感覺自己對這個戴眼鏡的男的,似乎有了些許記憶。


    好像有點印象了,瞅著像是那個、那個什麽,不想繼承家業,跑出國當什麽心理教授的那個。


    那個草席一家,姓冷門得一批的那個。


    原來他什麽時候也回國了啊?


    笑得春風蕩漾的,難怪會和鬱簟秋玩到一塊兒,這倆一個洞裏爬出來的狐狸吧?


    一看這兩人是一起來的,燕治乾對他也沒什麽好臉色。


    隻是現在他更想咬死的是鬱簟秋。


    於是,秉持著不讓薑見月再和那個賤人有什麽交集的心思,燕治乾抓著少女的手,轉身就走。


    “薑見月,走了。”


    卻在這時,一直沒出聲的鬱簟秋,忽然喊了句。


    “薑見月,我們可以聊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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