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伯望一眼蘇遙開心的模樣,再度真切地感受到:白菜真的要被豬抱走了。……果然還是很想把豬打一頓呐。齊伯幸福而感慨地歎口氣,便聽得蘇遙道:“您知道舊京哪家的玉器做得好嗎?”齊伯明了:“公子想送給傅先生?”“嗯。”蘇遙垂眸笑笑,“我還沒送過他東西,想著,玉器要襯他一些。”齊伯思索一下:“康氏布莊旁邊有一家不錯,叫瑞福閣,公子去看看?”又笑笑:“左右咱們店中如今進項多,公子放開挑。”蘇遙應一聲。如齊伯所言,雖然鶴台先生又個把月一個字沒寫,但蘇氏書鋪的進賬還算平穩。且富足。因呼聲太高,《雲仙夢憶》的繡本又印上一遭,前兒上了一小架,半日便賣光了。其餘話本先生有書鋪帶,也日漸有名氣,再加上蘇遙與商會幾家書鋪又一同簽上幾位先生,如今倒不愁進賬。書鋪的老板和拖稿的鶴台先生目前處在熱戀期,某鴿便很幸運地沒有被催稿。不僅沒被催稿,還即將收到蘇老板的定情信物。傅鴿七夕之後誌得意滿,見到宋矜時,一臉得意收都收不住。宋矜瞧他一眼,又給傅相添把火:“好消息,小傅大人馬上就到。大約還有兩三日吧。”傅相隻笑笑:“高亭先生舉證哪家高門?”“兩家,有陛下手上的吳家,太後手上的何家。”宋矜疑惑,“你沒插手嗎?”“事關國朝科舉,科舉取士,取的是國之棟梁。誰家敢做這等事,便受著吧。我懶得管。”傅陵微一蹙眉,“高亭到底怎麽看出來的?”宋矜笑笑:“吳家與何家的小孩,字跡與青石書院那位學子一模一樣。這原是為了遮掩替考之事,沒想到反倒惹來高亭懷疑。高亭隻緊咬,若非刻意模仿,怎會如此相像?”“京中連夜調出三人字跡,與當年考卷,幾乎已坐實。你家二弟來,隻是配合我拿人審問罷了。”傅陵略一沉吟:“這兩家也並不打緊,怪不得今上與太後願意拿來立個樣子。”“今上如此想,太後倒未必。”宋矜彎起眉眼,“太後如今,根本沒有心力管這些事。”傅陵抿口茶:“回京路上,便要動手嗎?”“回到京中,便不好動手了。”宋矜笑笑,又與傅陵附耳兩句。傅陵倒挑挑眉,頗為意外:“我還以為,依太後的性子,一定會下毒。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也指不定那箭上淬毒呢。”宋矜頓一下,“告訴你是想……”“我明白。”傅陵神色如常,“裴儀我會看好,不管是中箭還是中毒,裴儀都不可能前去救人。”宋矜瞧他一眼,傅陵淡淡道:“夫子放心,裴儀不可能活著出舊京。必要的話,我會動手。”宋矜點個頭:“我不過多說一句。怕你心軟。”傅陵掩住眸中黯然,隻略微一笑:“這種事見慣了,心軟倒談不上。”隻是日後不想做了。傅陵默一下,順著裴儀想到白憫,卻又念起七夕那也謝琅的話:“最近朝中關於小皇孫,流言頗多?”宋矜也不由頓了頓:“是有些多。大約是太後提前鋪墊些口風。不過,永王祭日將至,年年皆有議論,太後做得並不打眼。”傅陵點頭,卻仍是擔心:“那阿言……”“他的身份,隻有華娘與太後知道。華娘既已試過,身份坐實,太後的人和我們的人正護送她入京。先前也商量著,等太後得手,朝局穩定些,再把阿言接過去。”宋矜笑一下,“這些年各地的孩子實在太多,比他還像的小孩,一抓一大把。你還在這裏,今上不至於會先對阿言下手,既不容易得手,也會打草驚蛇。”“但我在這裏,阿言也打眼些。雖然我能就近看護,也不敢說萬無一失。”傅陵蹙眉,“先前流言不多,我們天南海北的孩子也多,今上就算留意到他,也未必會動手。如今這個局麵,還是得再小心些。”“我再撥些人跟著他。”宋矜笑笑,卻又默一下,“傅相當真不想回來了麽?”他終究忍不住,問出這話,卻隻換得傅陵輕輕一笑。宋矜便也了然。當年傅府年節下鬧得雞飛狗跳,他也並非不知內情。左右人各有誌……反正小傅大人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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