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前腳出事,攝政王後腳就到,無疑更證明了兩人之間不可言說的關係。無論是宮女還是禦醫,都從沒見過攝政王對誰有這般的掛懷與傷心,於是瞬間感覺自己體悟到了攝政王對於太子殿下那份不同凡響的禁忌情意。禦醫當下便表情肅穆的跟諸鶴行了禮:“攝政王可否借一步說話?”諸鶴隻好將心中跌宕起伏的不可說情節暫時放到一邊,勉強抬起眼皮瞅了瞅晏榕:“吳大人請。”這短暫敷衍的一眼落進其他人眼裏,也成了攝政王擔憂到不忍看到太子殿下痛苦的證據。這是什麽?是真愛啊!攝政王如此深愛太子殿下,那麽將來太子是否可以牽製攝政王的暴政?大曆前途有望,百姓有望啊!曆經三朝的老禦醫猛地撫住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看向諸鶴的眼神裏有了殷切的期許:“攝政王請!”諸鶴:“……”諸鶴被盯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著痕跡的向後退了步:“吳大人,太子的病……”禦醫帶諸鶴走到晏榕床邊,拉開半掩的床幔,慎重道:“不瞞攝政王,老臣方才與幾個同僚一並看過,覺得太子殿下之症,並非中毒,反而更像是中蠱。”諸鶴:“蠱?”禦醫道:“正是。一來起病太凶,來勢太猛。二來,攝政王,您看此處。”諸鶴順著吳有秋手指的地方看,晏榕的手腕正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血紅色小痣。再將晏榕腕上的單衣向上拉了幾分。隻見血色小痣上方幾寸的皮膚之下,像是有什麽細小的活物在緩慢拱動。諸鶴還從沒見過這種隻有書裏才寫的玩意兒,饒有興致的探頭湊上去看,還沒看個明白,就被一把拽了回來。吳有秋聲嘶力竭的喊:“不可!攝政王您貴體重要!怎可去為太子殿下吸蠱!”諸鶴:“……”丫丫呸,鶴鶴才沒有。吳老禦醫並沒有給諸鶴解釋的機會,一掀袍原地跪了下來:“老臣明白王爺您對太子殿下的一片丹心,但此蠱解法並非如此。待臣為王爺細細道明!”諸鶴:“?”啥?蝦仁豬心?諸鶴懵了半晌,已失反駁的最先時機,隻得端出副冷臉:“大膽!本王的心意如何還輪不到你來猜測!”吳有秋自覺看出了諸鶴堅強外表下的脆弱癡戀,也沒像以往覺得攝政王暴虐不仁了,磕了個頭:“老臣萬死。”諸鶴威儀萬分的起了身,道:“既是蠱,下蠱之人可有推測?”吳有秋道:“稟攝政王,此蠱凶橫陰險,大曆藥論書冊中聞所未聞。”諸鶴道:“北狄的人?”吳有秋一臉真誠:“臣不敢言,老臣雖深知王爺您對太子……”“閉嘴吧!”諸鶴真的怕了吳有秋現場給自己描繪一段驚世絕戀,忍無可忍的道,“不用你解蠱了,給本王現在就滾!”吳有秋一愣,慌忙道:“攝政王……”諸鶴下頜對著門口一抬:“吳有秋禦前失儀,來人!把吳大人給本王拉出去,禁足三月,罰俸一年!”東宮與正殿鮮少直接接觸。晏榕為人溫和儒雅,從不為難宮人,犯錯也隻小懲大誡。雖然東宮的宮人也曾聽聞攝政王如何易怒殘暴,但也從未真正見過。眼下。資曆最老的太醫院院首一邊喊一邊被拖出了大殿,整個宮中登時一片恐慌的寂靜。諸鶴毫不客氣的在殿中太子正位上坐了下來,環視一圈:“今日無論發生何事,都給本王閉好你們的嘴。但凡漏出去一個字,本王就要你們一家上下所有人的命。懂了嗎?”內殿的宮人本就不多,被諸鶴嚇得麵色蒼白。當然其中還夾著一兩個不怕死,一邊抖一邊罵道:“太子殿下,九五之尊。你想篡權奪位嗎?”諸鶴樂悠悠數著人頭把那幾人點了出來:“小德子,把這幾人給本王打發到洗衣房去,礙眼。”德莊白著臉將人帶了下去。諸鶴欣賞了一圈在場所有宮女眼中的驚恐,畏懼,憎恨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麽以前自己看的電視劇裏為什麽有人接反派的角色了。因為當戲精可太爽了!有什麽比戲精更爽的嗎?何況他還是一隻有退路的戲精!他會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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