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對這個世界的人物性格描寫不全麵,晏紹也不全然相信那本書,隻偶爾用作於參考,在書裏艾瑞的形象隻是以喻斂的陰影出現,並無太多著墨。但從喻斂轉學那件事看來,這位艾瑞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無害。晏紹頷首回應:“嗯,你好。”對方不提上次見麵的事,晏紹也隻當忘了,沒有主動說起。晏紹的聲音仿佛讓喻斂回了神,喻斂拉了拉床上的被子,試圖蓋住自己打了石膏的腿,他煩悶的表情一掃而空,訕訕道:“你怎麽來了?”晏紹側了側頭,聲音淡淡道:“有點擔心你。”喻斂聽出了話下隱藏的關心,他不知為何驀地有些心虛,他也不是故意瞞著晏紹受傷的事。“嗨”肖甫白插進這尷尬的氣氛,“別站門口了,先進來吧。”晏紹聞言走了進去,順手關上病房門。房中四人,肖甫白自認作為局外人,他很窒息,若說之前對艾瑞喜歡喻斂是猜測,這會兒幾乎就實錘了,這氣氛,這感覺,明擺的三角戀啊。肖甫白對喻斂投去一個複雜的眼神。喻斂眼睛黏晏紹身上了,沒看見。艾瑞低頭咬咬牙,抬起頭又是笑盈盈的樣子看著晏紹,語氣無奈的說:“阿斂腳踝受傷了,我給他帶了點雞湯。”“謝謝,我不喝,你拿回去吧。”喻斂態度不算好,但也不壞,維持著基本的禮貌,隻能說客氣又疏離。“阿斂,你別這樣,我會愧疚的,你要不是因為我……”他說半句便沒往下說,令人浮想聯翩,“喝點吧,這是我家阿姨做的,比外麵的幹淨。”喻斂並未注意他未盡的話,被他纏得煩了,他說了句“不用”,然後對肖甫白道:“我想喝點魚湯,兄弟,幫個忙唄。”肖甫白收到他的意思,揚了揚下巴:“得嘞,你是大爺,我這就給你買去艾瑞,走吧,人家同學大老遠跑過來,讓他倆敘敘舊。”喻斂沒聽出來艾瑞話裏的刺,肖甫白聽出來了,他心裏“嘖嘖”兩聲,道自己果然還是不怎麽喜歡艾瑞,不過他也不好多說。這個“敘舊”,就很有深意,兩人分開才不到兩天,有什麽舊好敘的。艾瑞不想走,耐不住肖甫白勾著他肩膀,半強迫的把他給拖出了病房,艾瑞臉上的笑容都僵了,肖甫白臨走前把手機丟給了晏紹。病房門合上,房內霎時間隻有晏紹和喻斂兩人,晏紹看向喻斂的腿,坐在床邊剛才艾瑞坐過的凳子,他把背包放在一邊,順手遞過裝手機的袋子。“這是肖甫白給你帶的手機。”“哦。”喻斂接過,卻沒拆開。晏紹問:“你之前的手機呢?”“在呢。”喻斂手探進枕頭下麵,拿出一個摔得稀碎的手機,屏幕已經不能看了,手機都直接從中間折成了兩段,死狀淒慘。“裏麵的卡還沒取出來,就沒扔。”喻斂解釋了一句。晏紹低垂著頭,一言不發的幫他拆手機上卡,修長纖細的手指動作流暢,格外的賞心悅目,他從袋子裏拿出新手機盒。喻斂看著晏紹的臉,勾了勾唇角。“你不上班了?”晏紹:“請假了。”“哦。”喻斂又問,“特意為我請的?”晏紹隔了兩秒才回答:“算吧。”什麽叫“算吧”?喻斂還沒想清楚,就聽晏紹問他:“你的腿怎麽回事?”與此同時,他把安好的手機也遞到了喻斂眼下,喻斂接過看了兩眼,就開了機。他道:“沒怎麽,就摔了一跤。”“那剛才艾瑞說,你是因為他才傷的?”晏紹問出疑惑。艾瑞雖沒說出來,但讓人聽著就是這個意思,喻斂不喜歡艾瑞,晏紹也不可能什麽醋都胡亂往嘴裏塞,他隻是不明白,短短的兩天內,喻斂這邊發生了什麽。喻斂這時才反應過來艾瑞的心機!媽的,害他!“沒有的事!”喻斂道,“你別聽他瞎說!”正巧這時,晏紹手機振動,他打開一看,發現是肖甫白發來的消息,看完他眼中浮現出了淡淡的疑慮。喻斂湊過頭去看,嘴裏還問:“看什麽呢?”晏紹把手機往他麵前一放,喻斂也不客氣的看了起來。【肖甫白:哦對了,我先跟你說一聲啊,阿斂那腿他自己跳樓摔的,不過中途要不是艾瑞突然叫他嚇到他,他也不可能會摔,紹紹你先照顧著阿斂啊,我這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最後一句話具有強烈的暗示性。肖甫白得知喻斂從二樓外邊爬窗給摔了,他昨天來醫院看人時,拍腿大笑不止,道喻斂也有今天,他是知道全部事情經過的,怕艾瑞的話給晏紹造成影響,特意解釋一下。肖甫白看著自己發出去的消息,自己都感動得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