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人話啊,我家滿了就是滿了。現在本來就是住宿旺季,沒多餘的客房給你倆住。不過我家鞋櫃旁邊有雨傘,你們拿著傘出去再找別家吧。” 後麵人輕聲道,聲音幾乎與窗外的雨聲融為一體。 “兩位,麻煩了。” “跟你說明白沒多餘的客房了,你們來這邊是來住店的還是來找茬的啊,沒看見我正忙著呢根本沒工夫理你們嗎到底什麽意思……” 那老板娘罵罵咧咧的回頭。 映入眼簾的就是賓館幹淨敞亮的大門,連風鈴都穩穩的掛在門口沒有晃動一下。門外暴雨肆虐,而賓館內卻溫暖如春。 現在的大堂中別說人了,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老板娘長大了嘴,半截煙屁股掉在地上仍然冒著白煙。 她丟開毛巾左右看看,最後又揉了揉眼睛。 活,活見鬼了? …… 與此同時,剛走到樓上的黑眸少年一腳踹開房門。 “幹,幹屁啊!” 在安靜而旖旎的室內,突如其來的踹門聲大的就像驚雷。裏麵正在床上溫存膩歪的兩個男人一下子渾身一震,底下那個趕緊拿著被子掩蓋自己光裸的上身。 另一個男人從他身上垮下迅速拿著椅背上的浴巾係在垮下,罵罵咧咧的走過去。 “你,你他媽的找死吧!” 油頭男聲音突然軟了下去。 門口站著的少年渾身被血浸透,而他懷中緊摟著的白色床單幾乎完全被染紅了,像是上麵憑空綻放著幾朵碩大的殷紅大麗花。 等下,等下,這場景凶殘的就像剛剛在家裏激情殺人碎屍,聽見門鈴聲來不及收拾,一時間隻能把剩下的屍體用床單迅速裹好奪門而出的狀態差不多啊。 油頭男長大嘴巴,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罵人。 這也太瘋狂了,神他媽罪犯居然一點沒有罪犯的自知之明,渾身帶血拿著罪證還敢大搖大擺的踹開賓館房門。 他特麽當自己是代表正義的警察臨時突擊檢查身份證件嗎! 不知為何,男人隻覺得被那深黑色的眸子看的心中砰砰直跳。 拋下那些顧慮不談,麵前少年裸露著的上半身□□看起來異常強悍,雖然上麵全是濺射的血液,血水順著流暢的肌理向下勾勒出令人著迷的線條……幾乎能想象緊緊摟住自己的時候是何滋味。 幹,絕對的天菜啊,他特麽一個1都要被掰彎了。 而在看到旁邊被包裹在床單中的人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可以再搶救一下。 油頭男眼珠一轉,猛地湊了上去。 “帥哥,需要特殊服務嗎……買一送一哦。” 下一秒他就說不出話了,手中沉甸甸閃耀著光澤的東西猛地拉去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少年的聲音漠然。 “滾。” …… 傅斯冕擁抱著懷中的少年走進了浴室。 外麵驟雨陣陣,伴隨著烏鴉淒厲的叫聲。 賓館內卻幹燥而平靜。 把那個昏迷的身影放在浴缸中,溫水一瞬間從花灑中噴射而出。 血液混合著水流汩汩流向浴缸底部的凹槽處。 浴缸中那個身影此時顯然極不舒服,但就在少年開始掙紮的時,卻被猛地壓製住了動作。 傅斯冕的動作絕對算不上溫柔。 在看見少年白皙脆弱的頸間布滿了礙眼的指痕時,漆黑一片的眸子瞬間轉深。 浴缸中昏睡的少年下意識開始抵抗,但是卻被強製而不容置喙的力道一一化解。 “班長,對不起……” 朦朧水汽間,有人聲音異常暗啞。 “但是一定要好好洗幹淨。”第五十三章 阮曦昏昏沉沉的。 他身體像是著了火, 但是貼身的衣服偏偏又淋了雨,完全濕透黏膩在皮膚表麵, 十分不舒服。後頸處傳來的陣陣酸痛也不容忽視。 阮曦無意識的翻了個身, 喉間發出一聲嚶嚀。 有人似乎在親吻著他, 嘴唇柔軟。 那觸感很軟,但又很冰涼, 好像隱隱還伴隨有催促之意。 他第一反應是之前別墅裏養的那隻狗。 可可。 可可是隻牧羊犬, 和附近別墅區中有錢人家裏圈養的有血統證明的小獵犬們不一樣,阮曦是在路邊撿到的它。 那天雨下的很大, 那狗不叫也不動窩,就這麽乖乖的趴在一個泛黃的紙箱子裏,用那雙濕漉漉泛著光的黑眼睛看著他。 阮曦撐著黑傘在路邊看了一陣, 最後索性把它抱回了家。 雖然可可是看家護院的一等好手,一身威風堂堂的毛發被喂養的油亮。但當你一不小心惹怒了它,它還是會衝你狂吠發飆…… 那氣息繼續在阮曦唇邊附近遊移, 濕熱的鼻息一直噴灑在他臉上。 大概是可可又想攛掇他出去玩扔飛碟的遊戲了。他想。 阮曦下意識一揮手。 “可可,別鬧了。” 他在半空中的手被握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旁邊的聲音突然啞了半分。 “你在叫誰?” “唔, 可可。” “……” 身體仍然一陣濕熱, 似乎全身都濕透了。 即使阮曦勉勉強強睜眼, 前麵也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周圍很暗, 似乎沒有開燈。 緊接著他下一秒就被別人強製摁住了雙手, 那粗暴的力道像是在表達那雙手的主人此時異常不滿。 阮曦身體依然滾燙的不行, 強忍著不適睜開了眼睛。 他愣住了。 “傅斯冕, 你怎麽在這裏?” 麵前的少年麵容清秀,眉毛漆黑挺直。 但那暗色的眸中似乎正隱隱壓抑著什麽,他手上動作加重。 “可可是誰?” 阮曦的記憶還停留在之前和傅斯冕在班裏換了座,可然後呢。 記憶模模糊糊的,完全記不清。 他轉頭看向窗外,不知何時窗外已經下起了暴雨,街上的柳樹被摧殘的搖搖欲倒。 麵前人目光太過炙熱,阮曦下意識移開視線。 “和你沒關係。” 他下意識道。 麵前的人一直執著於這個話題。阮曦身體本來就難受,這一下反而更煩躁了。 阮曦徑直揮開了麵前人的手,煩亂的心中似乎有什麽在不斷叫嚷著,緊接著大腦中警鈴作響,一個勁催促著讓他離開這裏。 阮曦蹙緊眉頭,左右看著。 他試圖站起來。 “這是哪裏……我們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但就在阮曦快要站起來的一刹那,身後人突然不輕不重的在他脖頸處按了一下。 他渾身一顫,猛地跌坐下去。 “唔……” 阮曦感覺後麵的人正緊緊摟著他。 那力道幾乎快要把他生生掐死。而且身後人的呼吸同樣炙熱,仿佛帶著灼燒的火星子。 阮曦被強硬的掰過頭,咫尺間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中隱匿著瘋狂。 耳旁的聲音沙啞的可怕。 “說啊。” “……你說的那個可可是誰?” 傅斯冕用手指輕輕在阮曦脖頸上勾勒著,這仿佛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酷刑。 阮曦劇烈的抖了一下,他怒視那個黑眸少年。 “傅斯冕,你他媽……” 你他媽的發什麽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