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毫無節製瘋子! 不過身邊罪魁禍首早早離去,這倒是稀奇事。 阮曦慢慢按揉著酸痛的雙腿。但在此時卻聽見外麵的聲音。 “殿下,我先幫您準備衣服。” 這人聲音聽起來特別狗腿,和平常嚴肅的侍從完全不一樣。 阮曦突然來了興致。 “你是新來的?” “是的,殿下您昨晚一定很累,不如讓我幫您按摩按摩……” 說完外麵人便直接掀開紗幔,異常自然的走到床邊輕柔的捏著他的腿。 阮曦愣了一秒,看清來人時猛地把腿縮回。 “你,你怎麽來了!” 動作猛了點,一下腿居然抽筋了。床上少年漂亮的臉一瞬間扭曲,卻又被人以舒適的力道攤平。被緩慢揉著酸疼的小腿。 來人笑嘻嘻的。 “不是殿下叫我來的麽,我怎麽敢不聽。” 阮曦悶不做聲。 默默的扯過旁邊的被子遮擋住身上。 “原來你這麽閑,倒不如去和樞密院那幫貴族一起準備今天下午慶典的事。” “我倒還沒有那麽閑,不過確實在準備事情。” “什麽事?” “到時候就知道啦。” 傅斯冕一臉神秘兮兮的,手中動作不停。 現在似乎又在下雪,窗外的世界如同銀裝素裹。 時間過得真快,現在居然距離加冕禮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 在這一年裏,阮曦能感受到恢複的力量和近乎不老不死的身體。 前世的記憶如同隔霧看花,水中泡影一樣模糊不清。 臣民們畏懼他,同時又瘋狂迷戀著他。 阮曦感覺自己正在無限接近那個遠古傳說中的神明。 “嗯?” 不知何時,腿上的動作停止了。 黑眸少年邪肆的盯著他,仿佛準備咬下來一塊肉。 “空氣中的信息素這麽濃,殿下是在勾引我麽?” 見鬼,誰勾引你了??? “不行,今天不行。” 阮曦義正言辭的拒絕。卻在下一秒被猛地推倒在床上。 少年俯在他耳邊,聲音低啞。 “馬上就好。” 淡金色的紗幔緩緩垂落,裏麵隱約傳來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阮曦身體本來就酸痛,但他同時悲哀的發現被標記以後他是真的打不過麵前這貨。純白色的外骨骼被純黑色狠狠壓製。 傅斯冕滾燙的唇舌如同烙印,燙的床上少年連連顫抖。 當他們離開時,嫣紅的唇上還殘留著曖昧的水漬。 “夠,夠了吧……” 阮曦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水汽,他濕紅著眼眶威脅道。 “你別忘了下午還有慶典。” 傅斯冕偏偏愛死了麵前人這副模樣。 他狠狠的啃噬著對方後頸脆弱的腺體,再一次注入濃烈的薄荷味信息素。 “晚到一會也沒什麽,讓他們等。” …… 等紗幔徹底掀開時,窗外的太陽正好停留在遠處建築的塔尖處。 什麽馬上……分明過了亮個小時好嗎! 傅斯冕的嘴,騙人的鬼。 阮曦半坐在床上,任由身旁的傅斯冕幫他床上熨燙妥帖的衣服,再替他係好頸間的領帶。 最後傅斯冕蹲下身,替歪倒在床頭柔軟枕頭上的阮曦穿好靴子。 今天穿的是一雙鋥亮的黑靴。鞋帶繁瑣難係。 阮曦垂眸盯著蹲下的少年幫他穿靴子,修長的指尖如同變魔術迅速係好鞋帶。 那態度任勞任怨,簡直可以去當選係鞋帶勞模了! 阮曦伸手拿起茶幾上新鮮的果盤,從裏麵隨便拿了一樣粗暴的塞給傅斯冕。 “諾,給你獎勵。” “很甜,不過剛剛嚐到的東西更甜。” “多謝款待,殿下。” 在那雙別有深意的深黑色眸子中,阮曦臉上有些燒。 他開始認真的思考,殿下啊班長啊這類詞……是不是在以下克上的時候用著特別爽。就像某些特殊動作片裏會喊“主人”之類的助興一樣? 下午的慶典兩人姍姍來遲。 民眾們看見阮曦的時候異常激動,幾乎喊破了喉嚨。無數人聚集在宮殿下方,凜冽的寒風也沒有讓他們熱情褪去。甚至比一年前更加狂熱激動。他們狂湧著衝向前方,像是隨時會發生踩踏事故。 但在看見阮曦身後的少年時,空氣卻似乎安靜了一秒。 那黑眸少年卻渾然不覺,甚至還笑著朝下方揮了揮手。 “大家好啊。” 人們同時一顫。 他們還記得這一年中,仍然有人瘋狂覬覦著蜂後,渴望獨占那份罪惡與誘惑……但卻無人成功。 可在最後,僭越的臣民們鮮血無一例外濺在宮殿後的罌-粟花上。 被滋潤的花朵燦爛盛開,蓬勃旺盛。 於是所有人都清楚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動搖那個少年的位置。 那人就如同魔鬼一樣盤踞在蜂後身邊,至死不渝。 不過隨著阮曦宣布慶典開始,人們的情緒很快又變得熱情狂放。 接著池島中的大廳開放,眾人紛紛湧入。 大廳擺設莊重華麗,裝橫典雅非凡。可以同時容納上千人。此時飯菜酒水如同流水一樣擺在宴席上,而二樓上同時有幾個樂隊正在彈奏著歡快的鋼琴曲。 大廳氣氛熱烈,人們情緒激動。 酒液被折射的迷離沉醉,水晶杯輕輕碰撞。酒過三巡後,帶著醉意的人們互相熱烈的擁舞,鋼琴曲流淌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 阮曦此刻在二樓露台,他注視著底下大肆狂歡的子民們。 清冷的眸中也帶上了笑意。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阮曦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不由分說的拉走了。走到廳外,傅斯冕扔給他一個頭盔。 “慶典怎麽辦?” “那些人已經喝的酒裏麵放了特質藥劑,對身體無害但能讓他們更開心。放心,他們根本不會意識到你已經離開了。” 對麵少年一臉理所當然,仿佛一切再正常不過。 阮曦不禁皺眉。 “傅斯冕!” 麵前的傅斯冕卻聳了聳肩,毫不在意道。 “誰叫他們在心裏不喜歡我呢,我也不喜歡他們。” “他們其實暗地裏都想搶走你,一千年也是。” 黑眸少年麵無表情,他跨坐在漆黑的摩托車上。熟稔的如同跨坐在漆黑的馬背上。 隻見麵前這輛摩托車漆身全黑,改裝後銀色的排氣管反射著月光,仿佛隨時會發出憤怒的磅礴之音撕裂夜色。但這輛炫酷的漆黑摩托車在傅斯冕手下卻柔順的如同玩具。 “走啦走啦,我們去看有意思的東西。” 聽見催促,阮曦跨上車後虛環住前麵少年的腰,卻被少年更加用力的拽向前,最後兩人身軀緊緊貼在一起。耳邊滿是猛灌的風聲。 他們此時沿著池島的山麓一直向上,300千米每小時的行駛速度使得遠處建築的燈火和影子都被遠遠拋在身後。 現在的感覺特別熟悉。 阮曦突然想起他剛成年時候的夢想就是開快車。 那時候在他的想象中隻要車開的夠快就不會再有任何煩惱。速度到達極致後耳邊隻剩下呼嘯的風聲。那一刻全世界仿佛都在他手中。 但阮曦第一次把那輛跑車開到極速後,心中卻像是空了一塊。 他轉頭看,旁邊座位空無一人。 那一瞬間的感受很難形容,好像擁有全世界也沒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