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寶和姬霽慘叫著想要爬回來,眼巴巴地看向眾人,嘴裏眼中泛起希冀與哀求,不斷去尋找可以對視的目光,似要喚起他們的同情心。


    雙手朝眾人奮力伸出,長一點,再長一點,在空氣中輕顫,似是想要抓住,那本不存在的友誼。


    然後那群孩子把他們迅速拖了回去,繼續暴打,有幾個還跳起來打,嘴裏喊著自創的招式,威風凜凜。


    眾人嘴角一陣抽搐,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空氣中隻孤獨的回蕩著哀嚎聲和打擊聲。


    良久,大白喃喃開口了:“劉黑寶為啥不瞬移跑路啊?”


    “他悲壯的情緒我告訴我,他不想拋棄他的摯友。”淮中木然道。


    “那他為啥不瞬移帶著姬霽跑路啊?”,江流抱著“爐鉤子牌”手槍,不解道。


    “因為他沒這個腦子。”,馬天引評價道。


    最後,還是淮中無奈地掏出了兩包點心,讓紅果果去和那群孩子們談判,最後眾人以三包半點心的代價,贖回了戰敗的兩人。


    至於為什麽是三包半呢,因為紅果果認為自己是使者,責任重大,所以也需要半包點心的報酬。


    淮中爽快答應了,因為這活太特麽丟人了,除了紅果果那小妮子,還真沒人樂意幹。


    戰敗的二人捂著熊貓眼,垂頭喪氣地耷拉在隊伍的後方。一是丟人,二是淮中說,這三包半點心得他們自己出,一共七布魯,但二人兜裏沒錢。


    糙!一場仗還特麽打得自己負債了!


    紅果果吃著點心,蹦蹦跳跳在前麵帶著路,這是要去往龍神的住所。


    一路上,眾人簡直成了走秀的明星,部落裏的族人們都好奇地打量著眾人,對這些新奇的服飾嘖嘖稱奇。


    每當有人發現一處細節,都會激動地扒拉一下周圍的人,和他們展開激烈的討論,理由可以是一個小發卡,一枚紐扣,一根頭發絲。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強壯的戰士們,都抱著胳膊,虎視眈眈盯著大白和周磐石。他們的身上似乎燃燒著熊熊戰意之火,挑釁的意味很明顯。


    畢竟周磐石長得就很恐怖,一臉傷疤再加上一身肌肉塊子,一看就是飽經沙場戰士。


    至於大白嘛,他純粹是身體素質牛逼,狗熊站起來都沒他嚇人,一看就很能打。


    這讓大白很無語,你們有病啊?老子特麽是醫生!咋滴?長得壯還得挨揍唄?


    “這龍神的架子很大啊,也不說出來迎接一下。”,江流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小聲嘀咕道。


    “確實架子不小,這是沒太看得起咱們啊。”,馬天引嘖嘖道。


    李墨悄悄走到淮中身邊,小聲道:“小子,還不把(中庸)給我啊?等會說不定直接就幹起來了。”


    “可以啊,不過得簽個契約,我的要求也不過分,你給我們當五年保鏢就行。”,淮中笑道。


    李墨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的時候還踹了淮中一腳。


    “啊!”


    淮中又滿臉痛苦的緩緩跪了下來,這不是李墨踹的,而是淮陽海又偷偷來了一記猴子偷桃。


    “淮陽海!你特麽又來!這些天都偷襲我多少次了!你特麽還要臉嗎?”


    淮中緊緊捂著小淮中,趴在地上撅著腚,滿臉悲憤。


    淮陽海吹著口哨就走了,掏完淮中了,等會再去掏李客去。也沒啥原因,純粹是為了保證自己的身心愉悅。


    “等等!”,淮中用呻吟的語調叫住了淮陽海。


    淮陽海停住了腳步,轉過身,斜睨著淮中,不屑道:“咋滴?你不服嗷?”


    “我再給你來一下子?”


    淮中掙紮著爬了起來,怒道:“你特麽是真有病!你要是再敢掏我,我就讓劉黑寶,在你上廁所的時候朝你扔摔炮!”


    “你知道的!隻要價碼開得高,他就可以沒有底線!”


    “他剛才還欠債了!讓你答辯加身就隻需要幾布魯!”


    淮陽海臉上挑起一抹不屑,嗤笑一聲:“咋滴?他就不怕掏啊?”


    “你問問他敢嗎?敢炸我一次,我就掏得他一個月直不起腰!”


    淮中沒好氣道:“行了!我是說把我媽放空間裏去。”


    “等會可能不安生。”


    淮陽海點了點頭,他臨走的時候還又把淮中掏翻了,其實淮中防備了,但他的手太快了,根本防不住。


    “我特麽算是看明白了!人這東西,隻要上了歲數,就特麽沒有一個好東西!”


    淮中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捂住小淮中,臉部肌肉擠成一團,隱隱是痛苦的紋路,破防了。


    &


    不一會,眾人就到了龍神的住所前,但卻進不去,因為裏麵有客人。


    “這龍神住的地方挺寒酸啊?”,馬天引摸了摸粗糙的木牆。


    確實,眾人麵前所謂的龍神住所,不過就是個巨大的木屋罷了,雖然它很高大,麵積也不小。但房屋上卻沒有一點裝飾,全是粗礦的木板和圓木,表麵甚至都沒有打磨光滑,還帶著粗糙的木茬。


    “老黑,聽聽裏麵在說什麽。”,淮中戳了戳劉黑寶,小聲道。


    劉黑寶搖了搖頭:“我早就聽了,奇了怪了,裏麵沒人啊?連個心跳聲都沒有。”


    李墨搖頭道:“看來裏麵的客人身份不一般,都用上屏蔽了,應該是在談重要的事情。”


    眾人皺眉等待著,不一會兒,木屋裏就走出了幾十個人。領頭的是個穿著華服的年輕男子。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給人一種儒雅的感官,很類似以前的江流。


    至於現在的江流……糙,不提也罷。


    他應該身份很高貴,很有錢,是那種淮中理解不到的有錢。


    一點不誇張,他衣服的布料和身上的配飾,淮中完全看不出材質和工藝,但能看得出這不是凡品。


    類似於,穿著一身奢侈品回小山村過年,老鄉們看見幾十萬的表,會知道這玩意不便宜。但因為想象力的限製,最多會猜測它值幾百塊,能猜到幾千塊的,都屬於見過一點世麵的了。


    正因為如此,淮中怕顯得自己像山炮,就沒有加入旁邊大白等人的討論。


    那個年輕人看見了淮中一行人,微微蹙眉,似乎有些意外,他仔細打量了眾人幾眼,開口笑道:“諸位……很眼生啊,在下沉珂帝國國主,汪娑。”


    “不知諸位是?”


    李墨站了出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微微躬身,做了個揖,笑道:“久仰汪國主大名,在下紅曼帝國,李墨。”


    汪娑用扇子輕輕敲打著手心,皺眉思索了一會,隨即恍然大悟道:“奧,我有印象,好像是……上次我和黃喬那家夥打賭的那次,是那個紅曼帝國嗎?”


    李墨保持不動,笑著點了點頭。


    汪娑把玩著扇子,臉上挑起一抹歉意,不住搖頭,唏噓道:“好像是因為我和黃喬的打賭,導致你們產生了一些損失。”


    “沒關係吧?”


    艾庫彌陰沉地盯著汪娑,粗重的喘息從牙縫間擠出,用力掐著大腿,發白的指甲深深陷進衣服褶皺裏。


    這段曆史她知道,她的母親就是因為汪娑和黃喬的打賭才死的。


    “沒關係。”,李墨笑嗬嗬地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看來紅曼是個大度的國家。”汪娑臉上的笑容濃鬱了幾分,開口詢問道,“不知諸位來到龍神這裏……是所為何事呢?”


    李墨歉然一笑,腰身又彎下了些許,臉上浮起苦笑和為難:“龍神的族人在紅曼發生了意外,我們誠惶誠恐,所以就急忙趕來解釋了。”


    “但願龍神沒有生氣,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無妨,龍神很友善,大不了我去幫你們解釋一下就是,想必龍神也會賣我這個麵子。”汪娑擺了擺手。


    隨即二人就詭異的不言語了,氣氛有些凝滯。


    汪娑手中折扇輕抬,含笑盯著李墨,微微側首,似是在等李墨繼續開口。


    李墨則視線下移,頭顱微垂,嘴角咧著笑,打量著汪娑領口的刺繡和脖頸上的項鏈,時不時搖搖頭,又點點頭,似是在讚歎工藝之精巧。


    “李墨,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幫我個小忙嗎?”


    “當然可以。”


    汪娑突然開口,李墨立馬接上,似是排練好了一般,自然無比。


    隻見汪娑笑著點了點頭,抬起一隻腳,稍稍用力,把腳上的鞋子踢了出去,鞋子滾出幾米遠,側躺在泥地上。


    鞋麵上的彩線和金絲沾染了塵土,遮掩了光華,鞋跟上的玉石磕到石塊,多了幾抹劃痕,讓人難免惋惜。


    汪娑笑吟吟地看著李墨的雙眸,手中輕搖的折扇一滯,語速很慢的從口中吐出:


    “李墨,你能幫我……把鞋子穿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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