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回頭掃視了一眼,微微鬆了口氣。


    有了城中高手的加入,雙方戰力,勉強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上。


    “王爺,奴家是婦道人家,醜話可要說在前頭。”


    這時,那個被喚做桂媽媽的婦人,轉頭看了燕王一眼,語氣悠悠道,


    “日後朝廷要是因此事追究,奴家可是不認的。”


    燕王掃了老酒鬼一眼,一副混不吝的模樣,開口道:


    “桂媽媽說的哪裏話,這群雜碎進城鬧事,擾了大家夥的生意,大夥兒綁了他們見官,有何不妥?”


    此言一出,在場的武者皆是鬆了口氣。


    之前隻是老酒鬼的一麵之詞,那約定,雖從沒人將它掛在嘴邊,卻是深深的烙印在每個人的骨子裏。


    如今有了燕王作保,一個個便摩拳擦掌起來。


    說話間,便已經有脾氣火爆的武者衝進戰局,似是早就等不及和這群冉奴人廝殺。


    伴隨著響徹雲霄的咆哮聲,原本空無一人的城頭,冒出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紛紛駕起機弩,開始向冉奴士兵掃射。


    這機弩並非普通機擴,箭矢皆附著血氣。


    每名軍士,最多射出三箭,隨後就要換人,否則氣血虧損,反而成了戰場上的累贅。


    冉奴武者顯然也並非沒見過世麵。


    一眾一階當即躍上城頭,數十名機弩手頃刻喪命。


    這些機弩手,都是沒有配備興衛鎧的普通士卒,麵對一階武者,便如同待宰的羔羊。


    燕王怒喝一聲,衝著人群喊道:


    “不要戀戰,將他們打散即可,剩下的交給甲字軍!”


    說完,便與老酒鬼幾人,躍上城頭,與一眾冉奴武者纏鬥起來。


    ……


    隨著時間的推移。


    戰鬥逐漸進入了白熱化。


    整個東城,到處充溢著喊殺聲。


    越來越多的普通士卒,由於氣血虧損,而紛紛倒下。


    城池上空的血牢,漸漸變的虛幻。


    “王爺!”


    魏冉平閃身出現在燕王身旁,麵色慘白,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方才東城門又有近百人的冉奴武者進城,應該都,都是一階…”


    “這不可能!”


    燕王雙目充血,咆哮一聲,眼神逐漸渙散。


    這是他萬沒想到的事情。


    他們都低估了冉奴此次進攻的決心。


    將近兩百一階,三千二階…


    “這是國戰!”燕王猛的看向魏平冉,語速飛快的說道:


    “傳令下去,丁字軍護送百姓從西邊出城。”


    “煙火為號,屆時,封鎖整個冬來關,等待朝廷援軍!”


    魏平冉抱拳領命,並未有絲毫的遲疑。


    即便他知道,燕王是想將冉奴人困在城中。


    但大陣卻必須城中有人才能發動,那麽留下來的人,便是必死的結局。


    …


    天邊的夕陽緩緩落下。


    但漫天的火光,卻將整個城映射的猶如白晝。


    燕王持槍站立,火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一道道皺紋清晰可見。


    他知道,這次不止是他失算。


    而是整個興朝的失算。


    養尊處優二十餘載,讓他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軍,失去了判斷。


    一邊是城中將士,一邊是城外百姓,燕王不知自己該如何去選。


    一時間,整個人似是蒼老了幾十歲。


    鬢間的發絲逐漸變白,眼神也變得空洞。


    “父王!小心!”


    這時,遠處傳來李儒急切的吼聲。


    燕王的臉上略顯迷茫,手中朔雷下意識前揮。


    “當當當”


    三聲鳴響。


    原本持刀砍向燕王的三名冉奴武者,當即倒飛而出,口中鮮血狂噴。


    “恭喜王爺,步入化勁。”


    與此同時,墨無言,穆真,葛老的身影,出現在身前。


    “三位前輩為何會到此…”


    燕王眼中驚詫。


    眼前這三位,可是實打實的當世頂尖。


    戰力根本無法用人力衡量。


    “老夫來看看青衣,他人呢?”


    穆真掃了四周一眼,對於漫天的火光,全然當做沒看見。


    說話間,便斬殺了數名冉奴高手。


    “我陪穆老頭來的,你就當沒見過我。”


    墨無言掃了燕王一眼,隨即仰頭看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聽聞我醫家弟子,在冬來關受了欺負,老夫特來瞧瞧,問問王爺,當初是如何向老夫保證的。”


    葛老則是捋了捋額下的胡須,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三人自然不會承認。


    是被葛沛凝接連三十三封書信,強行催到這裏來的。


    當初李牧離開都城,小昭便拉著蘇雨薇,去到外城找葛沛凝。


    三人一合計,便打算動身趕往丘州,請求儒師出山,給李牧助拳。


    還好被尹嫿屏及時攔下。


    但找助拳的念頭,卻是不改。


    葛沛凝在醫家的地位雖高,但抵禦外敵這種事,醫家可不敢瞎摻和。


    於是,便有了那三十三封,請求葛老帶領醫家弟子前往冬來關的‘家書’。


    恰巧此時,葛老正在墨城為穆真與墨無言調養傷勢。


    上次與儒師一戰,兩人都受了不小的傷。


    得到消息後,三個老頭一拍即合。


    當即便陪著穆真,來冬來關‘探望弟子’。


    但為了不受人口舌,自是一個門人也沒有帶。


    燕王看著三人,心中竟不由生起絲絲酸意。


    想自己堂堂一字並肩王,老臉都不要了,也就請了一眾二階幫手。


    李牧連麵都沒露,三個當世頂尖,就上趕著跑來幫忙。


    這人與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李大燕!穆老頭問你話,李牧那小子人呢!”


    墨無言雖然嘴上不說,心裏卻十分擔心李牧的安危。


    看著城中漫天的戰火,生怕燕王讓李牧去衝鋒陷陣。


    出發前,沈三娘可是再三叮囑過,李牧若是有個閃失,他這兩年,也就別回墨城了。


    “本王不知道!”燕王擺了擺手,沒好氣道,


    “那小子昨夜就出城了,本王在這打生打死,哪管的了他。”


    墨無言還要開口,卻聽穆真幹咳兩聲,語氣平靜的說道:


    “墨老鬼,索性無事,我們在城中轉轉便是。”


    兩個老坤友對視一眼,當即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城中這些冉奴人。


    “老夫也去看看我醫家弟子!”


    葛老一甩衣袖,三人轉瞬消失在原地。


    “父王!剛才那三位是?”


    李儒見三人離開,這才上前開口問道。


    燕王瞪了李儒一眼,怒聲道:


    “你到這裏作甚,老子不是讓你守在東門,隨時準備…”


    “父王,冉奴人退兵了!”


    不等,燕王說完,李儒便出聲打斷道。


    “退兵?”燕王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便聽李儒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


    “之前軍士來報,他們劫走了那個叫紮圖的冉奴人,隨後不久就…”


    燕王蹙眉,心中雖有疑慮,但想來這也算是好事,出聲道:


    “不可大意,讓將士們退守西城,以防有詐!”


    直到李儒離開,燕王這才用力握了握手中朔雷,口中自語道:


    “化勁!”


    一階之上,還有三境,內家稱其為混元、天人、‘無’。


    而外家則為化勁、返虛、以及‘無’。


    ‘無’並非境界,而是因從未有人達到過,所以稱之為‘無’。


    燕王吐出一口濁氣,旋即發現遠處奔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口中驚呼:


    “代茹?本王不是讓你去尋李牧,你為何會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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