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秦毅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反而沉思起來。


    一,他摸不清這蔡文忠對大人是否還忠誠,如果忠誠還好說,鎮撫使的位置拿了也就拿了,但如果他隻是借著大人的名義,豪取這鎮撫使一職,那該如何?


    二,他的實力太低,對於蔡文忠爭奪鎮撫使一職沒有任何幫助,他何必要找自己來說這個事情呢?難道隻是因為自己是大人的心腹?


    思考良久,秦毅才對蔡文忠有點難以啟齒道:“蔡老哥,這個事情可大可小,還容我考慮一下,再回複與您,可好?”


    “哈哈哈。”蔡文忠聽到這話,非但沒有生氣,還大笑起來,又給兩人添滿酒,“秦老弟,我沒看錯你,如果你真的答應下來,我還會思考你對大人的忠心,你現在這個回答我很滿意。”


    又一口牛飲,蔡文忠接著道:“你是要去問大人吧,哈哈。不光你要問,我也要去問一下,不然的話,萬一大人還有什麽計劃被咱們破壞了,那可就是罪過了。”


    秦毅猛抬頭,意識到自己誤會蔡文忠了,才歉意道:“對不住,蔡大哥,主要是這事非同小可,真不是我一個小人物能決定的。”


    “你是大人的心腹,也是我兄弟,你不是小人物!”蔡文忠不滿的看著秦毅,話中雖然是嗬斥,但看著秦毅的眼神卻也愈加親近。


    秦毅淚濕了眼眶,心情突然開闊起來,曾經他作為大人最重要的心腹,一直跟隨在他身邊,但隨著大人實力和官職的提高,自己越來越發揮不了什麽作用。


    大人也一直沒忘了自己,不但提拔自己的官職,還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又把自己帶進了自己從來不敢想的京城。


    可自己天賦有限,跟不上大人的腳步,就連這次馬踏江湖都沒有參與進去,這讓他一直憋屈的很。


    而且這次大人身受重傷,自己除了呐喊幾句外,又做不了任何事,更是讓他心裏淤積一團心火無處發泄。


    現在同為大人親信的蔡文忠,實力高絕,官職又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竟然拿自己當兄弟看待,他也看得出來,蔡文忠不是那種耍心眼的人,眼神中的真摯是藏不住的。


    這讓他忍不住流淚,自己雖然實力低微,但自己有好兄弟,有靠山,京城中誰還敢拿自己當一個隨手可以拿捏的小人物?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己找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歸屬感,大人雖然一直沒有忘記自己,不斷的給自己調整職位,又提升實力,但袁戈他那種性格他接觸不到,現在突然有了蔡文忠。


    讓他瞬間找到了在大人麾下有著共同目標的人,讓他有了歸屬!


    秦毅噙著眼淚,隨手一擦,端起海碗,大聲道:“蔡大哥,秦毅蒙你不棄,當做兄弟,秦毅實力雖然低微,但以後不管蔡大哥有任何事,隻管招呼一聲,我秦毅但凡皺一下眉,我就不是一個帶把的。”


    說完不管蔡文忠的反應,直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家夥。”蔡文忠沒想到秦毅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苦笑了一下,隨即端起海碗也一同幹了裏麵的酒。


    “你這小子,說話怎麽像個娘們,漢子就該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莫講其他。”


    秦毅搶過酒壇子,給兩人倒滿,酒順著碗沿飄灑出去,濺起朵朵酒花。


    “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秦毅也豪氣幹雲,端起碗就幹了下去。


    兩個人誰都沒有用內勁將酒逼出體外,完全靠著自己的酒量來拚。


    不到一個時辰,桌上已經擺滿了酒壇。


    “小二,上酒。”


    已經略帶醉意的秦毅晃悠著腦袋,大喊著。


    “二位,小店酒已經被二位喝光了,沒酒了。”


    小二一條腿有傷,走路一瘸一拐,不過行動還算迅速,趕到兩人身邊,苦著臉道。


    “買!去買。”


    秦毅掏出一錠銀子,重重拍在桌上,大氣的衝著小二擺手。


    蔡文忠意識還算清醒,拿起桌上的銀子,對著小二道:“老楊,銀子你拿著,沒酒就算了,我們哥倆這就回去。”


    “蔡大人,銀子我不能要。”


    小二搖頭不肯去接。


    “拿著!”蔡文忠臉一沉,不高興道:“這不是給你的,這是給小丫的,不然你這幾壇酒怎麽會值這麽多銀子!”


    “蔡大人,可這也太多了。”小二不敢上前。


    蔡文忠猛地站起來,將銀子塞到小二懷裏,不管不顧道:“這是她蔡伯伯給小丫的,隻是讓你轉交,你哪來的那麽多廢話!”


    “校尉大人!”小二老楊無奈,接過銀子,狠狠攥在手裏,悲聲感激道。


    “你我共同在涼州同營數載,現在隻有你我回到京城,雖然你腿有疾,但總歸活著回來了,也算是撿了條命,銀子拿著,給小丫把病治好!”


    蔡文忠輕拍老楊的肩膀,重重一握,感受著老部下依舊紮實的肌肉。


    “這些年,你已經沒少幫我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校尉大人。”


    “廢話那麽多,還是不是我斥候營的漢子!”


    “行了,我們走了,你也快回家吧,嫂子和小丫還在等你。”


    蔡文忠哈哈大笑著,拉扯著懵逼中的秦毅就離開了酒肆。


    “校尉大人!”老楊攥緊銀子,看著兩人踉蹌的背影,輕呼著。


    “蔡大哥,剛剛是...?”


    秦毅雖然略醉,但意識還算清醒,對剛才的事情有點好奇。


    “沒什麽大不了的。”蔡文忠道:“當年我本是軍伍出身,在涼州從軍十幾載,這老楊是我麾下最好的斥候,後來因為受傷,退了回來,我也因為軍功被招入錦衣衛。”


    說到這裏,蔡文忠神情黯然,悲上心頭,道:“我走不久,我那一營整個涼州最好的斥候就因為新任校尉貪功冒進,導致全軍覆沒。”


    “現在整個營隻有我和老楊還健在世間,其餘人都把命留在草原了。”


    蔡文忠說的輕巧,但秦毅能聽出他話中的悲涼,同營十幾載的兄弟,竟然因為一個庸才導致全軍覆沒。


    這種事不管在誰那裏,都是心中一道不能磨滅的傷疤。


    秦毅算是了解蔡文忠的性格,沉聲問道:“那那個...”


    “被我連根拔除了!”


    不等秦毅問完,蔡文忠就搶先回答了,至於怎麽個連根拔除,秦毅也大概知道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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