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感歎,這個世界太危險,男孩子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不過兩白斬雞綁起來有什麽好看的,還是說歹人隻敢向“弱者”下手。


    回到廳裏,林婉婉擺上一副正經表情,“待會出了這個門,讓秀然拿樹枝往你們灑點水,回家進門跨個火盆再洗個澡。”


    “沐浴的水有講究,柚子葉為上,艾葉菖蒲次之,實在找不到,柳葉或者清水也能湊合。”


    範成明越聽越耳熟,這不是段曉棠第一次休沐時的經曆麽。


    林婉婉的流程哪有這麽簡單,“養足精神出門,文廟武廟、寺院道觀、景教……通通拜一遍。”


    袁昊安尚有顧慮,“林大夫,家中信佛。”


    文廟武廟寺院沒問題,但跑到道觀景教地盤上,隻怕沒求來保佑反招來罪過。


    林婉婉沒想到袁家還是信徒,立刻有了替補方案,“那就專門去各處菩薩廟羅漢堂,香油錢不用給多,心誠則靈。關鍵是說清楚你們的住址姓名和訴求,別讓菩薩羅漢保佑錯了人和方向。”


    別搞出求躺平,結果回家一跤摔斷胸椎;求暴富,遭遇車禍賠誤工費;求對象,被同性表白;求事業,慘遭加班……等等烏龍事。


    調劑式許願,別管怎麽做到的,你就說實現沒實現吧!


    袁家兄弟求神拜佛應該是那種老老實實按部就班來的人,倒不必格外交待話術。


    林婉婉還有最後一記殺招,“若還是覺得心中難安,晚上抱著鋪蓋去祠堂睡覺。”


    袁昊嘉被嚇得來了精神,“祠堂?”他們除了祭祖,隻有挨罰的時候才去祠堂。


    林婉婉有充足的理由,“祖宗哪有不保佑自家人的道理。”


    醫藥、神佛、祖宗,種花家祖傳的三大安心秘訣。三管齊下,不愁沒效果。


    白秀然沒想到林婉婉少花錢的求神拜佛法進化到如此地步,關鍵是很有道理。


    林婉婉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其他人是信了。


    白秀然:“你上次好像差了最後一步。”怎麽補上呢。


    “因為我祖宗祠堂不在這兒。”段曉棠後來還是在祝明月林婉婉布置下,手裏拈著軟妹幣,對著四方天地,盤古女媧炎黃求保佑。


    換在以前,大概是去烈士陵園曬曬太陽的事兒。


    李君璞審出一些線索,再次回轉就是為求援。雙拳難敵四手,萬年縣的衙差頂多幹些圍追堵截的活計。


    無論是白旻還是吳越,能掏出些人手支持都好。連遊說的腹稿都打好了,結果一進庭院門隻看到多出來的徐昭然。回憶過來時看到的是白家家丁沒錯呀!


    還是徐昭然這個未來女婿登堂入室,能指揮嶽家家丁?


    徐昭然站起來,出門走到李君璞身邊,“玄玉,伯父大郎二郎皆不在家,此次是我與三娘來的。”


    李君璞萬萬沒想到,白家人口眾多,居然還有缺人手,需要白秀然出頭的一天。


    白秀然從隔壁出來,“李二哥,可是查出什麽來了?”


    李君璞咽咽口水,內情似乎不大好對著白秀然一個女眷說。


    白秀然看出他的顧慮,“無需顧忌,曉棠已經告訴我了。”


    “找到兩個人,”按照李君璞的辦案養出的直覺,幾乎可以將他們從嫌疑人鎖定為罪犯,“需要一些好手。”


    李君璞手下自有一班衙差,白秀然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歹人有些身手。


    白秀然爽快道:“我帶來的所有家丁,都歸你指揮。”


    李君璞略有遲疑,“不如等袁大人或者你大哥過來?”潛台詞歹人有些身份。


    不是怕得罪權貴,他得罪的多了。純粹不想辛苦抓了人,後來又莫名其妙放了。這種事經得多了,心累。


    這時候有一位高位者背書,才能把案子做瓷實。


    吳越不過恰逢其會,和白家袁家沒交情,自然不肯出頭。最好等兩家能做主的人過來。


    白秀然微微抬起雙手,“李二哥,你看我怎樣?身手不差更不怕事。”


    李君璞詫異道:“你親自去?”


    “嗯。”白秀然微微笑道:“我們可以先辦事,後補程序。”


    至於什麽程序,當然是把人往死裏整的程序。


    白秀然是女兒,在外使用白家的名義不比兄弟們理所當然。但父親兄弟的看重,讓她在家庭內部有不低的話語權。


    外人看來她和白家綁的不夠緊,但何嚐不意味著她行事更自由,進退皆可。


    李君璞曉得白秀然的本事,默認這一做法。


    白秀然轉身對段曉棠道:“借你刀一用。”來的時候可沒想過會與人動手。


    段曉棠回到廳裏,取出座位旁的刀,遞給白秀然,“你隨意。”


    林婉婉貼在白秀然耳邊,狗腿道:“三娘子,迷藥、石灰粉、辣椒粉需要不?”


    白秀然想到林婉婉背來的藥箱,“暫時不用。”


    換做以前定然毫不猶豫地拒絕,混得久了,也漸漸猥瑣了。


    徐昭然站在後麵,立刻喊道:“我也去。”兵器,可以找莊旭借。


    白秀然回頭拒絕道:“不用你去,在這等我回來。”


    等白秀然和李君璞的背影消失在月洞門後,徐昭然猶自憤憤不平,“我隻想幫幫三娘。”


    段曉棠勸解道:“秀然也是為你著想,不想你惹上麻煩。”


    徐昭然:“我不怕麻煩。”


    段曉棠手一攤,“這話跟我說有什麽用,跟秀然說呀!”


    林婉婉衝徐昭然甩一個白眼,“他就是想借你的口,跟秀然表忠心。心機!”見得多了。


    徐昭然著急道:“我不是,我沒有。”


    段曉棠摸著下巴,越看徐妲己越有那味了。


    林婉婉手伸到徐昭然麵前,“不過你如果願意給點好處,我倒可以幫忙給秀然傳傳話。”


    徐昭然頭一次見識如此光明正大的“索賄”,“什麽好處?”


    林婉婉:“錢財、好吃的、好玩的都行。”


    段曉棠不得不說句公道話:“除了錢財,吃食玩具你和秀然混不到一起吧。”


    林婉婉毫不臉紅,“錢,我和秀然五五分呀!”


    段曉棠不得不給林婉婉比一個大拇指,白秀然知道被你這麽賣了麽,還是不知情的成了分贓的同夥。


    徐昭然按著太陽穴,他真是,信了林婉婉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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