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現在沒人知道,人工種植出來的藥材藥效如何。


    林婉婉當初也說過,她家鄉種出來的人參,可以直接泡水喝。


    大補救命的人參拿來泡水喝,不說暴殄天物,也不怕虛不受補反催性命,可見藥效微弱。


    林婉婉兩手一攤,“可我不知道哪些簡單呀!”


    金銀花、薄荷倒是簡單,但若田莊上真種了,估計能把長安相關的市場價格打下來。


    趙大夫倒真怕林婉婉腦袋一拍,說幹就幹。“容老夫回去想兩三日,到時去濟生堂找你說說。”


    林婉婉轉愁為笑,“麻煩你嘞!”


    林婉婉這邊取得部分進展,祝明月的情況卻很不好。


    隨著段曉棠地位水漲船高,不得不參與進更多的社交活動。


    有事無事人家給下個帖子,洗三、滿月、周歲、及笄、成親、壽辰、去世……這還是正經事的,還有賞花、遊園、打馬球……不一而足。


    祝明月算了一通,真要一個個參加,一個月三十天轉個不停。


    關鍵大家大戶,人口眾多,今天是大房,明天輪到二房……


    段曉棠沒有娶妻,她也不敢娶妻。家裏的人情往來隻有祝明月和林婉婉出麵。


    林婉婉挑挑揀揀,有好吃的好玩的就去,餘下擺出一副,身為大夫,要盡職盡責的“嘴臉”,往濟生堂一縮,又是愉快看診的一天。


    祝明月清楚“夫人外交”必不可少,至少消息來源豐富。


    市井和官方消息一綜合,長安城大部分情況都在掌握之中。


    各種宴會走一圈,不說其他,右武衛各個將官的身家背景,祝明月比段曉棠還清楚。


    有些宴會要親自去,有些禮到人不到。


    段曉棠默默算了一通賬,咂舌道:“人情往來有點重。”


    林婉婉點火煽風,“隻有往沒有來。”


    她們幾個唯一可能沾邊的就是壽辰,不說長安有沒有女子生日大辦的風俗,她們本身也不願意大辦。


    段曉棠:“我懷疑那些做孤臣的,就是不想搞人情往來。”


    照這樣的搞法,段曉棠的俸祿大部分都要貼進去,何談養家。


    別人家還能一出一進,她隻有出的份。


    幸好還有賞賜和家裏產業貼補。


    林婉婉:“難,難,難。”


    今天是杜鬆妻子的壽宴,祝明月非得走一趟。


    所有的圈子都是這樣,隻要混進去,餘下的各憑本事。


    右武衛將官的家眷,祝明月大多認得臉熟。


    梁林芳和寧嬋牽著手過來,問道:“祝姐姐,林姐姐人呢?”


    祝明月柔聲說道:“出城去了,找她有事麽?”


    寧嬋歪著頭道:“想找林姐姐玩。”


    祝明月笑道:“你們改日去家裏找她玩吧!”


    寧嬋應道:“好。”


    右武衛都在傳,段曉棠麵上看著與常人無異,但性情古怪,不喜人登門拜訪。


    範成明有次開玩笑,吳越以前上門,直接被堵在門外頭,反觀徐昭然,連段曉棠家裏的狗認識。


    範成明吐槽的重點是,發財的名字,和徐昭然的熟悉程度,


    結果聽眾隻關注前半部分,反思一下,快一年時間,段曉棠家中從未開過任何宴會。


    她也不曾主動邀請過任何同僚去家裏,連人緣好的莊旭上門,要麽為公事,要麽為探病,還被一句話打發了。


    所以寧嬋和梁林芳兩人,也不敢真上門去找林婉婉玩。


    風聲總會傳到祝明月耳朵裏,解釋的倒也周全,“家裏地方小,騰挪不開,怕慢待客人。”


    至於吳越被堵在門外頭的事,祝明月直言沒聽說過。


    吳越會站出來承認,他跟蹤祝明月上門,被段曉棠不留情麵地擋回去麽,不可能的。


    那隻能是範成明滿嘴跑馬車,記差了。


    宴會過後,祝明月與人結伴而行。


    俞麗華率先致歉,“二郎嘴上沒把門的,我回去說說他。”


    祝明月:“不礙事,玩笑而已。”段曉棠不為好人緣,怕的是麻煩。


    範成明的話,正好擋了一些別有用心者。


    兩人同乘坐一輛馬車,忽然停住。


    俞麗華示意婢女出去看看情況。


    半晌後婢女打開車門進來,回道:“夫人,前頭有罪官被抓入獄,且攔著路呢。”


    俞麗華不曾想遇上這等晦氣事,急問道:“所犯何罪?”


    婢女答道:“據說是太常寺屬下太樂署官員,以權謀私,擅請旁人觀看黃獅子舞,犯了忌諱。皇上龍顏大怒,相關官員被追責,連觀看者也不能幸免。”


    照律令,黃獅子舞高貴無比,隻有皇帝和皇帝的客人才有資格欣賞,其他人看叫僭越。


    近來千金公主受封,宮中宴飲不斷,太樂署演練黃獅子舞。沒想到一時不察,犯了疏漏。


    白湛的舅舅有的頭疼了。


    祝明月掀開車窗看外頭的景象,太常寺同南衙不相關,她和俞麗華自然能輕鬆看熱鬧。


    不曾想旁邊一輛馬車的車窗前後打開。


    長安城可真小,兜兜轉轉又碰上。


    祝明月小聲問候:“四娘子。”連姓氏都不曾提及,對麵馬車裏還有一個影影綽綽的男人,似乎是陳鎮。


    謝四娘今日,不複上次在寺廟中相見的陰鬱之色,竟有雨過天晴之感。


    謝四娘亦有些詫異,前後思量,才知兩方是巧合。“祝娘子。”


    祝明月不好直言,“是他麽?”


    謝四娘微微點頭,“是他。”


    祝明月未曾想到謝四娘能做到這一步,佩服道:“恭喜四娘子。”


    謝四娘:“亦要多謝祝娘子當初傳信之恩。”


    以皇帝的敏感神經,絕不容許旁人挑戰他的權威。卷入此事,絕無翻身之機。


    雖然祝明月對一種舞蹈即代表皇帝臉麵的說法,嗤之以鼻。但入鄉隨俗,謝四娘夫婦,是真挑著七寸打。


    祝明月不知道這個計策,是由謝四娘還是陳鎮主導,如果是謝四娘,那不得不佩服她。


    尋常女子若要報複一個男人,最常見的做法是等他失去後才知道後悔。


    當事人換做五娘,便是渣男前夫,知道妻子生前深愛於他,甚至是懷著他們苦等不來的孩子死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謝邀,人在長安,正準備造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燈闌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燈闌珊並收藏謝邀,人在長安,正準備造反最新章節